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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仙游卷五十四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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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少渊这边只顾着□□轩辕明玉,使她来不及注意殿内刚搬来的一些机密文件。另一边,白若然按着宣武王宫给出的指示,径直往妙音观循去。

此时的妙音观内,小道士苏怀生刚刚吃完晚饭,莫名其妙突有所感,一股惊意从胸臆直冲而上。这种情况他经历了无数次,心知周围有变,起身推开房门就往外奔去。

“苏道长?”守在门口的小道士见状忙追上去将他拦住,“夜深,道长往哪去。”

“你是谁,快给我让开!”苏怀生用力一挣,便将那乔装的小道士撞翻在地上。

另一个假扮的小道士立刻拔出长剑,刷刷两剑便将他逼退,口中喝道:“我等奉命行事,绝不会放任何一人走。”

假道士口中说着,空中忽然飘来一股清雅的花香,幽幽光芒闪动,随后渐渐凝聚成形,只见一人瞬影移行而来。

苏怀生抬眼一看,一盏明亮宫灯缓缓移近,太皇太妃花时情面容沉凝踏上前来,冲拦着苏怀生的假道士施令。

“拿下他,审问沈枭所在。”

苏怀生虽有些武学底子,但比起花时情手下武士还是有所差距。几招过后,他身形左右支绌,登时感到恐惧,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血光。

花时情方才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令手下在妙音观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只为夺回佛母金印。此刻道观内外处处严防死守,莫说是苏怀生,就是一只蛾子都飞不出去。

苏怀生仍在苦苦挣扎,正在他万分绝望之时,竟然情况又变,意想不到的救星翩然而至。

“让他过来。”一道悲悯的女声忽然响起。

“啊……”拦人的假道士被一枚石子击飞长剑,随后又受苏怀生一掌,踉跄着退开。幸好突然现身而来的白若然及扶住了他,才没摔倒在地。

看清白若然的面容,苏怀生眼中闪动的希冀之光又猝然消失。

白若然形貌变化不大,眉心坠仍是当年那枚,清净柔和的气质与从前一般无二,苏怀生认出她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白若然乍然见到苏怀生,当初的孩子已经长大,面相更改许多,只是骨相却难改变,分辨出他的特征后,白若然瞬间睁大眼睛。

“你……你竟然是苏怀生!沈枭果然藏身此处!好孩子,快告诉我,当年你被他掳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她也认出自己,苏怀生露出怯色,喉咙滚动,颤声道:“我不知道,求求二位贵人,饶过我吧!”

他说罢就跪倒在白若然脚前,额头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毫不犹豫砰砰磕头。

花时情不禁皱眉,她确实算到会有宣武王宫之人前来阻拦,但万万料想不到昭华上宫月仙殿主白若然是来做什么的。

总不能是这么快就知晓其弟白六公子死在花时情手下,特来找她算账。

毕竟白逸骁死后,白若然不知何故自己叛出白侯府,此后再不顾白侯府内众人的死活,不久前雪孤城遭洪水之灾,她也是分毫没有出手相救之意。

白若然悲悯地看着苏怀生,柔声安抚他。

“起来吧,本座此来只是为了追拿沈枭,与旁人无关。昔日沈枭杀害吾兄逸骁,本座今日定要杀他报仇不可……你也是个受他所害的可怜孩子,我们不会杀你,不如由你来负责领路吧。”

苏怀生登时纠结不已,他自从被沈枭掳走后,二人这些年互相残害牵制,诡异地相依为命多年,宛如共生一般处处东躲西藏,足迹遍布各个肮脏之地,对外皆以师徒相称。如今苏怀生手上人命不少,若沈枭死了,他这个小恶人独木难支,在这世上只怕也难苟活。

花时情见白若然坦白此来动机,也笑吟吟地直言不讳。

“还是速战速决吧白殿主,沈枭的命给你,本宫只要佛母金印下落。这孩子碍事,快快杀了便是。”

白若然忙制止她,温温柔柔地替苏怀生说话。

“不必为难孩子,他也是行医世家的后人,同本座一般,都是沈枭的苦主,我们该共同联手才是。”

苏怀生只在心中冷笑,暗道不愧是高高在上的月殿医仙,孩子死了她来奶了,数十年前见死不救,如今又假惺惺地悲天悯人,果然十足虚伪。

花时情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放过苏怀生,背着手在妙音观内转了一圈,神色已经了然,用手指了一个方位。

“那里有凶气!白殿主,你既然与本宫联手,少不得收一收那优柔寡断的性子,本宫都焦躁了!”

