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子徽仪在布下受惊,回首刚说出一个字,风临便迈步走,他被颠了一下,胃部撞在她肩头吃痛,话戛然而止:“唔!”
扛着人出来,风临正见到属下在阻拦吴千仞等人。一见她出来,众人都望过去,却是更加惊讶。吴千仞头痛欲裂:“敢问缙王怎么昏厥了过去?方才您进去做了什么,肩上人又是哪个!”
风临面上淡然,对吴千仞道:“缙王给你了,余下的和孤没有干系。御史大人若觉得孤可疑,回去申份法令,孤会配合。至于这个相府公子,他是孤的堂亲,一个男儿家不宜久留此地。”
“这个人,孤带走了。”
“等等……”候在外的素问脸立刻白了,追上去道,“您不能带走公子!殿下!”白青季直接上前拦住了他。
风临说完装聋,再不理会他们的话,扛着挣扎的少年在亲卫护送下,大步离开缙王府。
到了车驾前,风临嫌恶地扯下遮蔽子徽仪的窗布,丢在地上,扛他上车,吩咐属下:“走。”
车缓缓动起,车外有人询问:“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风临扭头看子徽仪。
子徽仪鬓发凌乱,玉容绯妍,狼狈地倚靠在座位上,想到这幅模样回去不知要受多少笑话,如何不伤心,可若躲避也没有去处。
想到天大地大,他竟连一个躲藏养伤的地方都没有,忍不住悲伤呢喃:“我该回哪里……”
风临耳朵立刻竖起,转身道:“什么?”期待他能说句爱听的。
子徽仪垂眸低望指尖,用发热的唇道:“烦请殿下,送我回府……”
风临当场扭头推窗:“回府。”
前方立刻传来应答:“是!”
“不是、”子徽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不是回您王府,是回相府。”
风临哦了声,关窗道:“加速。”
“等——”子徽仪费力伸左手过去,想挪开车窗,但被风临一把拉住手腕,顺势将人拉进怀里,同时俯面,在他左腕间晃动的红绳上吻了一下。
嘴唇抵着线绳触及肌肤,温凉柔软,子徽仪惊讶想收回手,不料人已被风临搂住肩膀,脱不得身。
风临紧盯着他眼睛,在他注视下,又吻了下他的手腕。
“啊!”子徽仪因药力敏感不已,忍不住低叫一声,脸更红了,眼眸水波潋滟,抿唇片刻,羞窘低求:“别……请殿下放我回去吧,求您了,我现在,我现在……”
“不允,如何?”风临一手拉着他左腕,一手无声无息放在他腿侧的座椅绸垫上,拇指紧贴着他右腿侧的衣料,就这样倾身过去,将脸与他鼻尖离得极近,轻笑道:“你去京兆府告孤吧。”
子徽仪猝然不防,慌乱后避,却忘了这是在车里,后背贴在座背,无措地别开脸,呼吸愈发乱了。
风临正看着他的睫毛,忽发现子徽仪头靠在车壁,脸红得病样,眉难受地蹙着,难受呢喃道:“疼……”
“哪疼?”风临立刻凑过去问,“哪疼啊?”
下身阵阵胀痛,他羞于启齿,咬牙将脸转向车壁。
见他不说,风临皱眉道:“怎么回事到底哪疼,难道是刚才扛着磕到了?”她盯看过去,却不由愣住。
少年的侧颜如此姣好,漂亮的下颌线连接着白皙脖颈,如玉如雪,直挺鼻梁,纤长睫毛,带伤的唇此刻艳色非常,让人直泛起摧折磋磨的欲望。
风临心动,不觉间伸手轻轻将他的脸转过来。炽热的肌肤正煎熬,忽触上微凉指尖,刺激极大,子徽仪紧闭双目,抖着长睫,发出了一声轻哼:“嗯……”
“天啊……”风临呆呆道,连话出口都不觉,方才冷意忘了大半,两只眼全被面前极致春色迷住,脸颊已飞红一片。
想吻他。好想吻他。
但他嘴上有伤,风临不忍心亲,便只抚了下他唇边,轻轻凑近问:“到底哪里难受,说一下好不好?”
