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太虚了，连女人都打不过了，还得我来帮他治治。”魏仲迟呵呵了几声，“知道这村里的规矩吗？男人要做什么事，女人都不允许反抗，男人说的所有话，女人都得听，不然……..”
魏仲迟把她的头一转，让她看着地上的尸体，说：“这就是你的下场。”
魏仲迟甩了甩手，放开了她，“长得太丑了，真恶心。”
“丑妞。”魏仲迟突然笑起来，“这人长得跟你真像啊。”
女孩没说话，只是砍着尸体，刀不停地发出咔嚓声响。
“小六，去仓库拿把草药来，再拿点别的，让你四哥好好补补。”魏仲迟挥了挥手，身边带着黑色眼罩的男的就进了他身后的门，一会拿了一大把草药出来。
“滚吧。”魏仲迟不屑地笑了，转头跟蹲在地上的女孩说：“动作快点，前线急着要呢，那边一堆不要剁，听着没。”
魏仲迟看见姜秋南还站在原地，“听什么？还不快滚。”
姜秋南拿着草药离开了，回屋之前先几把药草放在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把止血草放在桌子上。
傍晚的时候，姜秋南听见村里响起锣鼓声，女人们纷纷从屋里跑出去，她自然也是跟上。
村中间已经围了一大堆女人，站在前面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旁边站着老八和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孩，皮肤白皙，圆眼透亮，此时正叉着腰。
“都站好！”老八呵斥道，他将双手摆在后面，眼睛一个个扫过，嘴里数着数。
“杨婆，人数没错。”老八对杨婆说。
杨婆满是皱纹的眼睛眯了眯，开口道：“你们也应该知道，马上就又是月初了，要挑几个女人去庙里祭拜。”
姜秋南身边的女子们听了都颤颤巍巍起来，满眼的恐惧，她环视了一下人群，却没看见女孩的身影。
“名大人已经跟菩萨沟通过了，说要十五个人，最好还是处子之身。”
女子们听了面面相觑，有孩子的自然是舒了口气。
“这要处子之身的可没几个啊。”老八摸了摸下巴，“刚来的几个这几天都玩过了，不如我跟哥这几天去抓几个？”
“你们当中还有是处子之身的吗？”杨婆清了清嗓子说道，人群中自然没有人答话。
“这不是有一个吗？”姜秋南身边的女子突然说道，“她昨天去的魏季达那…..”
姜秋南不悦地皱了皱眉，杨婆看向她，“此女太丑，恐怕菩萨会不满意，还得再找几个新的才行。”
“还是我跟二哥这几天再去抓一批吧。”老八摸摸头。
“行，你们这些女人从明天开始也都得蒙着面。”
杨婆转眼又望向姜秋南开口：“你跟后面将要来的去庙前跪七天，不准吃东西，感谢佛祖这一月的眷顾。”
“一周不吃东西？”姜秋南心想，“这怎么可能活？”
姜秋南回到屋里，根据这几天的了解，她大概清楚了这个村的情况，这是一个处在两国交界大山里的土匪村，村里的男人都做着买卖女人的生意，从各地转卖的女人，都沦为了他们的玩物。
而现在战火纷飞，食物更是稀少，就连她们死后的尸体可能被他们运往前线被士兵们当作粮饷或者自己吃了。
今天她几乎没吃东西，如果真要跪七天，肯定会死，吃的肯定是没有的，那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扛过去？
对了，不如直接去问其他的女人们，她们之中肯定有经历过好几次的。
姜秋南看到屋里的麻草，想了想用麻草扎了几只小动物出了门，观望了半天，看到了一个独自在门外玩的小男孩。
她走上去挥了挥手中的草兔子，男孩明显被吸引并露出渴望的神色，嘴里哇哇地说要，但看到她的面容又变得害怕起来。
“你离我儿子远点。”一个妖娆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上半身几乎裸露，眼角边有一颗红痣，显得十分多情。
男孩听见母亲说话，便躲到那母亲身后去，只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嘴里悄悄地呢喃：“娘亲，我想要。”
姜秋南自是没说话，蹲在地上，把刚刚扎的所有小动物，一一摆好，排成一排。
别说男孩，村里其他孩子也不禁围了过来看，男孩终于忍不住，也跑到她身边来看。
“你想要干什么？”女人皱了皱眉，姜秋南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问：“可以进屋说吗？”
女人似乎不为所动，姜秋南弯腰对她的儿子说：“小弟弟，这些玩意全都给你好不好。”
男孩眼睛直冒光，疯狂点头。
女人这才脸色好了些，说：“进来吧。”姜秋南自是走屋里。
屋里跟自己住的没什么差别，姜秋南心想她的男人在这个村里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姜秋南找了个椅子坐下，便开口问道：“我主要想问，七日的祭拜，该怎样才能活下去。”
女人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难以琢磨的笑容，“还能怎样，看命呗，扛的住就活，扛不住就死呗。”
姜秋南明显是不满这个回答的，眉毛微微蹙起。
“你不要觉得我是骗你。”女人摸着自己的头发，“庙里的神他可是向着我们女人的。”
“什么意思？”姜秋南听不明白，她怎会相信这种事？
“明天神会来找我们的。”女人喃喃道，“他跟这些男人可不一样，他会保护我们。”
“那为什么还是有人会死？”
女人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因为她们太蠢了，你放心吧，只要你聪明一点，你肯定能活下去的。”
