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试婚是每位雌君在婚前都要经历的固定流程。
可惜上一世的阿卡希诺是被虞澜截胡回家的,自然没有体验过正规流程。
何况那时候的他们一个实验刚起步,天天不着家。一个带着电子镣铐浑身是伤躺在治疗器里度日。
见了面也只能相互冷着张不知所措的臭脸,日子过的和陌生虫似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虞澜特意留了一条缝隙的窗帘照进房间,正好落在那颗带有泪痣的眼上。
金色的睫毛微颤,阳光照进蔚蓝色的眼膜,刺得他瞳孔跳了一下。
“唔……”他翻身将脸埋入柔软的枕头深吸一口。
隔了一世的阳光照在身上,显得格外清闲。许是上一世不留情面的光阴,补偿到了如今。
今日试婚,可不宜赖床。
虞澜还惦念着阿卡希诺的伤势,也不知他昨夜有没有好好上药。索性睁开眼,狠心离开了被窝。
金色的长发有几缕炸开了花,虞澜随手抓了两把让它微卷着垂在肩头。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衣挂在手臂上,露出被枕头压出红印的锁骨。
脑内的系统没有动静,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一条尾钩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紧紧缠在被子角上暴露他内心的想法。虞澜轻轻拽开,勾着在指尖绕上一圈。
尾钩是雄虫成熟的标志,刚开始会不服大脑的约束,在不经意间展示雄虫的思想。
虞澜可不愿让它直白的把情绪动作暴露在外,这让他想起发情的野兽。他试图用精神力把它收回去。可精神力一放出,就被门口的感觉吸引了。拐了个弯往门外跑。
尾钩与头一起,齐刷刷转向紧闭的房门。
注意到这点时,虞澜颇有种小头控制大头的荒谬感。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从来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虫。
小月亮那么诱人,他也不是不能当野兽。
狠狠搓了搓这条尾钩,成功把自己惊起一身疙瘩才松手。
随后就三两步跨向房门,手触摸上冰凉的门把手。
门外,穿戴整齐的阿卡希诺微微垂着头。银白色的睫毛半盖着酒红的眼睛。那颗暗淡的幽蓝色虹膜经过昨日精神力的灌溉,已经从中心漫出一点红。
盖在碎发下的耳朵一动,鼻尖萦绕上花香。他如心灵感应般抬头。
紧闭的房门拉开,阳光照上虞澜俊美的脸庞,长开后锐利的五官如刺入虫心的尖刀。
“在等我?”
那颗诱人的泪痣被阳光抚摸而过,照出面上的白净的绒毛。艳丽的容颜瞬间在阿卡希诺的眼前放大。
他们的眼中照应出对方。
直到虞澜微凉的鼻尖轻点上他的鼻尖。
阿卡希诺正想后退,却有一只手圈上他的腰间。
他们相拥时,那条灵活的尾钩扫过他的大腿。
像是在调情。
这个念头恍过阿卡希诺的脑海。
“殿下……”
他此刻脸上火辣辣地,语气有些着急却又怕吓到眼前虫,顿了顿回答道:“……确实是在等殿下。”
单薄的丝绸透出虞澜炽热的体温,肌肤贴在一起的触感就好比小殿下什么都没穿。
阿卡希诺脑中炸开了烟花。
他窝囊地后退半步,却又迎着虞澜带笑的神情缓缓贴上来。
好乖。
虞澜牵起他的手,眼睫如扇子般撩起。
勾引雌君,那就贯彻到底喽。
“犯错了啊,上将。”
“……什么?”
虞澜凑到他耳边:“今日是试婚了。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
……雄主。”
“……………”
直到虞澜规规矩矩穿好了衣服,二虫面对面用膳,阿卡希诺脸上的红晕都没有消散。
……
系统有话要说:【别把小月亮玩死了 =_= 】
……
小殿下没有折辱雌虫的爱好,雄保协会给的“试婚道具”被扔在当成储物间的暗室里吃灰。
而他们只负责睡到自然醒,然后晒着太阳并肩踱步。或有所感,这将是他们面对狂风骤雨来临前最悠闲的一段时光了。
“我昨日看戈洛文神色如常,他的雄主可有……为难他?”
虞澜好不容易从那么些难以启齿的词中挑出一个形容词。
阿卡希诺摇头:“他的雄主一直在为难他。”
“第五军团是平民军雌最多的军团了。而那只雄虫是落魄贵族的幺子,从匹配到团长的那一刻起就妄想踩着团长控制第五军团。”
“这个蠢货还挺异想天开的。”虞澜评价道。
“团长早就萌生退意,想让我接他的班。可惜一来我自认为在整个军中资历尚浅,二来我光有军功却无靠山。如今我与殿下的婚事将近,他已将卸任的文件整理妥当。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让那只雄虫恼羞成怒,下手更没了轻重。”
虞澜叹气:“卸任后呢?那只虫就会放过他吗?”
