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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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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靳连珠绝对不能留下。

他的妻,怎么可以整日宿在外宅,跟外男朝夕相对。

尤其靳子骞的身份特殊,当初还险些做了靳家的上门女婿。

沈敬行目光泠然,语气听似协商,实则威胁:“你有心替娇娇叫屈,却很不该鲁莽行事。名声对内宅妇人而言何其重要,若是一着不慎,此事流传出去,只会害苦了她。”

靳子骞自然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靳家二老此前有意替靳连珠招揽赘婿,恰巧收他作为义子,又觉得他很有经商的才能,或许日后可以帮衬靳连珠一起打理家业。

此事尚未定下,一纸婚书便从永平城而来。

虽未明言,但靳子骞看得出靳连珠已经心有所属。

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此后便收敛杂念,一心跟着长辈们学习经商之道,也一直跟靳连珠以兄妹相称。

纵使他对靳连珠仍有些许袒护之情,却也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行为举止更是从未有半分逾矩。

他行得正坐得端,自问无愧,即便淮州族老也不会拿异样的心思揣度他们。

偏偏,这样的猜测出自沈敬行之口。

也很不应该出自他之口。

靳连珠素来不会在意旁人的揣测,如果对象是沈敬行,便要另当别论了。

不过有句话,沈敬行没说错。

此事归根结底是他们二人的矛盾,作为娘家的兄长,靳子骞委实不便随意插手。

他让开步子,示意沈敬行尽管去内院找人,只是眼神却不认同,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对靳连珠的怜惜——跟这么一个不通晓男女情爱,固执己见到无法正常沟通的矜贵公子过日子,可谓苦不堪言。

沈敬行不再与他客套,径直循着靳连珠离开的方向而去。

长廊下阒寂无声,很快走到尽头,漆黑的厢房一字排开。沈敬行挨个推门找过去,却始终不见靳连珠的影子。

巴掌大点的院子,她还能躲到哪儿?

沈敬行头疼欲裂,一些无法言说的躁动从胸腔里作祟,迟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捏紧拳,指甲用力陷入掌心肉,很快就有一颗颗豆大的血珠渗出来,疼得厉害,可他恍若未觉。

沈敬行垂落头,一向挺拔的背脊也变得弯曲,仿佛一棵被风吹垮的杨树。尽管已落魄到如此境地,他仍强撑着,维持面儿上的最后一丝冷静,问:“人在哪儿?”

靳子骞亦无从得知:“娇娇打小惯会闯祸,为了逃过女先生的责罚,她便到处找地方躲着。久而久之,如若她不想露面,任凭谁都找不到她。”

沈敬行不曾听说太多靳连珠儿时的经历,她也不愿被他知晓过去的顽劣,担心会毁坏她苦心经营出来的贤妻形象,每回只捡着好的说。

从靳子骞口中听见与她相关的过去,还是他不知晓、没参与过的,沈敬行自然不爽快,唇角微微下撇,语气不详地哼道:“是么。”

靳子骞背过身,负手而立,眺望天上一轮明月。

良久,缓缓开口:“沈大人应当心中有数,小妹此番是下定决心了。”

沈敬行不疾不徐:“夫妇争吵乃常事,存在矛盾便该解决矛盾,动辄以和离作威胁的法子很不可取。”

还非常伤感情。

靳子骞侧脸看向他,竟浮现出一抹嘲笑之情:“大人原是这般想法,亏我还以为你纠缠不休,是因为对小妹有些许感情。”

沈敬行抿了抿唇,藏于长袖中的指腹互相摩挲,很不自然地哼:“我们既为夫妻,自该同心。”

这话说得正正经经,竟丝毫不掺杂念,不像夫妻,更似官僚内的大人与下属。靳子骞叹出一口郁气,更替靳连珠心寒。

他眼前浮现她穿着一袭火红嫁衣,欢天喜地坐上喜轿的画面。

旁的新娘子大都舍不得亲人,彼此拉着手恸哭一通,唯有她喜上眉梢,恨不得自个儿赶快嫁出门。

靳子骞嘴上骂她没良心,心里其实盼望她能余生顺遂。

可惜,他的祝愿没能成真。

靳子骞没心思跟他过多周旋,单刀直入:“有些矛盾是可解决的,有些不可。”

