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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小说网 > 太女纪 (女尊) > 第231章 立我为储!

第231章 立我为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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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风临,没想到风临在听到弟弟这句话后,竟没有阻拦半分,她只点头,郑重而认真道:“请你助我。”

风依云霎时似闻擂鼓,心中振奋道:“我助你!”

慕归雨表情越来越惊忡,低声开口:“殿下,您怎让皇子……”

风临却望着风依云道:“你的封号,由你自己定。”

风依云眼中亮如皓星,手紧紧握剑,立时上马。

见状慕归雨蹙眉,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却在这口气叹出的瞬间,恍然发觉什么,一颗冰璃之心立时裂痕,再不能平静。她远眺通往北皇城的道路,忽然问了风临一个问题:“殿下若恨一个人,会希望她有什么下场?”

“死无葬身之地吧。”

慕归雨听了后,久久不言。

此时千人已尽入永昌门,风临毫不耽搁,立时持刀策马,携众奔向最近的北皇城城门,身后北军千人、两府亲兵、凤仪卫、陈妙峰部紧随奔驰。

疾风在耳畔呼啸,风依云策马之际,听到风临的声音传来:“下一道城门没有我们的人。”

“还记得我从前教你的招式么?学武十载,用在今朝。”

“依云,拔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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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皇城,文德殿,几个门下省的官员正在此处熬夜理圣旨,对明日即将呈与武皇的立储诏书做最后的斟酌。

因是国储大事,故而几个人都在文德殿内隐蔽的藏书室中商议。此地位于宫廊末尾,唯有一窗,一门。

闻人言卿坐在窗边誊抄着新锦轴,一直竖耳外听。夜近子时,她终于隐约察觉到些动静,沉思片刻,遂四下暗望,趁人不察揣起桌边锦轴,道了声更衣,默默走出去,自怀中掏出早备好的铜锁,慢吞吞给殿门锁上了。

待走出此廊,面对外头宫人,她只拿出锦轴晃晃,道:“陛下急要,烦请内官带路。”

-

北皇城,朱雀宫道,血光已现。

巡值的羽林军与风临众人展开了一场厮杀,凡有欲报信者,也尽为慕归雨等人以箭阻截。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争斗。半炷香不到,所遇羽林军尽败。一众奔袭往紫宸殿。

风依云执皇夫凤令、凤仪卫符令、乾安卫符令,与陈妙峰、蒋内侍、张通鉴等人守在紫宸宫外,警惕援军。

风临带白青季、慕归雨等百人直闯入紫宸殿内,行宫变。

在紫宸殿门处,早闻异动的梁佑元执手侯立,对着风临深行一礼。他在两日前便得到皇夫的密信,今夜紫宸殿所有当值宫人,皆为识时务之人。

踏过被斩杀的羽林军,风临道:“她在哪?”

“寝殿。”梁佑元说罢,转身引人而入。恰此时闻人言卿赶来,遂与风临一齐入殿。

当众人抵达宏丽的帝王寝殿时,武皇正惊愕地裹着寝袍向外察看,欲唤心腹入殿,当她看到风临时,整个人都无端刹住。寝殿内所有宫人骇然,在得梁佑元眼神后,全被张通鉴等人驱赶出去。

风临还穿着今天大祭时的白绸衣,没有着甲,只带了护臂与蹀躞带,几道红血溅在她衣摆,如簇落飞印的红梅。她在笑,笑容在血的映衬下苍白昳丽,可怜又疯狂。

她一步步踏近,左手单持的长刀随着步伐,滴下一缕缕血线,自殿门至内画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路。

在武皇的注视下,她悠悠走到面前,极为恶劣地笑道:“陛下,夜安。”

在她入门的那刻,武皇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只是武皇全然料想不到,这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刹那,她先是愣,紧接着像是受到莫大耻辱,泛起滔天怒火!

“孽障,你竟敢来啊。”

“我为何不敢?”风临望着她,有意露出好笑的表情,刺激她帝王的尊严。

风临提着刀甩了甩上面的血,慢悠悠走向前,“陛下,我从很早之前就像和你谈一谈了。自回京时……不对,要更早些。”

“自你把我囚在王府的那年起。”

武皇向殿门外望了一眼,道:“你把侍卫杀完了?”

