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惜？”贺朗阁小声地问，没有说别的，他知道面前的少年早晚有一天会强大到远离这些东西。

贺朗阁从不深入地接触别人的事，因为那是他们的事，他唯一所触及的只有许囱的情绪，别无其他。

许囱没有半点儿想哭的感觉，却感觉自己的眼中有湿润的东西，他想抬起头看看贺朗阁，但眼前是模糊的。

仿佛是眼泪，也仿佛是贺朗阁替他蒙住了黑暗。

许囱把头扬起，迎来的却是被自己的表情吓到慌张下意识把自己抱得更紧的贺朗阁。

那一刻许囱不敢用力呼吸，只能听到自己沸腾的心跳声音。

“贺朗阁，好像长大之后，真的不能播种太阳。”许囱喃喃道，有些固执，有些不知所措。

贺朗阁走出房间的时候，许囱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贺朗阁跟奶奶说他今天太累了在自己房间已经睡着了，晚上自己去老贺房间睡。

第二天早上，贺朗阁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许囱也刚刚醒，凑了过来，靠在门框上咧着嘴对自己笑。

许囱还是穿着昨天那件天蓝色毛衣，头发乱乱的，声音有些闷：“昨天，不好意思。”

“没事儿。”贺朗阁大大方方地说。

两个人都对昨晚的拥抱避而不谈。

许囱清了清嗓子，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昨晚我梦到了你在我们高中，我在台上唱歌，你是我的后援会会长。”

贺朗阁一边漱口，一边含糊敷衍地说：“美得你。”

许囱高中的时候很叛逆，高二那年跟父母出柜后，被父母骂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之后那一整年许囱开始逃课去酒吧唱歌、偶尔穿奇怪的服饰做奇怪的事情，直到高三那年消停了一点才知道好好学习。

许囱早上醒来后躺在床上回想起夜里的梦。

他在唱歌，眼前的一切斑驳摇晃着，只有贺朗阁干干净净地站在人群中，与周围狂欢的一切格格不入。

“你脸上还摸了一道颜料，我说不上来那种颜色，应该是我的应援色。”

贺朗阁完全当做此刻的许囱是睡懵了的状态，斜着眼看着许囱。

“不过我最喜欢的是橙色，你抹的绝对不是，算了，你抹的什么颜色我的应援色就是什么吧。”许囱兀自说着。

贺朗阁已经放弃抵抗，任由许囱的梦塑造了：“行吧。”

“贺朗阁，你真好。”许囱紧接着说，脸上的神情和前一天夸红果儿时一模一样。

贺朗阁以为许囱是在表扬在梦里的自己：“除了现实，我一般表现都不错。”于是又丢了一条毛巾和一个牙刷给许囱：“吃完饭，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