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拣软柿子捏,他们不怕梁施施,梁氏制衣是多少年前的企业了?怕的是风头无两的谢太太!
心愉灌了几杯黄汤,中途去上卫生间,施施陪着她去,人是清醒的,不过双颊酡红让人误会不清醒了,施施笑她是有股惹人怜的劲儿。
这层楼的卫生间人多,排着队等,施施中途来了个电话,这里很嘈杂,她走到清静地方去接。
等到心愉出来,没见施施人影,她站在原地等,没等来施施,反倒等来了劝她酒的那位男同学,就是亲热地叫“耀祖”那位。
“心愉!”他走过来拍拍她肩膀。
如果说他刚开始讨好施施未遂时,心愉心里对他是有点可怜的,出来混没出身没背景谁都不容易,谁甘愿人前伏低做小?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既然有人脉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好?这世道想往上爬的人谁不是腆着脸巴结别人?
他们自己清楚明白自己一脸媚态时是怎样难看丑陋的,无须旁人提醒。
她关心愉刚毕业时不还是靠好友才得到份不错的工作?何必端上碗吃饭,放下碗就清高起来了?
但开席了她就反感他了,桌面上除了她和施施外不是没有其他女同胞,他专逮着自己薅,劝了一杯又一杯的喝。
说白了,还是觉得自己是施施狗腿,受的窝囊气不能朝有头有脸的施施发作,就朝她发泄了。
心愉打量他醉得有些站不住打颤的双腿,他自己才是那场自取其辱闹剧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也惩罚了他自己,把自己也灌个烂醉。
“干什么?”心愉把那只拍拍她肩膀后并未及时离去的手掌拂开。
“这么多年还没有谈过男朋友?”他酒气喷她一脸。
上次见面他好像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上次的答案是“嗯”,这次还没等到她给出答案那老同学已经搂住他肩膀了。
“还记得吗......”他话还没说完,心愉甩手一推摔倒在地了。
“还记得吗?”这样一句开场白在老同学见面会,还是婚礼见面会上是很有种暧昧意思的。
可惜心愉单调枯燥的学生生涯没和他有过暧昧,所以她不记得什么。
她发神地望着他微秃的头顶,真可怕,还不到三十就老态和色相毕露了,这种人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老□□?
她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没有风度地灌自己酒,是想没有风度地做其他事。
施施打完电话过来了,一见此刻场景她就明白了。
旁边有人目睹全过程,立马说:“小姐,是他非礼你,我目睹全过程,可以作证。”
那老醉鬼同学也不见得是酒后乱事,竟然装作睡着躺在冰沁凉骨的地砖上,心愉一时无语笑了。
他可真会为难人,这时若报警,搅了的是新人婚礼,万一以后闹得不好分开了,一时把罪过推诿给自己怎么办?这场婚姻从婚礼开始就是不完美的!
况且人家只是把肩膀勾搭在你背上,并无实质性伤害,警方也不好界定,这可难倒了心愉。
最后还是施施有办法,她上去抡了几巴掌,边抡边大喊:“醉死了,得把人弄醒,有没有人有空去叫救护车?”
她这一喊把正挨桌敬酒的新郎新娘都招来了,两位新人急坏了,这位老同学估计也是脸被扇得受不住了,给他台阶下了,没把事闹大,他也顺着下了,只不过脸吃了点亏,一张脸喝得够山头了,施施的巴掌让他挨打部分上头得更过分。
新人松口气,感激地握住施施手,差点出人命了,谁还在乎那不体面的几巴掌?
晚上施施送心愉回俞宅,还没见到逸飞时,她是很想冲他发场火的,“看,就是你不陪伴我,差点让我遭人羞辱。”
但她又明白她是借故发难,就肩膀被人搂了下算什么羞辱?
她是发火他们这段时间不温不火的,若即若离的关系,进一步行,退一步也行,她早就想刺激刺激他了。
想想他病还没好的时候他是怎么引自己上钩的?
怎么钓到手了,养在缸里了就没兴趣了?由不得他!
可是哪里来的借口?这次就是现成的一个借口,你女人在外面险些被人非礼了够不够刺激?
心愉想想自己心里都辣丝丝的,从大门穿过前院经过客厅再上楼梯这段路变得比以前短了,因为心愉在这条走惯了的路上有心事了,她在酝酿她的情绪、节奏和措辞,她还要设想逸飞的反应,来给自己留有反应他反应的空间。
要在这样一条路上把如此多的事都想个清楚,那这条路是不够长的。
不够长到以至于走到尽头,她还没把满脸遐思的表情收回做出生气模样就被逸飞看见了她了。
“你在开心什么?”
“啊?”她蒙头蒙脑地疑惑,她是开心吗?她不是要上来狠狠用自己清白名声刺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