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阿卡希诺是作为贵客在皇室留宿,自然不能与虞澜住在同一个房间。
即便如此,得知这个消息的伊德当场就要把这个迫不及待、登堂入室、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图穷匕见的军雌赶出皇宫。
他养了十多年、娇嫩欲滴的帝国玫瑰拦着他把他拖回了寝宫。
琼刚刚从军部下班,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雄主心情复杂。
弟控没救了。
伊德想起他还在和琼闹脾气,自然没有和雌君同床共枕的道理。
于是脸更臭了,抱着枕头夺门而去。
留下琼独守空房。
……
“你别在意,我哥总是以为我还是个小虫崽。”虞澜掩上门。把手咔嚓一声,这个屋子只剩下他们。
阿卡希诺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坐在床边的茶桌前。
椅子猩红的内胆把本就是冷白皮的他衬得格外冷,他一言不发,只是沉沉地盯着虞澜,手竟交叠在了一起。
虞澜嘴角有外人不可窥探的笑意,面上有危险来临时前平静。
他平复住自己的心跳,忽然想到上一世别的虫对他俩的评价:
貌合神离。
毕竟两虫看上去就是冷冰冰的样子,成年的小殿下五官明艳锐利,不笑的时候身上那份皇室威严不请自来。一个眼神就能把虫吓得退避三舍。而阿卡希诺本就是天性不爱笑的军雌,他的笑容很吝啬,嘴巴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单是这样看,两个大冰块怎么也滚不到一个被窝去。
虞澜走到他身前,阿卡希诺仰着头嘴巴微张,两只异色的眼睛像名贵的大猫。
虞澜的尾钩又没忍住冒了出来,不受控制去缠上他的腿。
阿卡希诺感受到大腿根处的束缚,一想到在隔音室被殿下肆意妄为的精神力在身上扒了个干净差点腿软倒在地上,羞耻心就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他的大腿下意识紧闭,却阻止不了尾钩的穿行。这一无效的制止让大腿间的触感反倒是越发明显。
面颊上是温柔的触感。
虞澜托住他的脸,他顺从着无法低头。胸口的虫纹隐约发烫,惬意的软座竟有种无法逃脱的酷刑意味。虞澜的手缓缓插入他细软的后发中,指尖在头皮上摩挲,玫瑰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麻木了,干涩的眼睛被紧紧吸入虞澜那双摄人心魄的眼。
两虫的距离越靠越近,胸口处的心脏剧烈跳动,他们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脑内一片空白。
额头与额头相抵,两虫不约而同地吞咽了一下。
虞澜忽然轻笑一声。
原来都那么紧张啊。
他思考着是否要遵循一下绅士的礼仪,询问阿卡希诺是否接受这个亲吻。但只是一瞬间的出神,身下这位忽然抬起下巴。
军雌从不坐以待毙。
柔软的唇肉撞在一起,虞澜毫不犹豫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有的事情一旦开始,结束就不由那人说的算了。
牙尖嘴利的殿下咬上阿卡希诺诱人饱满的唇珠,一阵酥麻让对方忍不住吸气。温情的吻在此刻变成攻城略地的战争,柔软的舌尖明目张胆地勾引对方一同起舞。
“年少轻狂”的小殿下不懂什么欲语还休,心中的欲望一旦被勾起就只有天雷勾地火这一个下场。他掠夺着身下爱虫的氧气与津液,眯起的眼睛里是危险深邃的海,感受到身下虫的逃避他自然是不允许。
插在发间的手稍微用力,物似主人形的尾钩不用思考就紧紧束缚着对方。那条深色的裤腿某处似乎溢出更深的颜色,尾钩缠绕处勾勒出肌肉的起伏。
平整的布料被尾钩勒出褶皱。
慷慨的殿下一向不会对他吝啬自己的精神力,玫瑰花开在精神海,居然让他产生一种濒死的快感。
万籁俱静的夜里,拥吻时的水声传入他们的耳朵。
“嗯……殿下……”阿卡希诺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脑子里乱成一片,身上的虫纹犹如烈火灼烧。他勉强睁开的赤红之眼甘愿沦陷于那片无尽的深海,却解不了心中燃起的业火。
他像一头是误入沼泽的鹿,越挣扎越沉沦。嘴中的呜咽是在恳求雄虫的放过,可紧紧扣在他腰间的手又有将雄虫揉入身体的劲道。
两虫皆不放手。
他们分明明日才算试婚。可此刻唇齿相依,倒像是没名没分的在偷情。
门外是夜巡的卫兵整齐的脚步声。
心头猛然一跳,阿卡希诺不知何时失了力气,他瘫软在猩红的内胆中。丧失氧气的胸器剧烈起伏,眼前蒙着一层水雾,分明开着灯,视野里却是一片混沌的重影。
虞澜将头埋入他滚烫的肩颈间,感受对方动情的喘息声。
他低嗅着他银白碎发间的清香,好似与月亮融为一体。
