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黑丝迤逦间,一张泛红美面蹙眉合目,轻声喘息。
风临看得口干舌燥,转身走到桌前倒茶壶,发现没水,有些气恼地重放回去,回看一眼床上少年,踏步离开,走到殿外阶下。寒江昨夜守夜,现在正休息,便把平康叫来,让多备些沐浴热水,但不要送进去,一概等她吩咐。
秋怀慈此时已赶到,风临立刻让她入殿诊治。风临先进寝殿拉好床帐,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又掏出帕子给子徽仪左手腕覆好,才叫秋怀慈进来。
秋怀慈搭脉凝神少顷,便有了论断,起身去府内医署配药,走时隐晦地告诉风临,这个药下得太多,若硬挺着会伤身。
风临若有所思,送走人回寝殿后翻箱倒柜去找什么,最后干脆爬到床榻下翻出个箱子,总算翻出先前没收属下的花楼画册,拿在手里使劲拍拍灰,赶回床榻边。
她拉开床帐,把书放在床边,去给子徽仪脱鞋,动作很轻,边脱边说:“你别难过了,刚刚是孤不好,这次不会再让你难受了。”
子徽仪勉强从床上撑起身子,抬头四望,此时他神智已经被药影响得很严重,有些意乱,一时竟没认出这是哪里。
风临坐在他身边,抬起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下他唇角的伤,尔后道:“只是帮你纾解,别怕。”
说着她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安抚着将他轻推在床上,犹豫再三,还是问说:“裤子……裤子是不是脱一下比较好?”
子徽仪立时惊慌起来,死死拽着腰带,想要起身逃走,风临将他拉回,见他趴在床上微微发抖,想起在车上他的眼神,立刻道:“别怕,这次真的不弄疼你。”
风临俯身亲了下他雪白脖子,小小地吮了一下。这种讨好似的亲昵,让子徽仪尤为意乱,他忍不住轻嗯了一声,风临亲吻他耳垂,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试探着想向下。
子徽仪原伏在床上喘息,突然感觉她的手渐渐往腿间伸去,马上慌了,耻辱与羞窘一齐涌来,他忍不住哽咽,伸手抓着床想往前爬,意欲逃离。
“不……”
风临知道刚刚在车里让他心悸,伸手去握他的手臂,本来只是一个温柔的安抚动作,未想轻轻一拽,忽将他右袖拽下来些,露出一片小臂。
子徽仪如遭雷击,猛地想扯回衣袖,却已是来不及。
床帐内顿时阴寒下来,子徽仪看不到身后,但鲜明地感到一股冰冷的威压蔓延而来,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一只手缓慢,不容置疑地伸来摁住他右腕。
风临定定凝视他右小臂,在白皙皮肤上,一个划得潦草狰狞的血字赫然闯进她眼帘。
划字的皮肤红肿着,道道笔画结成道道血痂,将少年的手臂破坏得可怖。
风临凝视着,开口道:“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