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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谢若兰的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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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83年,这一年淝水之战胜了,梁祝二人死了。梁祝之死暗示了晋国风中残烛的未来。

从某种角度而言,梁祝是幸运的,他们没有经历国破家亡,亲眼看着亲朋好友一一死在自己面前。

两脚羊三字一出,两个小丫鬟圆圆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惊恐,双眼噙泪,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刘郁离将桌上的蜜饯端给其中稍大的一人,摸摸她的头,说道:“带着妹妹去外面吃果子吧。”

若是世家大族规训好的丫鬟自会明白客人有话要谈,施礼后优雅退下,但她们生在农家,被卖入梁家也不过几日,还不懂得规矩二字。

只听有果子吃,小手一抹眼泪,原先的恐惧被抛之脑后,喜笑颜开,接过果子,一溜烟跑出去了。

都说为人奴婢苦,可若是连这种苦日子都求而不得,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马文才:“郁离,你又何必与这种懦弱无能之人多费口舌。等敌军打到跟前,看他的满嘴仁义道德能不能抵抗千军万马?”

他不明白刘郁离为什么会看重梁山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多大用处?征战沙场还要靠他们这些弓马娴熟,懂得兵法韬略的将门之后。

刘郁离静静看向梁山伯,没有再说什么。

梁山伯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我答应了,但我只做守城之械。”

刘郁离嘴上说可以,心里想的却是,到了战场,自有办法让梁山伯改变主意。

等梁母再回转,饭菜已经上桌,几人围在桌边,团团而坐。

梁母开口道:“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刘郁离笑嘻嘻道:“这要叫粗茶淡饭,那我平日吃的就是猪食了。”

梁母忍俊不禁,“你这孩子真让人喜欢。”转头招呼马文才,“马公子,别客气,多吃点。”

马文才点点头,“多谢伯母。”

梁山伯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含笑道:“娘,这已经很丰盛了。”

以前是四菜一汤,现在四荤四素,一甜一咸两份例汤,根本吃不完。

梁母看了梁山伯一眼,这傻孩子。

梁山伯拉住梁母,请她先坐下,“辛苦娘了。”

说完,拿起碗勺盛了一碗鸡汤,“饭钱一碗汤,胜过良药方。娘,多喝点鸡汤,养身。”

梁母接过梁山伯手中鸡汤,眼中一片温情,“你好好招待同窗,我哪里还需要你问。”

马文才垂眸遮住眼底艳羡,刘郁离则是怅然若失,好在两人反应极快,很快面上就一片淡然,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等刘郁离、马文才二人离开梁家,回到钱唐,已是黄昏时分。

明日是除夕,马文才知道刘郁离父母早逝,邀请他去太守府过年,刘郁离拒绝了,孤身一人回了郁离山庄。

山庄门口的两棵大柳树挂满了红色的布带,还有许多用红纸写的许愿牌,大多是暴富、平安之类,无论哪个时空,大家心底最朴素的愿望总是差不多的。

在一众狗爬体字迹中,有两张格外清秀,与众不同。

一张写着:“使君(子)一路(鹿)欢歌,人生(参)远志,岁月甘(草)香;当归(时)连翘(首)望,百(合)家欢,灵(芝)瑞满堂。”

这一张嵌合诸多草药名的祝福语必定是谢若兰所写。

而另一张被挂在最上面,无与争锋的许愿牌上写着:“祝刘郁离早日封狼居胥,大权在握。”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京墨也一样。”

刘郁离心中怅然一下子消失大半,她拥有的不多,但弥足珍贵。

“你回来了。”谢若兰从不远处走来,脚步不觉快了几分,身后还跟着杨大虎兄弟,一人背着一个药篓。

黑风山山高林密,不比清凉书院后山,刘郁离早有吩咐,若是谢若兰外出采草身边最少跟着两人,以防万一。

“主上回来了!”杨大虎一声狼嚎,响彻山庄,不多时整个山庄躁动起来。

“嗷!”进门第一栋的扫盲学堂中传来钱多多兴奋的嚎叫,紧接着响起一片。

杨二虎双手做喇叭状,扯开嗓子回复了一个更响亮的嚎叫,“嗷!”

下一秒,一群脱缰的野马,冲出学堂,大喊着:“主上回来了,放假了!”

朝着刘郁离狂奔而来,等到了跟前一个急刹车,跟在后面的人没收住直接将前面的撞倒一片,各种国粹问候顿时响起。

刘郁离忍住笑,清了清嗓子,“成何体统!罚你们今晚的篝火晚会少喝三碗酒。”

欢呼声汹涌而来,“篝火晚会!篝火晚会.......”喜悦的声音如海浪此起彼伏。

这场狂欢一直持续到半夜三更,散场后刘郁离将烂醉如泥的谢若兰抱回房间,她没想到向来滴酒不沾的人今晚竟然来者不拒。

刚将人放到床上,谢若兰就坐起,抱着膝盖无声啜泣。

刘郁离静静坐到一旁,什么也没说,任凭谢若兰泪如雨下。

不知哭了多久,谢若兰双眼红肿如桃,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我回谢家了。”

在刘郁离去会稽之时,她回了一趟上虞谢家,偷偷回去,不敢登门,只敢围着谢府,小心探听一些消息。

在别人口中,她听到了谢家小姐出嫁后急病身亡的消息。

“我看到自己的墓了。”

自逃婚后,她一直不敢问谢家的消息,而刘郁离也从没提过。

似乎有些事只要装作不知道就能当成没发生。

“我是不是该死了?”

