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吓人,流了好多血,还是有些严重。”
季染的话一说出口,胡兰香和柳青豆就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怪不得刚才我就听到要找草药呢,这还真有些吓人啊。”柳青豆说完了话,又从附近扯了一捆飘着的青色秧苗。
“要我说,举兴家的这条狗就该被打死才好,之前不知道吓唬了多少人,如今真见了血,就该被打死才好,省得再放出来害人。”胡兰香愤愤道。
季染闻言,朝着村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这事估计有得闹呢。”
“我记得这狗从前没见过血啊,怎的今日这般凶狠?若是真的留着,咱们在这村里来往岂不是很危险?”胡兴龙有些担忧,琢磨着待会儿要不要去瞧瞧这事的处理。
知道了哥哥的意思,胡远山接话道:“这狗早就该被打死了,若不是那个混子太赖皮!哥,咱们待会儿就去瞧瞧去。”
那条大白狗只欺负过季染,倒是不曾跟胡家有怨,但季染被欺负的旧账可是在胡家兄弟的心里记着呢。
胡勇嘱咐:“嗯,等咱们中午回家吃饭时,你们兄弟俩就一块儿过去瞧瞧,看看他们是如何处理的?”
这意思自然是要让兄弟俩去助阵的,举兴是个混不吝的,每次他家狗吓到人了,他一个没理的,也不知道怎么闹的,最后事情都会不了了之。
兄弟二人应下。
等到中午时分,太阳变得浓烈起来,季染先回家做饭,其他人仍就在田里干活儿。
想到被狗咬的事情,季染在进村时还特地绕路到举兴家瞧了一眼,果然瞧见一些人围在举兴家门口。
那些围站在举兴家门口的人十分生气,一直在门口叫骂,而举兴则在屋内堵着门,死活都不肯出门。
那些人有些生气,止不住地砸门。
“你不是挺能耐吗?还专门养狗欺负人,往常你欺负的那些人家都没啥依仗,才纵了你这么旧,如今你欺负到我家头上了,我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开门!”
“开门!”
之后又是一阵砸门声。
“砰!砰!砰砰!”
“咱们跟他讲什么理?直接把他家门给拆了得了!”
......
季染听了一阵,无奈地摇摇头,就是因为村人太过朴实,才让这举兴在村里霸道了这么多年。
估计待会儿吃过饭还有得闹呢。
忽然,那头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比之前的声响还要大些。
季染朝着那头看了一眼,发现举兴家的门被推倒了,之后又是一阵吵闹声。
不过片刻儿的功夫,举兴拿着柴刀追着将人赶出门。
“你们怎么证明是我家的狗咬伤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还要什么证据,那几个汉子也不是吃素的,立马从附近找了一根长棍,双方又进入了混战。
季染想着家里的饭菜还没做呢,继续往前走,哪知道刚扭头就撞上了一个人,她被撞入对方怀中,那人也趔趄了一下。
她捂着额头,正想问谁这么不长眼,就瞧见梁进之狰狞地捂着胸口。
“是你?”(是你!)
青年男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双目对视,呼吸也混杂在一起,面上立马就染上了一层绯色,就跟被火烧了一般。
这时候的风很轻,矮檐上长树梢缓缓浮动,似是要帮两人将那酷热的阳光给遮住,好让两人不那么热。
梁进之是第一次离季染这么近,季染的耳根微微泛红,眼脸上的睫毛很长,就跟蒲扇似地上下扇动,白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他隐约还能瞧见上头的细小绒毛......无一处不长得好,他隐约还能闻到季染身上发出的馨香。
这时候的梁进之隐约能明白村里的男子为何这么喜欢看季染了,季染确实好看。
从前他只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今日他倒是觉得这颜如玉就在眼前。
季染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还在对方怀中,季染有些尴尬地伸手推开。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双方心有灵犀地略过刚才的事,只尴尬地笑了笑。
“你应该还好吧?”梁进之关切地询问,毕竟对方是女子,身娇体软的,到底不比男子的身子骨硬实。
“没事......”季染抽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人是铁做的吧,撞人这么疼。
“真没事吧?”
“真没事,我,我先回家去了。”
说完,季染也不等对方回答,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而梁进之则捂着胸口走在后面跟着,直到季染安全地回到家,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屋。
季染回到院子里,立马就跑进厨房生火,试图让别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回想起刚才在梁进之怀里的场景,季染就忍不住脸红,身上似乎也变得更加热了,她连忙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下,继续忙活起灶上的事情来。
等到了饭点,众人回家吃饭,胡兴龙几人便提起举兴家的事情来。
“这石举兴也太混了,原本就是他养的大白狗干了坏事,他不仅不解决,还同人打了起来。他一个人哪里打得过?原以为他被揍了就能长个教训,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到人家家里撒泼打滚,真是闻所未闻!”
碗筷碰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众人交错着夹菜的动作。
季染夹了一筷子水蕨菜,好奇道:“我刚才似是听到他们打起来了,咋这举兴被打了还去人家家里撒泼,不是理亏吗,还想闹啥?”
“闹啥?”胡远山冷哼,“他还想要人家赔钱!”
胡兴龙也跟着解释:“他说人刘家无故上门打他,让刘家赔药钱哩,若是刘家不给,那他就到衙门去告刘家的人!”
忽的,季染就想起刚才举兴说那大白狗不是他家的事儿来。
“那大白狗?那么多乡亲都认得,就是他家的,这就是他家理亏啊,咋还能变成现在这样?”
“问题就是他不认!”
说起这人,胡勇就有些火大,他最厌烦这些赖子,恨不得去打上一顿才好。若是那石举兴敢闹到他的门前来,他必定把对方给打残,好叫那人知道什么叫厉害。
“待会儿咱们再看看去?”胡远山试探,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人怎么处理了,若是有机会,他兴许还能帮着踹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