“……”
阿卡希诺垂眸,“上交全部财产净身出户,熬过一轮皮肉之苦,或许还能活下去。”
“活下去?真是讽刺。”
阿卡希诺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苟延残喘。
军雌多的是这样的结局。
……
徬晚时分,伊德抽空来看了看这对新人。白金色的头发像是被繁杂的事务吸干了养分,显得高贵的储君殿下命很苦。
“虫皇的尾钩断了。”
平地一声雷,打地两虫愣住了。
雄虫最坚韧的尾钩只有命不久矣的时候才会断,储君殿下零帧起手宣布:“你爹快死了”。
“消息瞒不住,各大家族和军团最迟今晚都会知道。”
“但也别紧张,你们现在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确保大后天的婚礼能顺利举行。”
“走一步看一步吧。”虞澜点头。
两个大孝子没有丝毫的悲伤,全然是对虫皇死后权利剐分的渴望。
几句家常过后,伊德也准备离开。
“没什么事哥哥就走了。”
他又清了清嗓子,虞澜眉头一挑拉住雌君要走。
“帮哥哥问问琼晚上还回不回来。”
虞澜微笑道:“你是没有自己雌君的联系方式吗?”
这是你的雌君,不是我的。我的就在对面,我们蜜里调油幸福得很呢!
阿卡希诺拉了拉虞澜的手,成功阻止小殿下在孤家寡人面前当面开大。
“不太方便…………哥很忙。帮哥问一下,哥给你转账。”伊德头也不回,嚷嚷着下场会议要开始了就带着秘书虫大步流星地走了。
最后也是心善的阿卡希诺上将在休假期间点开了第一军团军团长的聊天框。
“他说‘不回,没空’。”停顿片刻后,又说:“他又说‘若是雄主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回皇宫。’”
虞澜飞速地把消息转告伊德,半搂着阿卡希诺和他咬耳朵:
“少掺和他俩的事。”
……
等到世上出现两轮月亮。一轮挂在天上,一轮藏在虞澜的身边。
终于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涂药环节了。
虽然在医院两虫闹了个大红脸,但虞澜还是要抱着科学严谨的态度给雌君上药的。
军雌的恢复力好得没话说,愈合的伤口已经结了暗色的痂。
有几片却不自然地脱离,露出新生出来的粉白色的皮肤。
虞澜用微凉的指尖故意按上那片新生皮肤。
阿卡希诺身子一抖,乖乖趴在床上。
虞澜双腿岔开跪在他臀部上方,俯下身把手撑在凹陷的枕头上。
“昨夜不睡觉,干什么了?”
“外敷的药让伤口很痒,我没忍住抓了……”他抬起头,“请殿下帮忙。”
“嗯。”虞澜一只手用腹摩擦着那边结痂的皮肤,“应该叫我什么?”
“雄主。”
“然后呢?”虞澜步步引诱,偏要让他自己说出口。
银色的毛绒脑袋转过来瞪小殿下,咬着唇像是在说:再逗我一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错了错了错了。”虞澜凑过去亲他通红的耳垂。忽然想起成年后在解禁后星网看到的爱侣称呼……
他手上抹药的动作不停,结束后起身拿起那合装了药剂的包装。
一根冰凉的硅胶纳入管握在手中。
“宝贝。”
“殿下……雄主,我……”阿卡希诺已经靠在了床头靠背上,听见这个称呼羞耻地语无伦次。
床边再一次的凹陷,他看见虞澜手中的工具,拽着被子往身上拉。
“我关灯好不好?”修长的手按下开光,“哒”一声,房间陷入黑暗。借着落地窗撒下的柔和月光,蒙上一层银辉的二虫脸上都有些发烫。
暧昧不清的视线中,他们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阿卡希诺有点舍不得分开,也许是不敢分开,缠着虞澜又去勾他的舌头。
温情的热吻安抚着他,但接下来的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虞澜倒是很期待。
上药而已。
“你是想看着还是转过去?”
阿卡希诺:“……我想自己上。”
“昨天自己动手的,方便吗?”
身下的虫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裹着被子翻了身。缓缓褪下了衣物后,流畅肌肉覆盖的两条修长大腿美如雕塑。
“不要害羞,讳疾忌医。”虞澜塞了个枕头垫在他腰腹部,“我都是你雄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仗着小月亮看不见他通红的脸胡说八道。心里痒痒的,暗夜中滋生放肆,手抚摸上他紧绷的肌肤问道:
“还是说你想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