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都是君主蝶,怎么被你返祖成月蛾了。”伊德叹气,这皇室的重担终究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月蛾有什么不好么?”想到阿卡希诺看直了的眼神,虞澜的尾钩差点翘到天上去。
他此时除了那条不听话的尾钩,其余虫族特征都收敛了起来。原本宽松的内袍笼在他觉醒过后健壮的身体上,勾勒出他肩宽腰细的绝顶身形。
他笑了笑,随性抓了一把齐腰的金色长发。暂时还不是很适应如今俯视他哥的这个视角。
好像比上辈子还高些。
一八五的虞澜面前站着一七三的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性别都不一样。
伊德翻白眼。
两虫都不是很像要皇室继承权。
返祖成月蛾的虞澜是彻底能混吃等死了。
而板上钉钉的储君殿下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哥哥,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虞澜的眼睛偷瞟着紧闭的出口。
刚刚他还在在茧子里,手与阿卡希诺相握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就在阿卡希诺身体里肆意转了一大圈,把他里里外外翻阅了一遍。
害羞的上将被折腾个不行,差点就站不稳了。
他自然清楚他的雌君还负伤着呢。要不是他哥有事要说,他俩现在估计已经到军部医院门口了。
伊德恨铁不成钢踢他一脚:“皇室就没你那么恨嫁的虫。”
养了那么多年的花追着让虫蛀,真的让储君殿下很不爽。
“好了,该说正事了。”伊德从胸口的口袋摸出一张叠成豆腐干的纸,一点一点展开然后递给了弟弟。
虞澜接过,那是一张没写名字的体检报告单。
虽然很多检测都是空白的,但久病成医的虞澜看到高出平均值三倍的数值和上下浮动的小箭头就知道此虫已经病入膏肓。
虞澜:“殡……医院怎么说?”
伊德冷笑一声:“自然是怪季节交替,让他切勿劳神。”
“什么鬼话……”虞澜眼睛微睁刚想吐槽,忽然脑内灵光一现,他震惊地看向伊德。
伊德面无表情,眼神被白金色的睫毛盖住。
他的手伸出食指,指向最东方。
那是虫皇的寝宫。
“看完就处理了吧。”
豆腐干似的报告单被伊德掏出老式打火机烧成了灰。
“你选的雌君现在瞎了一只眼,我原本是不想让你们成婚的。
但时间不等人。若是他死了我就得立即继位,你也无法呆在宫中。与其重新去搭第二军团的线,不如成全了你,再让第五军团为皇室效力。”
虞澜虽然感谢他哥对他眼光的信任,却还是忍不住嘲讽:“你想靠我联姻收编第二军然后去牵制雄保,不如直接上台给他们三拳。”
“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不好找。”伊德叹气,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弟弟,还是没忍心放他沦陷权利漩涡的中心,“雄保协会那边我先帮你搪塞过去。接下来三天你就好好试婚,确保那位上将能保住S级。”
“谢谢哥。”
“去吧小没良心,哥哥现在要去开会了。”伊德翻白眼笑骂。
要他说,他这些年金色的头发越发变成白金色,就是被他这弟弟愁的。
虞澜拍了拍他哥哥的肩膀,快步向出口走去。
他知道,
只要推开门,有他爱的虫在等他……
吗?
推开门,奥利维亚为首的研究员把门口挤的水泄不通,虞澜都看不到阿卡希诺去哪了。
殿下眉头一皱,众人一瞬间安静。
奥利维亚不确定的声音有些颤抖:“殿下?”
他那么大一个可爱甜美的雄虫学生仔呢?
眼前这个冰山美人是谁?
“……导师。”虞澜沉默一瞬,“我在。”
奥利维亚:听,心碎的声音。
身旁曾经见过“帝国玫瑰”容貌的研究员们也是沉默不语。有的直接心碎,有的盯着这幅艳丽夺目的美貌呆了神。
虞澜不多停留:“我有点事,先失陪……”
罪魁祸首的他一心只惦记着阿卡希诺的伤势。
他越过虫群为他避让出的小路,追着阿卡希诺的踪影离开。
研究院的大门口,琼与阿卡希诺隔着一道门,直挺挺地站着。他们目视前方,像两尊门神。
他们当年上军校时,都是在《最受雄虫讨厌军雌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虫。这个榜其实没有什么雄虫会来打分,都是军雌们根据自己的刻板印象造出来的榜单。
名列前茅的都是脾气又冷又臭,嘴巴也不讨喜,一副双开门冰箱样的军雌。
而他们俩完全契合了这些特点。
琼能感觉到身旁这只虫的心不在焉。用脚想都知道他是在等待那位刚刚二次觉醒的小殿下。
他能感受到阿卡希诺身上的那份期待。
毕竟……这像极了当年的他。
琼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上将,曾经有虫劝我说‘雄虫是最善变的生物,只有能牢牢握在手里的才是属于军雌的东西’,你觉得呢?”
听闻此话,阿卡希诺微微侧头。
他只是嘴巴笨,并不是傻。
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开口方式,他还是听得懂的。
这是在劝他不要在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沦陷太深吗?
