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崎岖坎坷的山路上，一辆马车正在往前行驶着，拉着马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眼睛狭长，长脸薄唇，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刀疤。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呜呜声，里面是一群被绑着的女子，嘴巴都被麻布堵住，相貌大多清丽，身着也是华贵。
其中有一个女子，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打量着车外。
不久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男人将她们都推下了马车，几个女子仓皇就要逃窜，却被突然冒出的几个男人，死死地抓住了肩膀，只能撕扭着自己的身体。
“二哥，这么快又弄来了一批？”一个嘴巴旁有一颗大黑痣的男人举着火把问道，“真厉害，这几天跟那些蛮夷打仗又败了，四周都乱得很，还能抢得到女人。”
魏仲迟哼了一声，笑道：“老八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们不知道满足，一天就得死好几个。”
几个男人都嘿嘿地笑了起来。
魏仲迟说：“把她们带进去吧，我去找大哥喝酒，大哥不是前几天刚弄死几个吗？正好让大哥好好挑挑。”
“好嘞。”几个男的推着女子们就进了村寨。
而女子们看到的村里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被篝火照亮的村里，女子们各个形如槁木，双眼无神，看着她们进来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有的在洗衣，有的在给孩子喂奶，有的甚至在泥地上跟男人欢爱。
刚进来的女子们自然哭得更大声了。
“哭什么哭，吵死了，再哭打死你。”几个女子被押着自己的男人连踹了好几脚，终于吓得不敢作声了。
女子们被押送到了一个偌大的木屋里，熙熙攘攘站了屋里两排。
坐在屋中正中央的是一个黑胖的男人，下半张脸上布满了胡须，一对鼠目正眯着眼打量着她们，看到来人，抬了抬手，说道：“还得是二弟，做事利索。”
魏仲迟不置可否，“来讨大哥一杯好酒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伯名大笑几声，“自然少不了你的，不如这样，这些女人二弟你先挑。”
魏仲迟耸了耸肩，“我对女人没兴趣，只对酒有兴趣，前几天大哥不是送了几个去庙里？还是大哥慢慢挑吧。”
“好！”魏伯名从黑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们。
“老八，把她们的嘴都松开。”
“好嘞。”长有黑痣的男人迅速地将她们的嘴放开，屋里顿时充满了各种哀嚎声。
魏伯名露出一张贪婪的脸，扫视着她们的神色，不久，手指往人群中点了几下，说道：“爷就喜欢有劲的，你们几个那么会叫，在床上应该也不赖。”
被指到的女人们各个面如土色，有几个当场晕了过去。
“真不识好歹啊，被老大选中可是幸事。”老八露出两颗大板牙说道。
魏伯名当即就拉了一个女子解了绑在她的身上摸了起来，女子发出哀嚎声，他舔了舔嘴巴说：“小妞还真不赖，剩下的你们挑吧。”
几个男的二话不说就挑选起来，突然有人惊呼道：“二哥，怎么弄了个这么丑的。”
魏仲迟靠着墙正在喝酒，抬了抬眼，就看到小八指着人群中的那个女子，女子被说了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喝了一口酒，说：“路上看到的，顺便捎的，丑是丑了点，身材不还不错吗？”
“哪里不错了。”老八露出嫌弃的表情：“诶，二哥我越看越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张脸啊。我想起来了，不是经常跟着你的那丑妞吗？四哥他女人生的丑八怪，那女人前几年不是还自杀了吗？说儿子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像啊。”魏仲迟摸着下巴也仔细观察起眼前的女人，“那就把她送给魏季达吧。”
“二哥，你是真坏啊。”老八说道，“天天给四哥送丑货。”
“我哪有那么小人之心。”魏仲迟回道，“他天天无所事事也想要漂亮女人吗？”
挑了半响，男人们终于把女子们分完，“今晚可以爽个够了。”拉着女人纷纷往自己房里走去。
魏仲迟看着被剩下来的女人，笑道：“那个老八居然忘了把你这个丑八怪送去四哥那了？”
他也没管，就往门外走去，女子自然跟在他的后面。
魏仲迟走了好一会，停在一个破旧的屋前，转头对她说道：“进去吧。”
姜秋南来到屋里就看到一个男子躺在床上，佝偻着背，两颊凹陷，看上去特别虚。
姜秋南呼了一口气，谁知他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把她拽到床上就要脱她的衣服，眼神如疯狗一般。
