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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风雨误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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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前,风临的车驾光明正大在正门前停下,引人侧目。

守门的门倌在听完风临来意后,面露难色,回府唤来了管事的,管事的听完脸色也不大好看,赔笑道:“殿下,实在不巧,丞相今夜不在,您看……”

风临冷声道:“她不在,叫子徽仪来。”

“殿下,眼下时辰已晚,公子或许不便,如有什么要事,不如待丞相回来后,您再来商议?”

风临板着脸,头上的发冠熠熠闪光:“你以为是孤来扯闲的么。告诉你,孤来不是为了见什么人的,来是为了要回孤的东珠。”

“你们丞相归还聘礼,却独独将孤父亲所赐定盟东珠漏了去,还不许孤来讨要么。她不在无所谓,叫子徽仪把东西还孤。”

“可是……”

“可是什么?她能大半夜敲锣打鼓地带着百来号人还聘礼,孤就不能现在上门要东珠吗?”风临话语分毫不让道,“去找你府里能做主的人禀,禀完了给孤开门。今晚要不回东珠,孤不会罢休。”

相府门前从来受瞩目,何况风临这个风口浪尖的人物还站在这,一副找事的样子,短短一会儿功夫不知有多少人装着路过暗暗侧目。

门前几人满头大汗,点头应下后,忙忙地退进来道:“丞相还没回来,那位还在府里,眼下这要怎么是好!”

“昨晚刚还了聘礼,现在就……闹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啊!”

“若是旁人赶走便罢了,偏偏是小殿下……唉!”

她们商议不出结论,忙去请正夫谢元山的主意。

后宅明堂中,丞相丈夫谢元山正抱着小儿子念诗,见外头传府门人有事要禀,他放下儿子说:“明德,去里厅。”待儿子走后,才将人唤进来。

下人们讲事说了一遍,急切等待定夺,座上人偏偏不紧不慢,手持茶盏,边吹边思索,饮一口后,方才有了主意:“放她进来吧。”

下面人面面相觑,“这……这当真好吗?”

谢元山道:“放进来。丞相回来若问,便说是我允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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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风临等候不久,便有一位精干随从稳步走来,对着她行礼道:“公子在庭院中赏月,殿下请随奴来。”

风临自幼便与相府往来,是而观这人衣着打扮,一眼认出应是她姑父院中人。

她略一点头,跟随此人入了后府。入府时她没有摆架子,只带了白青季一个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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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后园,荷花池旁,风恪手里捧着个檀木宝匣,正讨好地递给子徽仪。

宴上的事不过一个下午便传到丞相耳朵里了,很快便有丞相的下属来缙王府问。风恪说了好话刚打发走那人,自己的姑姑刘尚书又来到府上,将她好一通训斥,直言她心躁莽撞,思虑不全,并要她去相府登门致歉,挽回形象。

风恪自知理亏,难得没有顶撞刘尚书,也应下了对方的吩咐。待刘尚书走后,她便遵照着话,带着些礼登门来了。

只是来的不巧,丞相出去赴宴了,她也不好就这样无功而返,便去见谢元山致歉。谢元山倒也没为难她,不轻不重地点了两句后,便说二人之间的事,终究要你们自己解决,叫风恪去同子徽仪面谈。

风恪连声应下,跟着相府人来到此处,这才有了现在这幕。

她递着礼过去,但子徽仪没有接。风恪讪笑道:“还生吾的气么?”

子徽仪玉立在她面前,淡淡看了她一眼:“难道不该生气吗。”

风恪心里不爽,但碍着刘尚书的训斥,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吾做的有些不妥,下次不再这般了。”

子徽仪叹了口气:“只是不妥么?”

“您当众轻慢我,拿我去挑衅她,令我颜面尽失,令相府蒙羞,只是‘不妥’么?”

风恪脸上挂不住,有点羞恼道:“都说了,吾以后不会了。”

子徽仪其实没什么心情和她交谈,但为了计划,也不得不说下去:“您为何如此待我?不讲明这个问题,我们就算在此站上一夜也没意义。”

风恪哪里肯说,便含糊道:“只是一时昏了头。”

子徽仪却不买账:“并不是,您如此很多次了。我一直不明白,这婚约并不是谁逼您的,相反,是您上书同陛下请来的,您理当没有不情愿,为何在婚约缔结后,又对我大加刻薄。而我,又为什么非得忍受您的刁难?”

风恪嚅嗫道:“你是吾的未婚夫……”

子徽仪道:“是未婚夫又怎样?休说现在未成婚,即便是成了婚,就可以随意欺辱了么。”

风恪哑然。

子徽仪状似心灰道:“从前您对我百般刁难,何等凌言厉色,我都尽数忍下,对您次次退让……不是我怯懦,是我明白您心结在何处,介意何事。我退让,是希望能以此让您看到我的真心。我是真正想与您好好成这一段姻缘。”

风恪哪里想得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想到这样的男子百般退让,只为了她能真心相待,不由得心中大为满足,更兼怜惜,一时只觉他的面容无比美丽。

然子徽仪话锋一转:“可现在看来,无论我如何忍让,您都不会动容。既然如此,这样委屈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不能在一个永远轻辱我的人身边伏低。”

“既然缙王殿下始终觉得我有二心,那么还是不要勉强下去。这段姻缘就作罢吧。”

风恪惊望向他:他要退婚?

