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克斯在药店买的药药效很好，第二天睡醒顾裴川真的感受不到腿根像昨天一样剌剌的疼了。
德拉克斯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低下头看，“醒了？”
顾裴川伸了个懒腰，点头：“嗯。”
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外面已经阳光正好，透亮的阳光穿过没拉严的窗帘照在地上，像是暖黄色的碎片。
“都可以吃午饭了。”德拉克斯看了眼时间，低垂着眼笑他。
顾裴川翻了个身从他怀里滚出去，“那不是刚好点外卖嘛。”
顾裴川够到自己的手机，点开外卖界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他：“你想吃什么？”
德拉克斯并不需要人类的食物，但顾裴川问了他也开始认真思考：“冰箱里似乎还有菜，我来做饭怎么样？”
顾裴川闻言又翻过身看他，质疑：“你会做饭？”
“不算难。”德拉克斯说，这几天他在网上看了不少教程，就差实操了。
“那行，你做吧。”顾裴川闻言兴致勃勃，“我要在旁边看！”
“好。”
顾裴川洗漱完睡衣都没换，噔噔噔踩着拖鞋下楼，一路小跑进厨房。
德拉克斯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腰间系着顾裴川买回来的情侣围裙，拿着锅铲翻来翻去。
“做的什么呀？”顾裴川笑盈盈凑上去，看见锅里漆黑一片，准备好的夸奖词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哇……看上去很别致呢。”看着德拉克斯认真的侧脸，顾裴川还是夸了一句。
德拉克斯皱着眉，这和他在网上看的教程完全不一样。
“没事没事，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顾裴川一边安慰他一边悄悄打开手机点外卖。
毕竟中午不能真的饿着。
在顾裴川的“我第一次做饭也烧糊了”的安慰下，德拉克斯的眉毛松了松，但表情依旧不算好看：“那午饭怎么办？”
“没事，可以点外卖。”顾裴川说罢装模作样打开手机。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你好，外卖！”
顾裴川手指一顿，“怎么送这么快？”
德拉克斯反倒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用饿肚子。
虽然德拉克斯表明自己不需要人类的食物，但顾裴川依旧点的是两份外卖。
顾裴川把筷子递给他，带着哄人的意图：“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德拉克斯拆开一次性筷子，尽管他内心没有那么脆弱，但是对于他这样哄自己也照样受用：“嗯。”
太阳落山后顾裴川明显紧张起来，时不时问一句什么时候走、要带什么东西。
德拉克斯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那边什么都有。”
顾裴川深吸一口气稍微平静下来，突然觉得他说这句话好像要带自己回去见家长一样。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抬头看他：“你说这个好奇怪哦，像是要带我回去见家长一样。”
德拉克斯也笑了一声，开个玩笑缓解他的情绪：“这一步是要到谈婚论嫁了吗？”
“我是男人，也没有办法嫁给你呀。”顾裴川圆圆亮亮的眼睛看他。
现在不允许同性结婚，更何况他还没有身份证，肯定领不了结婚证。
“嗯，”德拉克斯很善解人意地点头，说：“没关系，我可以嫁给你。”
顾裴川眼睛瞬间瞪大，从青春期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和属性之后他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听见这句话。
“你、你你……”血气上涌，脸颊发烫，顾裴川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全。
“怎么了，你不想吗？”德拉克斯俯身拉进距离，问他。
“没有不想啊，”顾裴川脸红扑扑的，怕德拉克斯误会就这么仰着头衷心回答。
德拉克斯满意点头，低头又去亲他。
顾裴川乖顺地仰着头，两人拉开一些距离，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那我娶你你是不是要叫我老公？”
“……”德拉克斯沉默一瞬，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没忍住问：“你想听？”
顾裴川咬了咬下唇，被自己脑补的声音弄得脸更红，眼睛眨巴眨巴，点头。
德拉克斯视线移开又很快回来，低低叫他：“老公。”
他声音优雅矜贵，平日里说话也总淡淡的，很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现在顾裴川却觉得自己从他这声称呼里听出了害羞的意味。
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他坐直身体凑上前捧住德拉克斯的脸，惊喜：“你害羞了吗！？”
德拉克斯的脸被他用力到微微变形，矢口否认：“没有。”
“你这样好可爱啊。”顾裴川眼睛发光，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看见他移开视线不看自己肯定道：“你就是害羞了！”