苏怀生强做镇定,只是神色不禁显得僵硬,暗道这女人看着风情万种,竟然如此厉害。

白若然神色一动,也是暗叫厉害,不禁微微沉吟。

“此地邪煞被香火掩了真形,明面上供奉着先帝灵位,暗里布置了邪物压制龙脉,果然十分歹毒,不知是谁的手笔。”

花时情微微含笑,慢声低吟法诀,只听风声四起,周围草木沙沙作响,隐有呼啸之声。随着法诀变化,地底深处忽而窜出一条被黑气锁住的青色巨龙,昂首咆哮,声震九霄。

白若然凝神细看,只见青龙在她法术催动下拼命挣扎,身上的黑气逐渐退去,昂首啸叫一声,往西南角的方向缩去。

花时情不再迟疑迅速跟上,白若然拎起苏怀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青龙隐入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子,屋门被花风卷碎,花时情轻眉慢敛,一双含情美目直直对上了沈枭的眼眸。

沈枭看上去已经是个苍老的男人了,因做多了恶事面容变得奸邪,只那双眸子却润泽含光,幽蓝色的光影在瞳孔里安静跃动,似悲若悯,十分异样违和。

花时情放下手中宫灯,严肃地审视着他。

“宣武王宫家臣白氏潜伏本宫身边,盗走佛母金印以来,已有多日遍寻不见,掀起无数生死悬案。本宫受命于帝宫,今日特从阁下这里做个了断。”

沈枭漫不经心地冷嘲。

“情教主?”

花时情面沉如水,针锋相对。

“异端者!”

两人一站一坐,剑拔弩张,白若然也走了进来,突然望进那双眼睛,一愣之下,双手微微发抖。

灵影蓝瞳,分明是策北侯白逸骁功法圆满后,双眸现出的后天灵相,沈枭果然将他的眼睛装到了自己的眼眶中。

眼前这残忍的一幕,令白若然忽然又想起了兄长那具被绑在马背上血淋淋的尸体!

妙音观内空气凝滞,几乎要令人窒息,沈枭嘴角扯了扯,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透出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

“白殿主,你我也有许久不见了?”

白若然眼见兄长的双眼长在这张狰狞邪恶的面孔上,只觉心口剧痛,连忙捂着心口,抿唇转身奔了出去。

沈枭转而讽刺花时情。

“易主之人,怎地突然忠君之事,承担起失印之责了?不怕惹前主子不喜?”

花时情露出了不屑的笑。

“阁下已经是宣武弃徒,还有脸提‘忠君’二字?”

此言如一道利剑般刺中沈枭心口,他正是被宣武穆王所弃之后,才沦落得这般境地,登时应激一般破口大骂。

“你又有什么可高贵的?你母亲就是家中卖女,委身死鬼花太师为他做了一辈子女奴,写就《大荒经》冠夫之名,被强/奸/生下的女儿还要冠父姓氏,难道还不够耻辱!”

沈枭拍桌而起,哈哈大笑,声音阴冷而尖锐。

“而你,更是天生给你父亲权位铺路的女奴,若不是大皇女给你机会卖身皇族,你不知要被卖到哪家破屋檐下给人做孕/母/做牛马!你以为轩辕明玉能助你脱离这般命运,谁知她是个短命的主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怀生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暗道这老狗果真言语足够歹毒,只见花时情冷笑一声,红袖轻拂,狂风呼啸着从门外灌入,飞沙走石卷起尘埃漫天,屋梁摇摇欲坠,整座院落都随之震颤,仿佛下一刻就会坍塌。她手中长剑出鞘,剑锋雪亮如霜,破开昏沉的暗室,光芒凛冽刺骨。

沈枭眼眸里蓝光闪烁,那双眼分毫不动地凝视着花时情,身周泛起一团黑雾,从飞沙走石间侵袭而去,瞬间将剑光笼罩。

“不自量力!”花时情低喝,剑芒如练般迅速划过,化成一片银幕,与冲天而起的黑雾交织缠斗在一起,轰隆的巨响不绝于耳,四周瓦砾纷纷掉落,贴在屋中各个隐秘处的符纸被这两股巨大的力量搅碎,化成了片片飞灰。

