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
伽美洛敲响了这面鼓,泄怒般敲得非常用力,没过多久,鼓面就不出意外地破了个大洞。
这奇怪的行为自然引来众魔注目。
“你干什么?!”维络闻讯赶来。她和这个敲鼓的疯子素来没什么交集,所以直到今天才领略到她的疯癫。
伽美洛停手,一看到维络,就将手中的鼓槌狠狠摔出去,摔在维络头上,她立刻头破血流!
“你干什么?!!!”维络捂着头,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除了这句话,她对一个疯子也实在说不出别的。
伽美洛趾高气昂地从置鼓台上走下,藐视她,“不爽!怎样?!”
维络勉强自己好好说话,毕竟魔圣没下过命令的人,她就不能动。“魔族战鼓,只有依魔圣的战令,由魔圣近身的部下来敲响,你如今自己把鼓敲破了,魔圣颜面何在?!”
伽美洛冷笑:“魔圣魔圣魔圣......你是刹荼恩的狗啊?这么会替他叫唤?”
“你......你竟如此狂悖!这是大......”
伽美洛一巴掌扇过去,喝道:“我就是大不敬!如何?现在刹荼恩没下命令,你对我动手啊?来啊!你不敢,因为你是一条狗,没主人发话,你敢动手吗?!你敢对我用断脊之刑吗?!”
维络捂着脸,终于知道这个疯子此番是为了谁。她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乌缇娜暗通神界,拒不出战,致使界山界河为神界所侵!关押她是魔圣的命令!”
伽美洛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指着她的鼻子,“真是当狗当得乐此不疲。刹荼恩这话也就你信!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乌缇娜背叛魔界,那是因为魔界活该被背叛!这垃圾地方早该完蛋了!”
维络捂着另一边脸,突然笑了:“你这么为乌缇娜说话,和我有什么两样?”
伽美洛也笑了:“原来狗眼看人这么滑稽......我告诉你,若是平日里,要我和她一战,把她杀了,那就是刹荼恩想救她,都绝没有可能!我就是死,就是杀了魔圣刹荼恩,他也别想救下她来!但她如果因为你们的诬陷,死在你们这群蠢货手里,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因为我会不爽一辈子!”说罢,她飞身魔灵圣殿门口,一脚踹向大门——她踹了个空,开门的,是魔圣刹荼恩。
刹荼恩脸上没有恼怒,没有嫌恶,甚至没有一点表情,他藏在厚重须发中的苍老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一身火气的伽美洛。
但在这威严的冰冷目光下,她仍直言不讳:“乌缇娜没有私通神界!你们诬陷她有什么目的?!”
一冷一热之间,空气凝固,仿佛时间停止,围观者无不屏住呼吸。良久,刹荼恩开口:“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管你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怕你?!这粪坑一样的地方我早就待够了!”
在场没有人觉得伽美洛有正常的心智,她不过是个自寻死路的疯子,哪天真被她寻到了死路,她死了也就安静了,就像一片簌簌作响的落叶,谁都无需理会。
只有刹荼恩知道,她不是失智的疯子。
她狂暴的精神里,有着摧毁一切的能量,这能量附着在她九千年深厚的修为里,把她整个人变成一包随时会大爆炸的火药。而她极致的任性就是引线,非常短的引线!所以,某些情况下,她比乌缇娜更难对付。
火药的爆炸,总是比海河的决堤来得容易。
而位列十宫十主的伽美洛,她这包火药,威力非同小可。
刹荼恩道:“回去吧。”说罢施出了一个催眠术。
伽美洛全部的精神都用来提防刹荼恩的攻击,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多强大的攻击,而是一个小小的,将人催眠的幻术!所以她无以招架,头一晕,腿一软,倒在地上睡得不知人事。
“维络。”刹荼恩道。
维络即刻俯首上前。
刹荼恩叹道:“送她回炽焰殿,禁闭。她能睡上七天,不要为难她,以免节外生枝。”
维络极不情愿地回了声“是.....”
血雨淋淋的戮阁,淅沥之声不绝于耳,血腥的风,似也是鲜红的颜色,涂抹得整个魔界,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