“陛下,我办事向来利索的。” 风临两眼一刻不离地盯着她,寒笑道,“您最清楚的,不是么?”

武皇余光扫视殿内,已发觉四周再无亲信,冷眼看向梁佑元等人,道:“狗奴,安得忘恩负义叛朕。”

梁佑元只答一句:“刘监下场,满宫尽见。”武皇脸色倏尔微凝。

风临看向梁佑元:“史官呢?”

梁佑元抬手拍了下,立刻有两个内侍揪着两个史官入殿,她们怀抱纸笔,眼神还是懵的。

风临笑道:“史官,好好记。”

武皇阴冷地注视这一切,道:“孽畜,你还当真敢啊。”

风临寒声轻笑:“柳家与内卫罗织罪名,广布谣言,意欲告我大逆。谢家伏待其后,笼络朝臣,裂我亲盟。文武言刀相向,还有你这位巴不得催我早死的皇帝,即将立储。”

“我不动手,难道等着你们来害吗?”

武皇面上阴云翻涌,下颌紧绷,半晌,她问:“他呢?”

“谁?”

武皇几乎是用牙磨出这个名字:“皇夫知道么?”

风临道:“我都走到这里了,你猜父亲知不知道。”

武皇嘴唇紧绷,阴沉看着她,突然道:“你作谎。朕给你一次机会,退出紫宸宫,朕看在你父亲的面上,饶你不死。”

风临轻笑,慢慢摇了下头:“你错了。从来不是你给我机会,而是我给你机会。今天祭礼上的一问,就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武皇脸色微变,继而凤眸彻底冷沉阴影。

风临轻轻笑道:“其实直到今天那一问时,只要你点个头,说你会彻查长姐遇刺真相,我都会按下心中的戾,继续按照你们的规矩,与你们斗下去。”

“但你打碎了。你们,打碎了我最后的忍耐。我从此不再对你们有任何幻想。”

风临垂眸看向手中雪亮刀锋,平静道:“我不想让她的名字染上一丁点污浊,我希望以光明公正的手段去为她惩治奸佞,因为她是曾一个皎洁的人。”

“做下这个决定,我痛快,然而凌驾于痛快之上的,却是沉重的愧怍。我觉得以这样的方式夺来的公道,也许会污了她清名,也会污了那些无辜惨死的忠贞之士。”

“但我今日想明白了,若真如此,并非我之过错,而是你之耻辱。”

“如果一个人只能以造反夺权的方式,才能逼母亲为女儿彻查冤情的话,那么这是那个母亲的耻辱。”

“如果一个臣被逼得唯有弃忠夺位,才能为同僚一雪血恨,那么这是那个国君的耻辱。”

“你不配为人。你不配为君。”

武皇的脸扭曲起来,眉眼嘴唇像将崩的山颤动起来。帝王的尊严于她重如泰山,而那个早亡的女孩是她一生的痛,她不容许任何人往这道伤上戳!

“你懂得什么?”武皇张开口,两眼死死瞪着她,“你懂得为君的苦处吗!等下辈子你若有幸坐在朕这个位置上,你才会明白朕的不得已、朕的不得不为!”

她自床榻站起来,像拢龙袍一样,拢紧身上淡金的寝袍,凤眸可怖:“朕不是一人之母,而是天下人之母!朕行事,不能为一己之私,而要为天下、为这武朝江山思量!”

风临发出了巨大的笑声:“你说你是天下人之母?”

武皇被这笑里的讥讽刺痛,长女的死状刹那自眼前闪过,她的面色陡然间如饮毒般铁青,瞪大眼走来,就像一只炸鳞立须的怒龙逼近风临。

她阴沉道:“国丧储君,那是国之大祸,朝局动荡,党派崩析、皇女争权就在眼前,更不必提北有漠庭伺机图利,南有姜陈虎视眈眈,处置稍有不慎,便是内外生患。”

“杀多么容易,难的是稳!朕为国君,要为江山负责,就得将个人仇怨摆在国朝大局之后!”

她死盯着风临道:“承业死,你以为朕难道不痛吗?她是朕一手带大的孩子!朕教她说话,朕教她走路,朕把着她的手一遍遍教她写字,她是朕的骨、朕的血!”

