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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恩与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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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随着马文才步步逼近,马峰上下牙齿磕磕碰碰,颤着音问道:“为什么.......”

窥见马文才眼中刺骨的寒意,马峰剩余的话忽然消了音。马亮说了什么会让公子如毫不留情地出手射杀了他?

刘郁离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秘密?

马峰一句话也不敢问,猛然一个激灵,“剩下的交给我。”

忽然庆幸,把人安排在了后山,马亮只是一个家奴,死了便死了,但若是因此坏了太守府公子的名声,背锅的一定是他。

主子是不会做错事的,做错事的只有奴才。

低头看着脚边的尸体,马文才的脸像一张空白的纸,没有任何温度,只有荒芜的白。

讥笑如刀在唇边扬起冷冽的弧度,枉他一世自负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祝英台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没用的废物。

他算什么?算机关算尽太聪明?算一片真心换冰雪?

怨愤如火在心中肆虐,一颗心反复灼烧,寸寸成灰。

黑色的土灰生出荒诞之木,无数荆棘刺破血管,扎进骨髓。

悔恨化为血色寒冰,将他整个人一点点冻住,所有的痛忽然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冷,冷到骨髓化成冰凌,又被一点点碾碎。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它不适合被拆穿,而他不该在窥视悬崖之时,还妄想不会粉身碎骨。

无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马文才没有回头,平静说道:“给他家送去二百两银子。”

其余的话,马文才没有多少,自小在高宅大院长大的马峰却知道如何处理,世道不太平,外出办事难免遇到山贼路匪,出了事,主家厚道,赐下丧葬费,这是难得的体面。

过段时间,主子再体恤下情,将人送到田庄享清福,这件事就算完结了。

这一天的医舍早早关了门,谢若兰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静静坐在房间里,右手紧紧握着什么,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又低头看了一下右手,脸色苍白如雪。

牙齿咬住下唇,不多时猩红的液体为没有血色的嘴唇增加了一丝色彩。

听到一声清脆旷远的钟鸣,谢若兰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怔愣许多,眼神一沉,右掌张开,露出一个白色的纸包。

取下茶壶盖,打开白纸包,糖霜般洁白的粉末自白纸斜着抖落进茶壶,些许颤抖、些许慌张,白色的粉末雪一样落在紫砂壶胖胖的肚子上。

急匆匆取出手帕,小心擦去壶身多余的脂粉,轻轻晃动壶身,水流无声旋转,唯有贴着壶身的掌心感受到微微颤动。

做完这些后,谢若兰又恢复了之前的静坐,沉默得像一尊雕像,说不清到底在期盼着那个人来还是不来,只是一颗心似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从钟声响起等到太阳藏起最后一缕余晖,再等到薄暮初上,预想中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

谢若兰无声喘出一口长气,像是被判处死刑的人又多活了一天。

须臾间,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快要溢出眼眸,提着裙摆,慌乱跑出房间。

“出了什么事?谢大夫这是怎么了?”周围学子的惊呼让谢若兰从恐惧的牢笼中逃出,放下手中裙摆,疾行几步,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王复北在哪儿?”

有人回答不知道,有人问谢大夫找王复北有什么事,有人问是不是医舍需要帮忙,嘈杂声中不知是谁说出答案,“王复北今天好像请假回家了!”

谢若槿,三个字似冰水浇透谢若兰全身。

王复北会不会把主意打到若槿身上?

与此同时,王家别院。

“你想知道三娘可认识武功高强、身材高挑的女子?”谢若槿仔细回想了一番,一个名字不期然浮现心头,但她没有急着回答,一双杏眼闪过莫名的光芒,“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复北:“谢家五娘,不是以夫为天吗?为何不据实以告?”

谢若槿不慌不忙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我还是谢家女,自然要先为谢家考虑。”

说完,起身执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双手奉到对面之人跟前,“若是我成了王家妇,自会处处为王家考虑。”

谢若槿不见不兔子不撒鹰的态度着实令人气恼,但与她打过多次交道的王复北心里清楚,今日他就是说破天了,不拿出些实际利益也休想打动这位谨遵三从四德的“贤良女子”。

想到此处,王复北接过茶杯,啜饮一口,放在桌上,不多时心中有了主意,“如果当日大闹王家的不是你的姐姐,而是别人呢?”

