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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盛夏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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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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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晌午时,风临更衣后去往京兆府与子敏文办事,张通鉴找去时,正见风临在官署门口与闻人侍郎低语。

那苍白的侍郎不知说了什么,令风临意外地抬眼,四下看了看,忙把她拉到一旁:“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闻人言卿不好意思地笑笑,凑到近前,风临立刻附耳听言,她抬手遮挡,悄悄私语了一阵子。只见风临越听眼睛越大,人也不困了,道:“啊?真的?当真要去?哎呀……”

“嗯可以。她不会介意,离京前她收拾过那畜生后,才交给刑部的。行,这个赏准了。”

说着风临自腰间解了个章,对远处属官招了下手,立有人带纸笔前来,风临对印面呵了口气,照纸一盖,递给闻人言卿道:“去到叫差役帮你,别自己动手,仔细抻了伤口。”

闻人言卿双手接过,连连道谢,转身离开,张通鉴这才上前。风临待听完禀告后问:“赵长华在明州征兵征得怎么样了?”

“这两日未有报信,卑职即刻派人去问。”

风临点头,有些疲惫地眨了下眼,只觉乏力,她急需一点温暖柔软的东西来填补内心,待吩咐完后,对子敏文道:“你走趟户部,让她们计账准备好,下午孤召众臣于东宫会议。”遂与众暂别,乘车归府。

定安王府,映辉殿。

华床帐影后,子徽仪正倚枕而坐,大捧黑发垂落身侧,丝袍如云束裹其身,颔首静思,风姿翩逸。

他醒没多久,刚以温水沾巾擦了身子,换了新衣,素问星程二人在旁侍奉,殿门外银川静候,明非为他去唤医官。

医官诊脉走后没多久,风临便回来了。

听到传报声时子徽仪当真措手不及,因退烧乏力,原想待用过早膳后再沐浴,哪想风临突然回来,想到自己未及细理,他不由难堪,欲避而人已进殿,立刻抬袖挡面:“形容未理,还请殿下待我梳理后再见。”

这举动显丝生疏,风临略感不悦,但并不显半分,只上前握住他手按下道:“你何时都漂亮。”

见风临全无离意,居然就这么唤椅坐在床前,子徽仪显然有点慌,立往后退了一点,像是避着,当即要起身:“我梳洗后再来见殿下。”

风临一把拉住他:“你刚刚才退烧,沐浴着凉了怎么好?缓半日再去。”心中想:本也没什么不美的,却如此见外,哼……若成了婚,真正日夜处在一起,是否便不这般生分?

思及此,她不禁眼睛隐亮,不由向往更盛:成婚……

床上,子徽仪低头向纱帐后退了一点,不自然地攥住衣角,把褶皱的袖袍悄悄拽平整。

许是出了一夜汗的缘故,子徽仪此时肌肤晶莹透亮,莹莹而光,竟似温泉水中润皎的白玉。一大片乌发云一般披在他肩后,静坐低眸时,几缕发丝便顺肩膀滑下,摇曳在鬓边,在长睫清眸中,投下缕缕淡影,好似澄河柳影,诗意如画。

风临凝神望着他,连眼都舍不得多眨,心想:难道他真是玉做的人?

小时候见书中写什么人美得四方争夺,引得国君拿城池去换,她还不信,现下可知史书诚不欺她。若是子徽仪,拿几座城池都是值得。

风临如此胡乱想着,自己笑了起来,暗道昏王。

子徽仪见她自个儿在那嘿嘿乐,好生奇怪,又怕是在笑自己,犹豫不敢问,只想立刻去沐浴,未料风临乐够了忽凑过来,下巴搭在他肩上,眼睛弯弯地瞅他道:“我们徽仪真是又香又漂亮,怎么会这么香呢?”

子徽仪立时脸颊泛红,连连往后躲,不自然道:“别取笑我了……”

“真的。不是就我闻到吧。”风临扭过头问,“他是不是很香?”

素问不敢吭声,星程独自点头,诚实地回答:“是的,起先还以为是公子熏衣缘故,后来有几次发现公子没有熏香,身周也有香气,方知公子是天生带香之人。”

风临看他:“你瞧,我没有骗你吧。”

这下反而是子徽仪愣了,原来真的是香气?

风临头靠在他肩膀,搂住他笑道:“香兰美人。”

子徽仪脸一下子红了,仍有些许局促,还是想避开,但风临紧紧抱着他,不许他走开半点,脸贴着他的头发蹭蹭道:“好累,快给我抱一会儿。”

他别开脸不语,默默消红,但没有再躲避风临。身边太女靠在他肩上,渐渐安静下来,合目养神。寝殿一时悄然,外头银川见状示意众人离殿,默默关上了殿门。

窗外不知什么鸟在叫,落在琉璃瓦上,唤了两声便飞走了,倏尔显得殿中更静。近午时阳光正足,殿内很明亮,照得人也跟着亮起,她的发丝都镀了层薄金,于轻晃的纱帐影中流光闪烁。

