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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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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体。”

“这是安族人——啊”我本来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下意识一问又觉得没礼貌赶紧打住。

“是的,接回遗体是安族人最高礼仪了,是谁接回非常重要,是会写在墓志铭上的。”安隐对此一点都不在意,只是简简单单地解了我的疑惑。“是啊,故交啊……”她突然小声感叹了一下,那一瞬间那清灵的样子散去不少,反而变得忧愁了起来。那其中到底有多少遗憾与故事呢?安希澈当年在地牢也虽然也只是哭诉了一句,我却能明白有多少分量。

“有始有终了。谢谢两位,安隐告辞。”

拉着棺材,安族骑兵们又朝着西方而去。但没走远,安隐突然又回首来到了我们面前。

“在下再告知一句,如果陛下打算去莲华城的话,最好小心为上。”

“为什么?”卓娜提亚问道。

“莲华城已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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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之上,禄王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卫兵,看着远方荒凉的草原。而李卫驿紧随其后,下马并肩而站。

“你父李兴李世旭,与我故交。却今才见少将军,我失格也。”禄王道。

“与家父故交,则为长辈,何出此言。”李卫驿道,“王爷今到我军营,令我受宠若惊,足慰家父在天之灵”

“世事无常啊,想当年,洪宁朝时,我与你父世旭常说天下大势,说之彻夜,尚不尽兴。”禄王面露哀痛之色,“遥想当年,世旭问我,今中原贼势久盛,若天下动乱再起,当匡扶宇宙,何以济乎?我答曰,我据莲华,外兼安虏、月者、白山、剥蚮,任天下华夷之勇,庶可以济乎,足下意欲如何?世旭曰,我当入朝廷,局庙堂之高位,扶吕室,清君侧,广任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也。雄心壮志当年,今却天人两隔,物是人非,壮志难酬,使我不能不心肠崩断!想我自立为帝,自以可继大统,实非亦啊!”

禄王老泪纵横,李卫驿也难说什么话。

但不远处温良玉身着甲胄铁面到来,纵身下马,来到两人身旁。

“洋洋洒洒数十言,情也煽了,泪也流了,就是不说正事。”她道。

“温将军果然快人快语。”禄王道,收起了哭丧脸,“如今杉樱撤回草原,绒花军与你等又暂成和谈,两位将军可曾想过丰绒花摇摆不定,若我等联手抗开元,她必来投,到时候天下大势必变。”

“我等与杉樱女王非亲非故,没有倒戈之意,况且…”李卫驿没有接着说下去。

“况且王爷在我面前说要与丰绒花结盟,莫不是故意激我辱我?”温良玉接道,禄王便摇头。

“夫大材,应有吞吐天地之志,包藏宇宙之胸怀,丰绒花与将军的恩怨,应当暂且搁置才是。”

“话虽如此,但王爷与杉樱女王今属十箭联盟,乃草原上旧邦之称,与卓娜提亚相互敌对,实属开元的内斗,如何与我大吕残兵与贵吉尔氏族有关系?”李卫驿道,语气依然是非常客气。

“公子此言差矣,公子莫非不知,洪宁朝末,潼关之变,巨凶陈角残灭吕室。庆永年末,丰余良、梁匀先后霸京师,肆屠皇亲,吕裔几绝。”

“天下皆知,吕裔已绝。”李卫驿答道。

“本王在此,何言吕裔已绝?两位将军既然已然自认为大吕之先锋就应助我,助我就是助大吕复兴。”

“王爷,既为游说壮己,直说便是,何至如此?”李卫驿的样子变得有些失望,让温良玉都忍不住看向他。“我等败将不敢称忠良,但也是大吕鹰犬。威辽之战王爷拥兵数万,却迟迟不来,隔岸观火,令我大军惨败威宁海,后大吕朝廷犹在,王爷却起兵谋篡,与陈角并作妖孽,使朝廷南北分兵不暇,致京师破,潼关之变。王爷虽是皇亲国戚,但也是大逆叛王,依律我等无权杀伐叛王,我又敬王爷是我父故交,故尊为长辈,不会伤王爷分毫。但也请王爷自重,吕裔已绝,我等绝不助叛王窜大吕正名。”