子徽仪神智迷蒙,脸病样的红不说,胸膛还传出急乱的心跳声,他似也觉羞耻,忍着难受不吱声,只是两手拼命扯着衣摆,盖在两腿之间,神色极为耻辱。
见他反应太不正常,风临觉得不对,立刻就近抓住他左手,探指搭腕,惊觉他脉搏狂跃。
原来那风恪并不识药理,一心只想着见效,却忘了凡躯终究有个承受的极限,倒了过量的药,子徽仪一时哪能消解。
风临觉察此药之烈尤为诧异,心绪陡冷,强压杀意思索解决办法,未想子徽仪现在异常敏感,连她手指搭在腕上也觉难耐,呼吸加重,却又强行忍耐,使劲咬唇别开脸去。
“别咬。”风临忙上前用手指抵住他牙,“刚刚才好些,这一咬又要破了。”
“唔……”子徽仪神智有些迷乱,任由她拇指摁上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口。
柔软嫣红的唇瓣在自己指下微动,软软地贴上来,风临拇指重了些力道,那唇瓣便任由她揉摁,简直像朵可任蹂躏的花朵。
风临心乱如狂,赶忙撤回手,待手背到身后时,却又留恋他的柔软,指腹像给火燎了,麻酥酥的疼。
离府上还有至少两刻钟的路,由他这样挺着怕是不行。风临看向他的脸,心间不觉狂跳,为自己寻了借口,低身抓住他的脚踝,抬头看他,手带着暧昧意味,一路缓缓摸上。
“难受的话,孤来帮帮你?”
说话时她故意俯在他耳边,感受到耳畔吹来的微热气息,子徽仪难耐地转过脸,浑身都颤了一下。“别……哈……”
风临手轻抚至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细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
子徽仪难耐的溢出微吟,气息越来越乱,无力地抓住她红袍衣襟,喘息道:“您不可以这样对我。”
一双清澈的眼此刻如起水雾,朦朦胧胧,显然勉强维持理智,张着那张已嫣红的嘴推拒,却不知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有多艳美。
“徽仪,没有不可以。”
风临将他搂住,低头轻吻向他已微粉的脖颈,在呼吸与嘴唇降临瞬间,子徽仪浑身都抖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她衣服。
缱绻暧昧几乎将他神智摧毁,巨大刺激下,子徽仪惊觉自己身体异样,霎时红脸,慌张地推开风临,往前爬去,想逃离此车。却不料风临手相当快,他刚爬出两步,便单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人整个拖了回来。
“你要去哪?”
风临拽着他的腰带将人向后提起,直接拽进自己怀里,抬手掐着他下巴,迫使他的头后仰至自己左肩。
“打算这幅样子爬到外面去,让满街人都看到你这张潮红的脸?”
子徽仪身躯微僵,柔唇微抖,像哀求一样道:“外面有人……求您了,别……”
风临伸手摸上他侧颈,指腹摩挲细腻的肌肤,笑忽然带了点冷:“孤进去时,你的衣领是乱的。她都对你做了什么,摸过你这里了?”
子徽仪瞪大眼睛,这一刹那神情极为凄惨。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风临突然摁住肩膀转向座位,被迫背朝她,露出纤美的腰线,风临间隙望了他腰一眼,呼吸微乱。
子徽仪跪在车内,被反剪双手摁在宽大的车座椅上,白皙脸颊侧抵在不知何兽的黑色皮毛之中,深深陷入。
“殿下求您了不要!这是在街上,放我回去吧好不好——”
“嘘……”风临俯身在他耳侧道:“低声些,你也不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吧?”
子徽仪侧脸压在兽皮中,美目惊圆,面容霎时僵硬。就在这一刹那,风临单手压住他反剪在后腰上的两手腕,另一只手暧昧拂过他的衣摆,倏尔向下探去。
雪色衣摆被冷风吹开,一路穿过,突然停驻。
子徽仪黑长睫毛像受惊的黑蝶翅膀,扑闪起来,惊叫一声:“啊!”