姜秋南此刻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有点疯了，她不禁叹了口气，走出门看了看头顶的天空，自己哪又是什么聪明人？现在最重要是让自己这几天别饿死了。
“这村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草和树叶多，树叶加草木灰倒是可以做神仙豆腐。”姜秋南心想。
姜秋南就在村里捡了半天的树叶，回屋后将草点燃得到草木灰和水一起搅拌，接着将叶子揉出叶汁倒进草木灰水里，过了一天凝固成了翠绿的固体。
姜秋南尝了尝，味道不错，她打算多收集一点叶子和草以备不时之需。
撑了几天，姜秋南很想沐浴，她在屋里发现了几件衣物，想必是上个女人留下的。
她来到水井边，打了几桶水回去，用柴火烧开，脱了衣服开始梳洗起来。
热水很快就让她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自己打那么多水应该多喝几□□的概率还大点，自己到用来洗澡了，真是爱干净。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身子，是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孩，手里拿着馒头。
“又来送吃的了？”
女孩点了点头，好一会才开口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大概还有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
姜秋南笑了笑，问：“你要不要洗？”
女孩自然是摇摇头，把馒头放在桌上就要走，姜秋南却光着身站了起来，把她衣服脱了。
女孩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姜秋南不以为然，想往桶里撒点她藏的草药。
“是藏红花吗？好像还有雪莲草的味道。”女孩开口小声说道。
姜秋南摸了摸袖子，确定药草并没有露出来，而这些药草是无味的，这女孩的嗅觉恐怕异于常人。
她拿起糙布擦拭着女孩的身体，女孩遍体鳞伤，几乎没一块好肉。
女孩的身体随着她的擦拭轻轻地晃着，脸被热水烫的红红的。
她听见自己心脏疯狂的跳动声，眼睛不受控制地眨着，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眶。
姜秋南边帮她清洗头发，边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女孩心一揪，但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口道：“我叫…….丑妞….”她声音有些激动，把姜秋南吓一跳。
姜秋南发出爽朗的笑声，手中的动作缓了缓，“不好听，我给你想一个。”
“叫姜慢稔怎么样？慢稔是慢慢长大的意思。”姜秋南用手沾了沾水干燥的地上写了起来，“你看是这样写的哦。”
女孩怔了怔，看着这个还很年轻的女人，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
“慢稔。”女孩在心里默念着，心感觉被什么东西填满。
姜秋南利索地帮她和自己擦干了身子，套上衣服。
“他们要回来了。”慢稔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姜秋南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因为我能听见远处的声音。”慢稔的耳朵动了动。
“慢稔，魏仲迟明天还会带你出去吗？”慢稔愣了愣，嗯了一声。
姜秋南知道这女孩肯定有他们利用的价值，那些她在村里看见的矿石和草药估计就是这女孩找的。
过了不久，魏季达果然回来了，而慢稔早已经在他来之前就跑走了。
明天很快就到了，姜秋南睁开眼睛，可能是洗了澡的缘故，她昨晚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杨婆令每个女人都穿着白服，带着白色面纱，女人们在一群男人的看守下，出了村，往那山顶走去。
山路崎岖，弯弯绕绕，此刻山上阴暗无比，时常伴有乌鸦的叫声。
走了两个时辰，姜秋南看到了那座庙，竟建在悬崖边上。
庙不大，看上去十分破败，周围长满了杂草，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那庙里的金身佛像已经变黑。
到了庙前，女人们按照顺序一个个跪下，佛像前摆了很多红烛和红色的不明物体，风不停从后面灌进庙里。
姜秋南心里却震了震，浑身毛骨悚然，那佛像前摆的分明就是尸块。
而眼前的佛像，闭着眼睛，神态十分祥和，似乎带着笑意。
杨婆嘴里不停念着什么咒，身边的女人们也都是低着头，个个神态空洞，大气不敢出。
杨婆命人做好看守后，就拄着拐走了。
姜秋南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一直跪到半夜，她的膝盖才传来疼痛，这不算什么，主要是饥渴实在难忍。
她闭着眼睛，打算靠睡觉保存体力。不知多久，她被冷醒了，蓦然对上那佛像，睡意全无，冷汗直流。
那佛像竟睁着眼睛，眼睛如血一般红，此刻正盯着她看，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阵寒风吹过，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带着黑色的高顶帽，脸色煞白，眼睛狭长，嘴角笑沟明显，吐着红色的长舌，他眯着眼睛对她笑着，在她旁边转了一圈，说道：“又是一个新面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