风临冷然注视她,就像给她接上即将要说的话,用一种淡而哀伤的语气,对她淡嘲道:“可她死了。”

“可她死了!”武皇道,“她死了,朕痛不欲生,可武朝总要有新储君!”

风临目中压藏悲戚望着她,露出了黯然讽笑。

“为了新储君,朕必须要谋划。”武皇抬起手指向半空,就像在指点朝堂,对着风临目眦欲裂,“当时仅剩的皇女里,风恪无能,风离羸弱,朕唯选风和。而她如此年幼,为她登位,朕必须要给她寻辅臣、谋来路,诸世家重臣中唯有柳谢可担此任,当年朝局动荡在即,为了稳住局势,朕只能忍,只能选强权之臣辅风和,因为朕也不知朕会哪天离去!”

她激厉地说着,全然未注意到风临脸上的笑已越来越嘲讽。风临甩了甩刀上的血,黯笑低语:“在你眼里,我连皇女都不是了。”

就像是被卡住关窍的皮影,武皇突然停顿不动了。她两眼静望半空,直到话音散尽,才缓慢挪动眼珠看向风临。

风临说:“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抬眼直视武皇,一字一句道:“为臣为女,我可曾有半点对不起你。”

武皇定定看着她,突然露出了一点古怪的笑,就像千年的树妖对人咧开嘴。

风临以为她那张嘴里就要吐出什么不当人的话,未想,她居然点头道:“不错……曾经,你的确没有负过朕。”

“那你——”风临将出口,武皇却先她一步,诡异地盯着她道:“但你负了她。”

风临一时微愣:“她?”

武皇直勾勾盯着她,在这天罡倒崩的夜晚,余毒未清的虚弱帝王,似乎也没有力气再维持往日威严风度。极度的愤与耻辱化作刀锋,将她的围墙劈开,仿佛带着共同毁灭的报复,她也决定敞开一次心扉。

她说:“呵呵……你有问题想问朕,朕何尝没有问题想问你。不错,朕也想问你一句为什么。”说完,武皇突然死死盯着风临,这一眼犹如淬毒的冰蛇在笑。

“为什么那天晚上,只有你活了下来?”

话音入耳那刻,宛如尖刀扎来,一路直戳进心。刹那间,风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字音,颤抖地挤出气音:“你……你难道……”

武皇无比快意地笑起,像凌迟下刀般,缓慢吐字道:“自她死后,朕便一直有个念头。”

风临像是预感到什么,颤声道:“闭嘴……”

“这些年,在朕心头,一日不曾挥去,八年来,每天每天,朕无一日不在想——”

“闭嘴!闭嘴!!”

武皇看着她,突然爆发怨毒至极的怒吼:

“那天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啊!!!!!”

一斧猝劈入心,风临再受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

即便有猜想,可真真正正听到这句话时,又有哪个孩子能受得住!

一瞬间过去八年种种薄待冷遇、苦楚心酸尽涌到心头,剧痛像混着砂砾的刀片,狠狠搓在风临心上。不过短短瞬息,她的嘴唇竟惨淡到快无颜色。她仿佛又站在那断崖之上,耳边是无尽的哀嚎。

而那人的诛心之言仍未停止。

慕归雨见状立上前阻拦,但武皇在今夜终于抓到她的一个痛处,怎能不剜她的心,狠狠刺下去。

她步步逼近风临,即便被慕归雨等人拦住,也不住口:“你问朕为什么,朕也想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她死了你却没死?!”

在话语间,武皇渐不受控地溢出真心,脸上的快意狰狞也散去,两眼空空瞪着风临,忽而低哑道:“那一天,那一天……为何只有你活了下来……”

“那夜在场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侍卫护从,为何偏偏只你一个小儿活了下来……”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还不住口!”慕归雨心中悚然一惊,强忍下掌掴的冲动,狠狠拉扯了她一下,忙看向风临。

而风临在听到这句话后,整张脸彻底失了颜色,“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你原来这样想我。”

悲与愤的巨浪同时袭来,风临定在原地,一时都不知该先理会哪个好。她黑眸笔直地望着武皇,这个曾被她唤作母皇的人,自心底由衷感到莫大悲哀。

她突然不受控地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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