“话至此,只能别过了。”禄王有些愤怒,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只是转身上马,与随从一道朝着军营去了。

“送客,要安全送走。”李卫驿对属下说道,属下应答后也跟了上去。

温良玉见李卫驿站在原地唉声叹气,便说道:“探子还在不断回报绒花军中军营的每次移动所在,你上次光撒网让绒花军中的奴隶鼓动中军的安族人拼死大闹火烧中军,以确认丰绒花所在中军的计谋目前为止万无一失,为何唉声叹气?”

“我只是愁,小妹不在丰绒花手里,哪又在哪里?绒花军到底想做什么?”

“绒花军动向已经尽在掌握,主动权在我,李将军还是别多愁善感了。你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们再拖着不去见丰绒花,她又是否会撕破脸皮,攻我们?”

“她中军方才被安族俘虏火烧,又有十箭联盟和布谷德军两路回草原准备决战,分不出精力管我们的。”温良玉道,也让李卫驿愁容消散不少。

“温将军还是大智大勇,一言解惑。”他苦笑道。

“哪里,多打过几天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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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花军军营内,女直军人们不像从前似的一丝不苟,等待在战场上大快朵颐。

窃窃私语。

三五成群。

一种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悄然的在布谷德帝国数一数二的军团当中发散开来。

这种东西,没有人能够仔细的叙述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氛。但是稍微有些书识,或者是长期在军队当中当差经验的人都会觉得:

这是会摧毁掉一个强大机器的东西。

“听说梁匀参将都在京城当了皇帝了。”

“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呆着啊?”

“好想会辽东啊”

“可不要被监军听到了。”

“杉樱女王的使者据说还没有回去”

士兵们的窃窃私语,人们都以为是自己的声音,都以为只是小群体内如此,都以为除了自己几个人以外应该没有人听见,没有多少人对此会有同感。

但事实是大家都是如此,莫说监军,丰绒花以下所有的军队大小军头实际上都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可能丰绒花自己也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不肯承认,视而不见而已。

“杉樱已经回来了?”丰绒花问道,那女直将军就点点头。“本来期望她能有所作为,结果败的这么彻底。”丰绒花面露失望。

“杉樱已经击溃了卓娜提亚女王在西域的布防,只不过单宁府一败,兵败如山倒,被群起而攻,退出关外而已。”

“莲华城太守那里怎么说?”

“莲华城太守那里已经出兵一万,准备把杉樱的军队控制在西部,等到卓娜提亚女王主力一到,一举歼灭。”

“可女王还是没有给我们任何命令。”丰绒花喃喃说道。

“杉樱无法继续北撤的话,不到半个月,十箭联盟必灭啊。”

“我知道,杉樱已经靠不住了。”丰绒花道

“而且现在军营里流言蜚语四起啊。”

“说到这个,将猪圈里那几个私逃的军头再拉出来暴晒一日。”丰绒花道,“看看谁还敢说内逃的事。”

女直将军虽然点头答应,但是心中还是觉得不妥。那几个组织向关内逃跑投奔梁匀的军头被丰绒花活捉后,果不其然都被折磨到不成人形,隔几日就拿出来震慑众人。

但几个吊起来都认不出来是人的活物,吊久了还是会失人心。如今丰余良已死,辽东军四分五裂,辽东变得真空,士兵们要么想去京师投奔梁匀要么想回辽东抢占好地,确实对于不断驻守布谷德草原感到了厌倦。

丰绒花自己也没有办法,签军就是这样。离开故土后战斗力相比各地来说高的不寻常,也需要不断开荤来维持士气,但并没有多少人打算真的留守异乡或者成为他乡人,最终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就会因为这些事导致士气下降,人心涣散。

对,开荤。

丰绒花知道自己原本想的事情已经不可能。既然如此,不得不自己出手的话,确实需要一些牺牲品来让士气得到提升。

“杉樱的使者?”她突然问道,“把他请过来。”

女直将军点点头,传令下去后不久,那使者就被请到了大帐里,对丰绒花行礼。丰绒花还是坐在自己的主位上,挥挥手让那使者到自己跟前来。

“将军难道是同意了女王的……要求?”使者是十箭联盟的一位老者,在布谷德这种智者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尊敬。

“我抓获安忒斯,灭她的部,从她手里放走杉樱,为的是什么呢?”