德拉克斯闻言对上他的眼睛，“我没有什么害羞的。”
“真的吗？”顾裴川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企图找到破绽。
“嗯。”德拉克斯语气回归正常，因为被顾裴川捧着脸只好轻眨了下眼睛以示点头。
“好吧，”顾裴川凑上去小鸡啄米一般亲他，要求：“那你再叫一声。”
德拉克斯眨了眨眼，反应有些迟钝，摇了摇头。
“为什么？”顾裴川瞪大眼睛有些失望，“你刚刚不还叫了吗？”
德拉克斯低头亲他，阐明：“我们一人一声，比较公平。”
顾裴川闻言觉得也是，仰头声音清脆：“老婆！”
“……”德拉克斯好像被气笑了。
顾裴川不明所以，催促：“到你了。”
见德拉克斯不喊，他接着补充：“老婆。”
顾裴川满怀期待。
德拉克斯诡异沉默几秒，开口：“老婆。”
“嗯？”这跟顾裴川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晃着德拉克斯的肩膀纠正：“你喊错了，你该喊我老公的。”
“喊你什么？”德拉克斯似乎没听清。
“老公啊。”顾裴川理所当然。
“嗯。”德拉克斯点头，像是在回应。
“……你、”顾裴川反应过来了，气鼓鼓的撇头，“你套路我！”
德拉克斯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看他气呼呼的脸低声哄他：“宝宝，我错了。”
顾裴川并没有真的生气，被他这么一哄什么都抛之脑后，“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谢谢宝宝。”
德拉克斯什么也没让顾裴川带，九点一到便喊着人准备出门。
顾裴川拿着充电线，现在才想起来问：“那边能给手机充电吗？”
德拉克斯接过充电线放在桌上，“驻地是由血族首领的精神力而形成的，里面都是为血族的生活服务。”
“……那有吗？”顾裴川没太听明白。
“没有。”
“那等一下。”顾裴川掏出手机，给父母提前说一下自己这几天加班。
省的他们打电话打不通着急。
月光如水，沉静地洒在大地。
顾裴川只是听话地闭眼，感受到风声呼啸，随后听见德拉克斯的声音，“到了。”
他睫毛微动，缓缓睁眼。
对于顾裴川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夜晚下的大山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顾裴川往德拉克斯旁边躲了躲。
德拉克斯顺势揽上他的肩膀将人环抱着，“不怕。”
薄如蝉翼的结界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凛冽的冷白，在顾裴川眼里对面荒芜一片。
德拉克斯手心化出匕首，将食指刺破按在顾裴川额头上，叮嘱：“进去后时刻跟着我，有人问你话不需要理他们。”
顾裴川感觉到额头一凉，被冰的闭了闭眼，答应：“嗯。”
“好了，走吧。”
再次睁眼，顾裴川觉得自己的在夜间的视力似乎好了不少。
“你刚刚往我头上点的什么？”顾裴川挨着他，问。
“血族标记，”德拉克斯看向他，解释：“打了标记之后那些低阶血族就不敢靠近你。”
高阶血族也能闻到他身上有自己的气味。
顾裴川点头，反正就是保护他的呗。
跨过结界，一切焕然一新，刚刚的荒芜仿佛幻境一般一扫而净。
白发红瞳身穿华贵的血族全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闯入的二人。
顾裴川呼吸一滞，下意识看向德拉克斯。
！
刚刚还是黑发的德拉克斯在穿过结界的一瞬间仿佛雪落了满头一般，和对立面的血族外貌特征别无二致。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直盯着我哥哥做什么？”沃洛的出现打破诡异的寂静。
围观的血族这才散去，顾裴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被这样盯着，也太吓人了。
沃洛自古堡而出，缓缓落地。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沃洛勾起嘴角，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亮眼。
血族长相俊美，他和德拉克斯相比更多几分雄雌莫辩的美。
像是处于人类的性别模糊期。
“嗯。”相较于沃洛语气中按耐不住的激动，德拉克斯显得平静得多。
沃洛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扫了一眼顾裴川就收回视线，接着说：“我就知道，哥哥你一定会回来的。”
德拉克斯揽住顾裴川的腰，淡淡开口：“我当然会回来。”
沃洛勾了勾唇，看上去心情很好，带路回古堡时都还哼着顾裴川听不懂的小曲。
顾裴川再次扭头看德拉克斯，心情非常不一样。
白发红瞳的德拉克斯侧脸看上去更加冷淡，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白发像是会发光的绸缎，红色的瞳孔仿佛宝石一样耀眼。
“……”顾裴川一眨不眨，看的仿佛入了迷。
这样的德拉克斯，没见过哎，表情也冷冷的，和在公寓时也不一样。
德拉克斯感受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他，宝石般的眼睛中爱意涌动，低声细语：“怎么了？”
现在又觉得一样了。
顾裴川甜甜一笑，怕被前面人听见小小声回：“你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