“这桩婚事本是家父当年犯下糊涂账惹得麻烦,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依照大人的才情、出身,合该娶个大家闺秀作正妻,如今你们二人门不当户不对,老夫人对此颇多怨怼,大人被夹在其中难做人,更无暇顾及外头针对小妹的流言蜚语。长此以往,只会消磨心性,让夫妻感情变得更加寡淡。”

沈敬行听完这番话,知道靳子骞是替靳连珠打抱不平。

过往种种,他做错许多,也愿意认错。

故而,他还算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明白娇娇的隐忍和苦恼,也已与家中长辈商议定了分府别住,日后不再让她受委屈。”

“至于门不当户不对的说法,实属无稽之谈。我既然肯娶娇娇,就不止奔着当年长辈们匆匆允诺的婚约,定然会好好珍惜、爱护她。”

“可大人并未做到。”

靳子骞忍无可忍,冷声打断:“大人连所言的十分之一都没做到,何必夸口谈论将来。”

“若她只想跟大人相敬如宾的过日子,那么还可以将就。可她分明是把一颗心毫无保留的都给了,一点退路都不给自个儿留。那些大人认为不值一提的矛盾,被旁的恩爱夫妻遇见,便成了过不去的坎儿。”

大抵只有自家人才真正的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靳子骞说着说着,胸口止不住的泛酸,立即红了眼眶。

他索性彻底背过身去,生硬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大人还是无法理解小妹执意和离的原由,那草民不得不豁出去一回,闹上官府,让府衙大人评评理。”

顿了一顿,靳子骞声中掺了几分寒意:“大人如今是官家面前的红人,肩负重任,应该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些风风雨雨罢。”

沈敬行眯起双眸,敏锐地察觉他所言意不在和离之事:“不妨直言。”

他不欲兜圈子,而靳子骞也恰有此意。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还顾忌恁多作甚。

靳子骞:“老夫人近来没少派人前往蒲州罢?”

沈敬行神色坦荡:“母亲的娘家人皆在蒲州,一家子骨肉血亲却长年见不到面,逢年过节派人过去送些礼,了解心仪,也宽慰自身的思乡之情。有何惊奇?”

“事态真要如同沈大人所言,那便最好不过了。”

靳子骞面露寒光,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笑:“大人不妨回去问一问老夫人,她费劲千辛万苦要找的那个江湖汉子,当真死了么?”

沈敬行料到他会为了协助靳连珠要到和离书,拿一些坊间捕风捉影却恰巧关乎沈家前程的杂事作威胁,甚至先一步想好了应对计策,却未曾料到,他语焉不详的,竟扯到了母亲身上。

什么江湖汉子?

死了或活着又与老夫人有何干系?

他手中可有实证?

可知诬陷诰命夫人是何罪过?

沈敬行心脏咚咚砸得胸口发疼。

他捏着力道,咬牙质问:“你既已决定说了,干脆一次说个明白,何必遮遮掩掩的。”

靳子骞却刻意停在这儿,扬声唤来小厮:“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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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两场大雨之后,气候彻底暖起来。

女儿家的闺阁之中一应器具都要换些崭新的、应景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碌之际,靳连珠端坐在帘子后头侍弄香料,塞入绣好的香囊,分发给大家。

白芷担忧浮尘被靳连珠吸入体内引发旧疾,便把窗牖打开半扇通风。

二层的这间房采光最佳,是靳子骞特地留给靳连珠的,推开窗正对着小花园,春日花开遍地,芳香扑鼻。

登高远眺,永平城大半的繁华盛景尽可收入眼底。

可惜,靳连珠一次也没靠近窗边。

白芍抱着薄衾路过,与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的人对上视线。

敛秋手里拎着铁锹,正忙活着刨土栽花,见着她,赶紧直起腰来,揪着袖子抹去额头上的汗珠,龇牙笑一笑。

白芍心中一阵烦躁,瘪嘴,低骂:“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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