沈枭这些年四处流离精力不济,论手段战力远逊于花时情,但他用邪法不知招了什么邪物上身,一时竟分毫不落下风。

狂风卷起枯叶,如暗器一般锋利,所到之处无不摧折。花时情举剑念诀,头顶浮现一柄通体雪白的巨型长剑幻影,随着她剑锋所向,巨剑凌空劈下,庞然的冲击力令屋脊瞬间断裂坍塌,从中掉下一枚蓝金玉坠,正是万人争夺的佛母金印。

沈枭如癫如狂,仰头狂吼,全身黑气萦绕,化作一只狰狞恐怖的豺狼,扑上去拼命想要抢夺佛母金印。

花时情先他出掌,将那条妖雾缠身的豺狼打散了,不待回掌,指尖寒光一闪,一枚银叶子狠狠打出,嵌入堂中挂着的画卷里,恰恰钉在画上黑狼的左瞳中。

堂中那画卷有灵,画上黑狼被击中的左眼流血不止,沈枭嘶声惨叫,一只眼睛竟然应兆失明!

花时情顺势夺过佛母金印,唯恐夜长梦多,立刻施咒封印,将其收入怀中。

沈枭疯笑着抬起头,左眼中不停冒出鲜血,右眼却映出了门外一个少年的身影。

苏怀生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嘴唇蠕动,依稀是说:“……活该。”

沈枭阴森森地用独眼盯住他。

“苏家的小坏种,打小猥亵同门男子,受了家人一点责打就毒灭自己全家,比老子还该死,为何老子遭了报应,你竟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枭左眼鲜血狂流,右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怨毒咒骂。

“苏刹!你居然不死!你凭什么不死!苏家镇那么多鬼魂都没长眼吗!”

苏怀生从来没见过他这副凶恶骇人的模样,脸色更加煞白,但他的嘴角也不禁浮起扭曲的笑意。

这些年来,苏怀生就宛如伴着一条毒狼,虽然常常受到沈枭的虐待,但也因为这条狼够恶够毒,才让他从其他豺狼虎豹掌中逃脱。这人死后,苏怀生也不会好过,只此刻看着他被虐杀,短暂涌起了报复的快意。

虽然沈枭此刻拼死一搏,想要引开二女注意,将苏怀生行走江湖的另一个身份“苏刹”暴露了出来,但二女此刻只顾着收割沈枭性命和佛母金印,并不把苏家小毒物放在心上。

眼见花时情对敌沈枭并无悬念,白若然转身拎起苏怀生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是先站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等结束以后本座再同你说话。”

苏怀生方才站得近,被这两个大能杀气波及,腿软得和面条一样,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绝不逃跑。

白若然将将平复下心情,从怀中拿出一只蛊虫,一步步逼近沈枭,低喝道。

“你害我大哥……今日一一还报你身!”

蛊虫飞出,生生将那对灵目完好无损地从沈枭眼眶中叼了出来,鲜血汩汩流满沈枭脸庞,白若然用小木盒装起灵目,随后指尖闪出一柄小刀,她悲泣道。

“为医者不得起虐杀之意,若然愿折寿十年,暂破此誓。”

沈枭伏在血泊中,艰难抬起头。

“想不到我竟然死在你这软弱的女子手中!哈哈哈哈,天下这三年血海兴波,教人人都知邪术巅峰正是吾辈,我沈枭也算不世出的人物,时至如今才死,比你那死鬼兄长白逸骁划算千倍百倍也不止……”

话音未落,花时情一脚踢得他翻滚着吐血,装腔作势地居高临下教训他。

“住口!为人者,不可不敬天道之因果伦常,不可不畏邪道之暴虐凶残。不敬天,则无规束自我、主德修身之高义;不畏邪,则生与虎谋皮、恃强凌弱之贪念。此乃大道之宗,你这贪堕积恶的蠢人也配谈‘术’之一道?”

这一脚脱了沈枭的下巴,让他再也说不出来伤人的话语。

花时情刚刚收回佛母金印,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虽说她这副假模假式引经据典的模样装得不行,但也是好心仗义帮白若然撑腰,卖她这个面子。

谁知正在花时情教训沈枭之际,看似温柔软弱的白若然忽然毫不犹豫出手,几支银针射出,花时情惊骇之下躲避不及,半边身子被她的银针钉住,登时也软瘫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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