寂静中,子徽仪悄悄转回脸,低头看向她。她合目倚在他肩上,长而黑的睫毛于面投下两片小小的影,绮丽之余,又显些几分疲倦,惹人怜惜。

子徽仪长久地注视,心内波澜,忍不住抬起手,去轻而又轻地触碰她的脸颊。“殿下……”

“嗯?”风临倚在他身旁,眉目舒合,很安然地应了一声。

他深深望着她,有些怅然道:“若我还能帮到你就好了。”

“嗯?!”风临唰地睁开眼,一下坐起,“你又在想什么?快打消掉。”

子徽仪略感不解:“我没有想什么。”

风临却不信,起身半坐在床边去掐他的脸,认真道:“打消掉,快打消掉。”

子徽仪望着她低语:“只是一些对你的心疼,也要打消掉吗?”

见她认真,他也蹙起眉,伸手一手扶住她腰,防着她晃倒,一手握住她掐脸的手,低声道:“你不爱惜自己,也不让旁人来爱惜你吗?”

风临未想见他这眼神,不由降了些声音道:“我……”

子徽仪并未回避,罕有地直迎她目光,将她搂近几分,一字一句问:“为何你总是不爱惜自己?”

风临心不知怎地嘭嘭乱起来,“徽仪……”

子徽仪蹙眉望向她眼下郁色,问:“你昨晚可有休息?这两日你有睡上四个时辰么?今晨又是几时出的府门?可用过一口早膳?”

越问风临越心虚,眼神想回避,子徽仪由她错开目光,自己却仍注视着她,万倍认真地问:“我该怎么帮你?我还能做点什么?殿下,向我开口吧,吩咐我,命令我,驱使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他深望她的双眼,抬手轻触她的面容,伤感低喃:“拜托了,我不能再忍受只是旁观。”

风临心倏尔一颤,顿时愧疚层层涌来,开口便是一声:“对不起。”

子徽仪双目微圆,甚为不解地看向她:“为何……”风临不解释,只捧住他的脸,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话音方落,便听银川叩门,于外低声禀说兵部有急文呈奏,风临起身暂离。待她走后,子徽仪立刻唤水沐浴。等到两刻钟后风临回来时,子徽仪已然簪发着袍,打扮整齐,静静坐在厅内椅上等她。

风临入殿见此幕,只觉又好笑又心疼,走上前轻抚他鬓发,叹道:“傻公子,何必如此?”

寒江跟随她入殿,身后有两位侍从,一人呈药,一人呈着碟玫瑰圆糖,相继置桌而退。寒江望向两人笑了一会儿,方说:“公子,该吃药啦。”

子徽仪目光随意扫过药盏,却在碟粉红晶莹的糖上稍作停顿。他端药利索饮尽,漱过口,风临马上拿勺自碟中舀起一块糖递去:“真棒,这是奖励。”

子徽仪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勺中糖,稍顿片刻,倏尔低眸颔首,微微挪开脸道:“勺子凉。”

闻言风临愣了下,瞧瞧瓷勺,他并非挑剔之人,今日为何……风临若有所思地看着勺子,忽而一笑,将之放下,站起身来,笑望子徽仪,慢慢俯身在碟中咬起一块蜜糖,衔送与子徽仪。

子徽仪两颊立粉,但他没有躲。

凤眸含笑意,光星跃动,唇间圆糖在日光下闪射出璀璨的玫红光。

嘭嘭心跳声里,子徽仪倾身上前,在她注视中靠近,张口慢慢咬住糖身,动作间,两人嘴唇无可避免地触碰在一起,唇瓣轻轻擦过,淡淡玫瑰香在鼻尖浮动。子徽仪咬着糖望她,长睫就在她眼前,抬眼时闪起阵小小的风,眸光粼粼。刹那间心池被投下石子,涟漪震情,心弦重鸣,风临难以自持,忽捧住他的脸吻了下去。

寒江脸红如炭,悄然与人退去。殿门轻轻合拢,将蜜情掩于阳光之后。

糖被推入他口中,立化出甜意,花香馥郁缭绕。风临顺着这缕甜深入,熟络地勾触他的软香,将这个吻加深。

蜜糖在二人唇舌翻滚,纠缠,蜜的香气融化在舌间,风临觉得他像一朵溢蜜的花,柔软的唇瓣是梦的云,她沉醉地追逐,绕其唇齿间缠绵。

不知不觉间子徽仪已被她吻化,面容彻底化成一片绯云,眼眸颤抖着闪跃碎光,在亲吻中被她搅得更乱。风临一手垫在他头后,一手捧着他的脸,压着他共沉这场旖旎纠缠,子徽仪喘息着招架,一张粉唇被吻得红润如玫。

糖已彻底融化于唇齿间,伴随着亲热的缠绵,融入二人喉中。许久之后,风临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两人呼吸都乱了,半天不说话,风临在安静中悄悄望他。

子徽仪喘息着,两瓣唇红润嫣然,小声吐字道:“以后吃药,都会给我奖励吗?”

风临脸红彤彤道:“只要你想。”

子徽仪垂眸,轻声说:“那以后我会期待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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