声音溢出刹那,他脸上飞红,极快咬住嘴唇,将余音尽数咽了回去。
凛风吹进衣袍最深处,绕峰而拂,引阵阵战栗。最隐秘之处被人掌握,此之羞耻无可用言语描述,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连最后一丝尊严也没有了。
风临的手是习武的手,力道大,指骨坚硬,这手使过长剑,舞过重刀,抡过偃月刀,动作霸道利落。在被她握住时,子徽仪感到像被一只冰冷铁手攥住,动弹不得,也泛着疼痛。似乎与她有关的一切,都是疼的。
紧张耻辱使得他的身躯微微颤抖,清白之躯遭人如此亵玩,其中煎熬如何言说。越煎熬时,感官就越敏锐,他听见车外传来模糊的人声、车声,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声响钻进耳朵,每一道都在提醒他身处闹市之中,他的五脏六腑都发慌地疼,可偏偏在此时,风临动了起来。
疼,难受,莫名的快意。
子徽仪蹙眉合目,有如被渔网网住的鱼,被陌生的海浪裹挟颠簸,身不由己,意识在海浪中上下沉浮。美人长睫颤抖,鬓发微湿,死死抿唇将声音压抑。可怜的鱼儿在浪潮捉弄中发出破碎的幽咽。
风临第一次帮人,也不得要领,动作鲁莽倒更似一种别样折磨。子徽仪伏在座上喘息着,忍着痛意与异样的快意,声音渐渐带一丝呜咽。
车隆隆行驶,微弱的声音淹没在车轮马蹄声中。
隔着衣袍,纾解尤为艰涩,少年愈发难受,忍不住咬唇想要叫停。谁料车驾突然微微颠簸,海浪似有所感,猛地掀起激烈狂潮,沉浮于海中的鱼经不住这突来的大浪,挣扎起来,可海意不管不顾,裹着它,直接将鱼儿推至浪峰的顶点。
子徽仪美目惊瞪,慌张呜咽道:“不要……”奈何此时身躯已不为他所控,细腰倏尔战栗。
车外人声鼎沸,他在闹市的中心……泄身了。
模糊交谈声隐隐约约传进车厢,子徽仪僵硬地伏在座上,神情灰惨至极点。他微微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宛如被使火炭塞进腹部的鱼,濒死滞望。
他僵硬地慢慢回望。
风临正呆呆收回手,看也不敢看,脸通红,转过头低笑了一下。
可她未想到此情此境这一笑,落在子徽仪眼中会是什么意味。他本就险遭强污,生出俱焚死意,刚被解救,又因下作药物在心上人面前丑态百现,正是心神脆弱,不堪打击之时,见到风临这一笑,宛如亵玩玩物的轻蔑之笑,霎时自尊颜面全部破碎,混着街市的声音,直将他最后的心志也崩溃了。
那一刹只觉从前的人生尽变笑话,以后的日子也实在不必再过。心灰意冷至极,子徽仪当即拔下簪子,直朝脖上狠刺去!
风临一直凝神瞧他,是以他一动,她立刻察觉不对,飞手上前直接将簪子于脖颈前抓住。
簪尖戳进手心,渗出血来,感受到他动作力道之大,风临变了脸色,当时喝道:“你做什么!”
面前人低头不语,散落大半的长发遮挡住他面容,风临看不清他神色,为他突来的自绝生出恼意,使劲夺下簪子丢到一旁,也不顾手心受伤,立刻上前扳住他肩膀,撩开他头发道:“你!”
可当她看清子徽仪面容时,所有恼意言语顷刻咽下,眼中只剩巨大的震惊。
他抬眼望着她,眼瞳尽是死灰般的黑。
她从未见过他这种神情,好似活着都没有意趣。风临心当真像被人狠攥一下,下意识抓住他:“徽仪你为何……”
子徽仪扭过头,神智已经朦胧,手却死死抓住自己衣摆,指节发抖地用衣摆去遮腿间。他喘息说:“让我走。”
“不可能。”风临脱口道,“从今以后你便死了这条心。”
子徽仪灰暗一笑,喑哑道:“我算什么……”
“你刚刚到底为什么,就这么不情愿跟孤吗?”风临使劲把人重新拉回怀里,未料先前所食药量太大,方才一下并未使子徽仪解脱,这边肌肤一接触,他立时又有了难耐反应,心如死灰地合上目。
看着他脸上病样的红晕,风临心情极复杂,正想再问,发觉车驾缓缓停下,外头传来白青季的声音:“殿下,到王府了。”
风临收回话意,转身自车柜中拿出一顶帷帽,不容分说扣在子徽仪头上。将出时她犹豫了下,还是先拿出帕子,将掌中星点血迹擦干净,后才伸手将子徽仪打横抱在怀中,大步下车进府。
子徽仪身躯绵热无力,抱在怀里像一块脱力的软玉,又异常沉默。风临心里不是滋味,入府后道:“让秋医官去映辉殿一趟!张通鉴你去趟相府,就说公子在孤府上。”便抱着人往映辉殿疾走,到后将所有人遣离,回脚踹上殿门,直奔寝殿,扯下帷帽,把人丢在床上。
子徽仪被颠了一路,骤丢在柔软床中,忍不住骤眉闷哼一声,长发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