外面太冷,坟墓是死人的家,她是不是该回去了?

刘郁离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朝着谢若兰狠狠泼去。“洗把脸,清醒了吗?”

“谢若兰,我费了这么大功夫救了你,没还清债前,死了我也要把你从坟里挖出来。”

“郁离山庄的账簿看完了吗?《赤脚医生手册》写了吗?医疗兵培训完成了吗?”

“不要以为过年给你放几天假,你就飘了。这么多事没做,就是悲春伤秋也得先完成工作。”

拿起枕头砸向刘郁离还不够,谢若兰蹬蹬走到床下,双手掐腰,同她对峙,“我不喜欢医术。”

委屈巴巴道:“论琴棋书画,我比不过祝英台。论弓马骑射,你胜过我。我出身好,又聪明,凭什么比不过你们?”

“我不服!”

“刘郁离就你最坏,我现在才发现当年我学医全是被你诱导的。”

“你说我过目不忘,是学医的好苗子。还说我娘出身东海鲍氏,与神医鲍姑是一家,若是能拜鲍姑为师,将来一定是神医小仙女。”

神医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仙女。她幼时因喜欢听刘郁离讲那些神仙志怪故事,心中最大的理想就是得道成仙,当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小仙女。

刘郁离给她出谋划策,说什么鲍姑因行医救人,功德无量,将来定会飞升成仙。

她要是能拜鲍姑为师,传承她的衣钵,也会像鲍姑一样成为小仙女。

谁能禁得起当小仙女的诱惑,年幼无知的她自然不能,在学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几年后,她终于能凭借医术而不是年纪,压祝英台、刘郁离二人一头,学医的兴趣越发浓烈,在治好了刘郁离的晕血症后,更是空前膨胀。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从没想过以医术谋生。她是谢家的小姐,怎能去做不入流的医者?

但命运最擅长的就是在你最得意之时,给你迎头一击。

被人骗婚的是她,逃过了王家的坟墓,却转头被谢家埋进土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到头来最恨她的人是自己,恨自己撇不清,恨自己放不下。这样自怨自艾的女子,活着本身就是笑话。

谢若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刘郁离,我当不了神医小仙女。”

刘郁离:“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神医小仙女啊!”

上前一步,将人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道:“不要急,仙女的羽衣会慢慢长回来。”

第二日,谢若兰醒来后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夜醉酒之事,又是一个端庄贤淑的白衣天使。

但刘郁离知道谢若兰病了,病在心里。父母家族是封建女子的立身之本,这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被全世界遗弃了。

她必须独自找到回归的路,才能破茧成蝶。

“你说你请的名士是谁?”山长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郁离,一定是他年老体迈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谢道韫啊!”刘郁离捧着一堆白纸,推到山长面前,“你觉得此纸如何?”

山长哪有心思关注白纸,两眼放光,“晋国第一才女谢道韫,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王家的门槛他都不能随便进,刘郁离是怎么见到人还能说动谢道韫的?

刘郁离:“我给她送了一份大礼。”

山长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对面,“刘郁离,你知道欺骗山长是要被逐出书院的吧?”

刘郁离:“山长,你该不是贪图那万两黄金,不肯承认谢道韫是名士吧?”

双方对彼此的人品,没有一丝信任。

就在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仆役,“山长,您的信。”

山长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竟是谢道韫的,信中大意是感谢清凉书院的邀请,她将于上元节后来书院任教,特此拜会。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送的什么礼?”

他还以为刘郁离会在此事上投机取巧,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没想到他竟能请来谢道韫,真是意外之喜。

是时候给天目书院的老东西和钱凤写封信,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刘郁离:“一场雪。”

“广陵残雪?”山长见刘郁离点点头,怒从心底起,抄起门旁的扫帚,直接朝着刘郁离挥下,“这种好东西你竟不想着我?”

刘郁离绕着桌子,避开迎面一击,“你一个老头子,不适合玩风花雪月。”

山长放下扫帚,将桌上的白纸抱走,“礼物我就笑纳了,但换宿舍,你想都别想。”

这就是得罪他老人家的下场。

刘郁离刚被山长赶出房间,就看到银心满面焦急的朝着她奔来,“出什么事了?”

“八.....八公子来了。”银心气喘吁吁道。“不能让他知道小姐与梁山伯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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