“怎么可能?”谢若槿不相信规矩森严如士族,也会有新娘被调包这种荒诞离奇的事发生。

大家小姐出行坐卧皆有丫鬟、婆子随侍左右。

当日王家来接亲的人满满当当两船,少说也有一二十人。

谢若兰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王家喜船的,这么多双眼睛,如何能被人替换了?

自从那日发现谢若兰的身份,王复北就意识到其中有蹊跷,从迎亲到成婚,这期间所有与新娘子有接触的人都被叫来一一询问,终于发现了问题出在哪儿?

新娘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贴身丫鬟。

自从入了王家别院,谢若兰没有出去过一步,但她的贴身丫鬟因水土不服出去看过一次大夫。

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谁会在意?是以给了别人偷梁换柱的机会。

为了取信谢若槿,王复北不得不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听完后,谢若槿可以断定当日出现的新娘子绝不是她的姐姐谢若兰。

对方的言谈举止,让她不禁想起一个极为厌恶的人——祝英台的丫鬟玉梨。

也就是祝英台这种没规矩的野丫头才能容忍跟前有一个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的丫鬟。

如果当日大闹婚宴的不是谢家女,而是一个丫鬟,那谢家的名声是不是还有挽回的可能?

不行!如果扯出玉梨的丫鬟身份,必然会牵扯到祝家,为了保全自家女儿的清名,祝家一定不会承认,此举只会平白无故得罪祝家。

谢若槿抬眼看向王复北,“你想怎么做?”

王复北心里明白谢若槿分明是想让王家成为马前卒,暗骂一声,蛇蝎毒妇!

“当日新娘不是谢家小姐,那她所说的一切自然是假的了。”

“一个假冒他人身份,污蔑士族的贱人,就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闻言,谢若槿打了个寒战,她并非无知之人,王复北口中该去的地方想也知道必会是让女子生不如死的腌臜地。

“还是给她一个体面吧!”

一个不安分的丫鬟杀了就杀了,没必要如此羞辱。

王复北当然不会认为谢若槿口中的体面是放过那人,于是开口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那人的身份呢。”

谢若槿脸上多了一丝慌乱,她忽然想起郁离已经离开祝家,如今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

“我只知道那人叫玉梨。”

她又不是谢若兰,谁会在意一个别家小姐的丫鬟?

然而,正是谢若槿的目中无人,让她甚至不清楚这个名字对应的是哪两个字,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符合女子身份的名字。

这个答案是王复北完全没想到的,“玉梨?她是什么身份?如何认识你姐姐的?”

谢若槿并不想说太多,信口说道:“我姐姐以前救过的人。”

王复北对这个答案极其不满,“谢小姐,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洗清王家的污名,谢家也能得到清白。”

如果不是王家名声毁了,以他太原王氏的出身,为何要与县令之女议亲?

王国宝已死,压在他头顶的大山没了,前途一片光明,岂能娶这么一位满心满脑都是娘家的蠢妇。

对于王复北的不满,谢若槿也十分不满,“都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我一个深闺小姐哪里知道人能跑哪去?”

一个被逐出府的丫鬟,她还要特别关注吗?

“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她!”就在此时,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若兰?”王复北看到谢若兰十分惊愕,为何门房没有通传?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谢若兰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金针插入特制的腰带。

“谢三娘,你还有脸出现?”谢若槿扬起巴掌,当即冲到谢若兰身前。

谢若兰抬手攥住了谢若槿的手腕,“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何不敢出现?”

“你还敢说自己没做错任何事?”谢若槿眼中怒火更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谢家蒙受了多少耻辱?”

“我和四娘定好的亲事都被退了!”

“族中长辈骂爹娘教女无方,坏了谢家清誉!爹的头发都白了,娘日夜垂泪,眼都快哭瞎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爹娘养你十七年,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

“你不是谢家的女儿,你是谢家的仇人!”

谢若兰颓然放开手,下一秒一个凌厉清脆的耳光顿时袭向她白皙的面颊,力道之大,直接扇偏了头,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

谢若槿还不解气,再度抬起右手,却被王复北一把抓住,“够了!”

谢若兰擦去嘴角血渍,扯出一丝惨白的笑意,“今日我就将欠他们的一并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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