在闭合的薄唇中,不知足的舌头碾压过那颗微尖的虎牙,划痕的麻感换回理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
一声餍足的笑叹从他的喉咙口飘出,抚过身下这虫的耳朵。
阿卡希诺下意识身体紧绷。
“怕什么,我又不是禽兽。”
成了年的小殿下还当自己是个小孩,耍赖似的用清冷的眉眼蹭在阿卡希诺的肩头,眼角那颗泪痣处的肌肤也被他随性蹭红了一片。
环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阿卡希诺舍不得反驳,就无声地抗议。
整点的时钟敲响,虞澜才知胡闹过了头。试婚前可不能留着过夜,他哥知道了可是会被气死的。
幸好还剩两个小时,换药绰绰有余。
虞澜歪着头:“说好要给你上药的。”
不提起此事还好,一听到“上药”二字,堂堂第五军团年轻有为的上将又热出一身汗。
他讨好似的侧头吻过虞澜的脸颊: “不必劳烦殿下,我自己也能恢复。”
“这怎么行?”小殿下眼里的那片海更深邃了,也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嘴角玩味的笑。
他一字一停,故意凑在那只红透了的耳边,温热又湿润的吐息钻入耳道:“要遵医嘱的。”
可怜的小月亮感觉尾椎骨酥了一片,脑子绷紧的弦断了个彻底。
要被玩死了。
这个念头随着跳动的心脏愈发明显,拦着虞澜腰间的手更是把他往凳子里拉。
竟是生出慷慨赴死的决心。
可惜唯一能谴责虞澜欺负他的系统早就被扔进了小黑屋。
忽然,虞澜猖狂的笑容戛然而止。
事情的发展犹如脱缰的野马。
不妙。
逗弄过头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反正虞澜被用皮带绑在椅子里面壁思过,听着身后稀碎的衣物摩擦声时,才知道错了。
他可是用尽了自己的耐力,才忍住不跳起来转过头去看。
“哼……”
“小气。”
虞澜故意不悦地说。
身后换衣服的声音一顿,在一声无奈的长叹后又开始了。
虞澜也知道自己把小月亮惹恼了,可没想到自己回过神时就被绑在了座椅里。
皮带松松垮垮,一看就是没下死手。虞澜怀疑只要自己一挣脱,就能从这里出来。
哪有这样绑架虫的。
可明知能逃脱,但为了恼火的雌君,让他丢了面子又不得不“假装”被绑在座椅里。
不愧是帝国的上将,好狠的惩罚。
虞澜回味着阿卡希诺抽出皮带的一瞬间,羞涩的表情、利落的动作。
帅得一塌糊涂。
随着拉链的滑动声,身后穿衣服的声音停了。阿卡希诺的脚步声踩在虞澜的心间,一步步往他身旁走。
坐着的椅子带着虫在原地转了个圈,穿着纯白丝织睡衣的阿卡希诺红着脸,宽大的衣领露出深色的虫纹。
虫纹一路蔓延到衣服的隐没处,神秘又野性。
身上绑着的皮带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虞澜回过神来。
现在开口问小月亮的虫纹是什么样子的多少有些冒昧。虽然他方才已经很轻浮了,但毕竟没有轻薄个彻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明天就是试婚了。
他按捺住想要窥探那倒虫纹的好奇心,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睛,顺着阿卡希诺的手从椅子上站起。
见阿卡希诺一幅严防死守要护住最后一天贞洁的样子,虞澜当然不会为难他。
他侧头吻了吻阿卡希诺的嘴角:“今天就先放过你了。”身侧这虫果然高兴起来,虞澜却又画锋一转,“背上的伤呢,我给你上药吧。”
阿卡希诺的嘴角又拉平了:“……”
他乖乖侧躺在床上,撩起丝织的衣服。虞澜小心翼翼搂着他腹部那处贯穿伤。他知道这家伙就算痛了,也不皱一下眉毛。索性防止他拉扯到自己的伤口。
觉醒后的虞澜能被他轻而易举按到椅子里,有一半是害怕他拉扯到伤口的原因。
谁知他就算亲吻也留着一分神念留意他的伤口,这家伙还不领情。
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让他来上药。
冰凉的药膏涂抹到他原本雪白的后背,伤口处一片怵目惊心的暗紫色。
就算是放在治疗器里,体表伤口多半愈合了,体内的伤势也没有全好。
修长的指头挖出透明的膏体,轻柔地涂抹在伤口处。冰冷的药膏覆盖上伤口,在清凉劲儿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烫。
虞澜看着这片旧伤无数又添新伤的背,轻声询问:“疼吗?”
“不疼。”
分明是真的不疼。但阿卡希诺侧着身体没敢看虞澜,他鬓角散下的碎发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到耳后。
红透了的耳朵再也不能藏在碎发下了。
想到此处,阿卡希诺忽然有一种被人被刨开了欣赏的错觉。
轻柔的吻落在圆润的耳垂处,小殿下带着笑意却又心疼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