丰绒花答非所问道。

智者知道她的话有所针对,他也知道十箭联盟如今是有求于人,所以如何回答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将军为了天命之人而做出了壮举,我等都应该仰慕将军的美德。”

“可你们的女王打了败仗,害的现在战火都烧到我这里了。”丰绒花继续道,那语气故意说得惹人厌烦。

“胜负乃兵家常事,又何况君王——”

“先是败给卓娜提亚女王,又败给大吕的残兵败将,就这点水平也配说这些话?”丰绒花轻蔑的笑了几声,“说到底,新的十箭联盟只不过是把败给布谷德的残兵集合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已,禄王也好安慕也好皆一事无成,根本不足为道。”丰绒花仰起头来,“当初就不该把杉樱放走,这种人居然也自称女王,还盗走十箭联盟的名号,真是耻辱啊。”

那使者受到这种侮辱,冷汗直冒,气的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对丰绒花有什么针对之言,只是言语发抖道:“将军如果对女王或者我们的军队有所不满,直说便是了,我一定会原句禀报。杉樱女王也并非顽固之人,肯定会改进采纳,何必这样恶语伤人呢?”

“这话应该对被扔在关内的安慕去说吧?她应该还生死不明吧?安慕不是你们杉樱女王身边的第一良将,亲如姐妹之人吗?打了败仗,说扔就扔,这姐妹之情可太单薄了。”

“杉樱女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但想来她起兵反自己的姐姐,本身也是有违姐妹之伦,所以说把安慕抛下,并不是苦衷,应该只是旧病复发罢了——哈哈哈哈!”丰绒花说罢笑了。

“我们杉樱女王领兵三万,从白山起,过沙漠,破定西关,长驱直入单宁府,捣毁了卓娜提亚在西域关内的布防,逼的她放弃西域,撤回草原,这难道不已经是对卓娜提亚的重大打击了吗?这还不够吗?”

“起白山,到单宁府,一路上州县的牙早就被卓娜提亚拔了,你们背后突袭别人,最后还灰溜溜的逃出来了,居然还觉得是伟业?”丰绒花再度笑了起来,笑到流出了眼泪,并擦去,“十箭联盟打仗不怎么样,滑稽倒是很有一套嘛。”

“将军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应当是没得谈了?”那使者终于被激怒了,浑身颤抖,就连胡子都一抖一抖。

“不不不,请使者阁下到我跟前来。”丰绒花突然一改态度,那使者一惊,有些摸不着丰绒花的用意。

但他也知道,一些人就是喜欢在说正事之前用敲打和刺激来试探别人,或许丰绒花也是这样。她终于正经了起来,不再是刚刚那副轻视别人,戏谑而可恶的样子。

他起身走到了丰绒花跟前,丰绒花又示意让他把脸靠过来。

“我现在要说的,你可不要对除了杉樱女王以外的人说。”

丰绒花道。

使者便点点头。

“告诉她,打败仗不要紧,我们还有后手,等她到我这里,约好的那个地方,我会有很好的计谋告诉她。丰绒花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将军,约好的地方是指?”使者不解道。

“我没告诉她吗?——”她抬起头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忘了说了,那我告诉你好了,约好的地方。”

“嗯”

“当然就是——猪圈啊。”

她轻声说道,使者的表情还是很不解。

但丰绒花保持着笑容,突然雷闪一般一拳打在了使者的喉咙上。

只听一声软骨破碎的声音,这老智者便倒在了丰绒花的座位前,痛苦地捂着喉咙挣扎起来,发出类似水壶里的水沸腾时会发出的声响来。

“啊,真是无聊。”

丰绒花靠在座位上拖着腮子,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乏味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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