可惜了。如果是上辈子的他,或许还能听进去这话。
于是阿卡希诺回答道:“若是一开始就有所保留,时时刻刻留有退路,那又怎么得知你获得的东西是你能拥有的全部?”
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阿卡希诺回头,就看见虞澜向他走来。
他们就像两块吸铁石,一见面就碰到了一起。俊美的小殿下拉着阿卡希诺的手,满心满眼的只有他一个。
虞澜的手贴着阿卡希诺贯穿伤的腰,温度源源不断隔着衣物传递到他的身上:“在里面不方便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我陪你去军部看一趟吧?”
他红着耳朵,语气是意料之外的温柔:“没事,我过会儿自己去拿药就行。”
“那怎么行,你又被雄保抓走了怎么办。”虞澜仗着自己成年了,光明正大与他咬耳朵,“我陪你一起吧,就现在。”
阿卡希诺一字一顿道:“由您决定就好。”
虞澜这才抽出时间向琼颔首,揽着阿卡希诺登上飞行器走了。
他们很快就消失在琼的视野里。
留他一虫喃喃自语:
“留有退路不好吗?”
这边的军部医院看到二次觉醒后的小殿下把跑掉的伤患抓了回来,也是热闹得不行。
上将被按在座位上,军医围着他团团转。第五军团的兄弟们扒在窗外明晃晃偷窥。
军团长戈洛文拉着虞澜给他看阿卡希诺的体检报告单,并高声指指点点:“这小子伤那么重也要跑去见您,真是一片痴心……”
把阿卡希诺说得抬不起头来。
这是虞澜今日第二次看体检报告了,上面浮动的小箭头怵目惊心,看得他也一阵揪心。
把这些箭头全加到那一张豆腐干上就好了……
直到医生把大大小小的药给他送来,阿卡希诺才像个倔强又不听话的小孩一样半抬起头。
心里估计在想:早知道就不带殿下来了。
虞澜的耳朵一直在听着医嘱,看到药来了侧身一步走到阿卡希诺身后。
阿卡希诺刚想站起,就被虞澜一只手按到座位上乖巧坐好。
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军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想到上将伤到了“那个”地方,眼里揶揄又八卦的眼神都藏不住了。
“这是一周的药,这些是内服的,怎么吃上面有写。这些是外用的,就比较麻烦些。”
“嗯嗯……”阿卡希诺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虞澜贴心地帮他接过药,结果看他更不自在了。
像是屁股上长了刺,坐姿怎么也奇怪。
几个医生盯着他拿着的外用药,目光也是齐刷刷地亮。
虞澜感觉自己的手要被目光烫个洞出来,心里觉得奇怪:“医生,他怎么了?”
一时间竟无一虫说话,像是打了一个唯有虞澜不知道的哑谜。
“?”这是什么情况?
虞澜戳了戳阿卡希诺的肩,竟感觉自己被这群浓眉大眼的军雌孤立了。
老军医还想着怎么瞒过虞澜,就听阿卡希诺语气闷闷地:“告诉殿下好了。”
虞澜的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发觉对方已是心如擂鼓,可他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海洋般的眼睛一眨,盯着面前的军医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咳咳。”戈洛文关闭了门,一把拉上窗帘,把凑热闹的军雌屏蔽了。
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一种浓浓的偷感。
“殿下还没醒的时候,雄保协会想要上将的体检报告并立即进行等级评估。
我们不想破坏上将与您的婚约,可上将腰间的贯穿伤伤到了生殖腔,于是军部故意没做那处的检测。
殿下手中的药就是要纳入***里的药。只要用药盒里面的工具塞入然后用伤员的体温融化就行,一天一次、一次一管,记得不要流出来。如果殿下愿意的话,可以在房事时一同上药,恢复效果能事半功倍……”
“……”虞澜咽口水。
他的脑子翁翁地……
什么……生殖腔…………什么纳入…………还融化…………然后房、事……?
这是我一个未成年……
哦忘了,我已经成年了,但!这是我该听的话吗?
神医啊,你说的还是虫星文字吗?
他不老实的手已经按上阿卡希诺滚烫的耳垂。
这一世,两个亲吻都是浅尝辄止的小伙子被老军医直白的话语热出了一背的汗。
脑内的系统怕虞澜没听清,正想重复一遍……
虞澜赶紧打断: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军医:“我们医院可都是正规流程,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他的声音现在就像是系统的电子音,机械地说: “知道了……我们会遵医嘱的……”
成年虫的世界好直白。
他已经开始怀念未成年时脏话都听不得的皇室教育了。
“药拿好,一周后记得来配新的。”
军医笑眯眯,把汗流浃背的两虫送了出去。
虞澜反正是听得口干舌燥,他看向一旁彻底红温的阿卡希诺,问话也是颤颤巍巍:“反正明日就试婚了……今晚留在皇宫吧,我给你上药?”
阿卡希诺深吸一口气,脸红的吓虫。
他沉思了良久后破罐子破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