姜秋南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衣服被魏季达撕开，可他又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睁得老大，对她吼道：“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不叫！叫啊！”
姜秋南却盯着他的下胯问道：“要我用手帮你吗？”
魏季达一下子把她踹下了床，“你以为我就不会折磨你吗？丑八怪！你的命在老子手上，老子随便怎么处置你。”
姜秋南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你不想要儿子吗？”
男的一下默不作声，半会才说道：“等下个月初，老子就弄死你，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姜秋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下个月初，难道他一个月只能起来一次？她看着屋角落的草堆，走过去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姜秋南是被饿醒的，肚子不停传来咕咕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见魏季达的身影，太阳也升到了高空中，发出刺眼的光芒，已经到中午了。
这时，她听见了撞门的声音，往门口一望，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那女孩身体一颤，忽然转过身去。
姜秋南走出门，看清了女孩的容貌。
女孩满脸长满了红斑，左眉间有颗青痣，桃花眼底浑浊无神，披着枯糙的头发，衣衫褴褛，怀里抱着几个馒头，怯生生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是？”姜秋南笑了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脸。
女孩睁大了眼睛，微微张开了唇，好一会才开口，“我是来给他送吃的……”
姜秋南心里猜个八九不离十，这应该就是魏仲迟说的那个女孩，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眨着眼睛，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没有名字吗？”姜秋南问道。
“丑妞！她叫丑妞。”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对她大喊道，“是啊是啊，我们都叫她丑妞。”
其他几个小孩也随声附和，“这会又来了个大丑妞！”
姜秋南没给他们眼神，拉着女孩进了屋，她把馒头放在桌上，拿了一个就放进嘴里，再把一个递给她，“你吃饭了没有？”
女孩不接话，只是低着头，然后趁她不注意就跑了出去，谁知撞上一个硬身板。
“谁准你进屋的？滚出去！”女孩被魏季达一脚踹出门外，发出疼痛的闷哼，“没用的东西。”
姜秋南眸色沉了沉，魏季达转眼看向她，说：“谁允许你吃东西的，我没吃你也敢先吃，找打是不是？”
女孩站了起来偷偷往门内望去，只见姜秋南哼了一声，把嘴里的馒头吐在桌上，把剩下的馒头也一扔，“还给你就是了。”
男人勃然大怒，就要扇她一巴掌，姜秋南从头发上拔下簪子，往他手里一刺，男人大叫一声，顿时鲜血直流。
“你个贱女！”男人紧握着手心，“疼死老子了。”
女孩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这一切都太熟悉，她想起了她的母亲，一开始也是这么跟这个男人吵架。
她握住她小小的手，眼里含着泪说道：“娘亲会带你逃出去的，回到你亲生父亲身边。”
可不过数月，一切都变了，女孩心猛地抽了一下，不愿再去回忆，转身跑开了。
姜秋南还是被他打到了一巴掌，右脸微微肿了起来，但她心情不坏，魏季达叫她去滚帮他拿止血草。
她在村庄悄悄逛了逛，才发现戒备是真的森严，各个出口都有一大群男人看守，要进要出必须有一个令牌样的东西。
“你在那里瞎转悠什么？”
姜秋南还在沉思就看到是昨天叫老八的男人在问她。
“你四哥要我拿草药，可我不知道在哪。”
老八鄙夷地笑了，“四哥不会是被你伤了吧？还是那么没用啊，喏，直走右拐就是了。”
姜秋南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一路上都弥漫着各种臭味，越往那个方向臭味越明显。
走近了她看到地上有一大堆尸体残肢，而早上见过的女孩，此时正拿着刀砍着尸体，将它们剁成一块一块，扔到旁边一大摊子肉泥里，她胃里忍不住翻涌起来。
“哟，这不是大丑八怪吗？”
姜秋南听见声音才发现魏仲迟架着个二郎腿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着，手里拿着酒葫芦，不停地摇晃着。
“止血草。”姜秋南开口对他说道。
魏仲迟笑了起来，“我四哥被你弄伤了啊？”
“他自己……”姜秋南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往心口踹了一脚，跌坐在地上，他弯下腰粗糙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下巴，姜秋南觉得下巴快要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