头。有退路的前方,才能让人放心大胆的走,没有退路的前方,只会让人踟蹰不定。”穆远一瞬间深刻起来,连酒气都退散不少。
“世界很大,未来很长。”肖然感叹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谢兄弟,和我说这些。”肖然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晓如一直都是有退路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你只是天性随和,不是没有自我。”穆远的手指头敲击着空杯子,“我可能是杞人忧天,反正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的,就像希望我和思夏未来有一天也能好好地一样。以此心照彼心。散了吧,结账租板车去。”
巴山饭店的老板把单子拿给肖然,肖然发现钱数算少了,“老板,你忘了把这箱啤酒算上了吧。”
“今天酒不要钱了,我请客。”饭店的老板是个肤色黝黑的康巴汉子,咧嘴漏出一口漂亮的牙齿,“下个月这个饭店就要拆了,我也回老家了。”
“啊?好端端的为啥不开啦?”肖然感觉好意外。
“你们学校已经把这片地都征下来,后面的规划也都在批着,说是要盖小区。这个小楼本来就是十多年前的建筑工人宿舍,属于临时建筑,啥手续都没有,早就该拆掉啦。我娃娃今年都要上中学了,不能光靠婆娘在老家带。”想到要回家了,老板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神色,“你们这些个后生都是老客人,酒就送大家了。”
“那就,谢谢老板啦!”
“不用不用,你们快去租板车吧,我帮着把这两个后生扶下去。”老板轻车熟路的忙活起来。
肖然把板车骑到路边,穆远和老板把迟诚和陆向南抬到板车上。所谓实践出真知,根据重心配比,迟诚要正放在板车的三分之二处,陆向南侧放在另一边,这样正好四平八稳,要不然拐弯的时候容易翻车。
肖然负责前面蹬车,穆远在后面推。肖然回头看了一眼路边的巴山饭馆。从大一开始,他们来过那么多次,都没有那么仔细的观察过这里。这是一个不太典型的民工宿舍临建,估计当年是工头住的地方所以建了2层小楼,墙围子用蓝绿漆刷的简单散水,已经破旧剥离。卡拉ok机传出荒腔走板的曲调,不知道谁在高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声音飘荡出来,弥散在街道上。一阵风吹来,压在房顶的玻璃纤维袋子招展飞舞,让人有一种新龙门客栈的错觉。肖然甩甩头,站起身来用力一蹬。板车嘎吱一声,向晴湖北门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