子徽仪转过身,只将侧影留给她,迎着月光缓声道:“明日,我会向母亲说,是我形容粗陋,不堪配缙王殿下,让她上书与陛下,将成婚对象换为府中的子华容。”

说到此处,他微微朝风恪转一点头,露出清美绝伦的容颜,投去略显落寞的眼神,似勉强苦笑:“殿下放心,子华容明丽动人,不会叫您失望的。”

说罢,他向后转身,袖摆轻轻飘起,像是要走。风恪心里早给他一番话说得动容,此刻眼睛哪舍得离了他,立刻飞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使劲扯道:“莫走!”

“殿下还拉扯我做什么?”子徽仪回眸一望,两弯俊眉微蹙,活似一阵水波漾进风恪心里。风恪险些看直了眼,扯着他衣袖的手更用力几分,道:“徽仪,是吾不好,先前委屈了你,你、你理解一下吾,毕竟你从前与她……”

子徽仪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花池,徐徐道:“每年秋冬季,荷花谢尽后,相府都会着人将整个花池里的残荷枯叶尽数清去,一株不留。每次清完,整个池水面光溜溜一片,如镜一般。待明年再种新荷。”

“我曾经问过府里人,既然总要种一样的花,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腾。他们都说不出道理。后来是明鸿哥告诉我,说这是母亲的意思,她觉得,非得把上一季的残叶枯枝清尽了,第二年方能开出清泠泠的花。”

子徽仪望着水面道:“那时我不理解,现在却觉得有些道理。不把过去的淤物清除,的确不能有新的开始。”

“缙王殿下,您与我也是如此。仅我退让是不够的。旧事如淤泥残叶,如果您始终耿耿于怀,那么这场赐婚最终也不会得到好的结果。”

风恪顺着他话不觉望向池水,光净水面如镜折射月光,投在她脸上,忽令她大受触动。她自是觉得有一番道理,更不愿放手眼前的少年,立刻拉着他道:“不说了,不说了,那些话吾再也不会提!这些日子,吾是将你看在眼里的。只要你今夜说的话是真心实意,往后吾不会再似从前般待你。”

月光下,子徽仪容颜美得不似人间之色,长睫轻舞间,万千水光韵情流转而出,醉人不知。唇色旖丽,勾人心魄,轻声一句:“只是这样而已么?”便迷得风恪忙不迭道:“你说怎样!”

子徽仪道:“我以为,殿下会将我作夫君看待……”

风恪痴看道:“你想吾这样么?”

子徽仪别过脸去,在她注视下,忍着厌恶,颔首点头。

风恪立刻道:“吾便这样看待你。”

“缙王殿下……”

风恪本就好美人,哪里经得住眼前这样绝色少年的低语,立时情不能抑,伸手握住他的手。此刻她只觉自己满府上下,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得上眼前这个。

正当此情好之时,二人身后忽然冒出一声大笑:“哈哈!”

两人皆惊了一跳,齐齐转过头去,在漆黑路后,隐隐见有细微金光流闪,二人惊诧间,那抹金光一点一点自黑暗中走了出来,在月色下,渐渐显露出完整的金绣虎纹。

一张冷若雪玉的面容,随着流金花纹一齐,慢慢显露于二人面前。凤眸黑瞳之中映着两点银光,在黑夜中闪动诡异冷光,笔直地注视二人。

她身后跟着两个人,随着一道走了出来。三人不知何时来此,竟一直默无声响。

风恪大吃一惊:“风云逸?你怎会在这!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啊,孤想想……”风临讽笑着歪了点头,像是真在回想,“大概是‘你还在生吾的气吗’的时候,哈哈。”

子徽仪的脸已经煞白。

风恪没留意到身边人异样,她给风临的阴阳怪气气红了脸,跺脚道:“好哇,好哇!还不走,你躲在后面还没看够么!”

风临道:“怎么说呢,挺有意思的,还真有点没看够。若非亲眼所见,孤还真不知道,丞相府冰清玉洁的徽仪公子,居然这样会勾引人。”

她转眼看向子徽仪,讥讽笑问:“公子属什么的啊,莫不是属狐狸精的?”

子徽仪手脚冰冷,整个人自风临现身后便没动一下,静止了般。唯有那张脸,越来越白。

风临道:“哎呀,真是不看不知道啊……你从前对孤可没这么柔情,那眼角含波儿的模样,啧啧……”说着她看向风恪,睁着乌黑的眼,咧嘴笑道:“他还是对你更上心啊。”

风恪此时脸皮发烫:“实在孽缘,怎么吾在哪都能遇见你!你在这做什么?你大晚上来丞相府又做什么!”

风临冷笑道:“孤也想问呢。你又在这做什么。”

她话虽对着风恪,可心里却在问自己。

不是白天说好了罢休么,却又为何跑到这里来。跑到这里来,最终又看到这幅场景,听到这番话,可满意了?

今天晚上,看似是风恪、子徽仪丢脸,其实最丢脸的是风临自己。

她现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谁抽了个耳光,但她还要强撑着不在乎的姿态。

幸好慕归雨不在这里,不然她要怎么挽尊,说过的话都成了笑话。

她们话语往来间,子徽仪像是终于活了过来,僵硬抬手,依次对着风恪、风临行了一礼,低着头道:“缙王殿下,殿下,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恕罪。”

说完,他像见不得人一样,扭过脸飞快地走掉,步伐疾得近乎跑。

风临冲着他背影恼道:“子徽仪你跑什么,有脸做没脸待么!”

风恪立刻冲着她也喊起来:“你说什么呢,给吾对他恭敬些!”

要追上去的风临猛地停住脚步,在夜色中,一点一点转过头,目光森寒地盯着她,道:“孤恭什么敬,孤恭什么敬?他八岁就在孤的身边,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住在栖梧宫,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青梅竹马,青梅竹马什么关系你懂不懂?他什么样孤没见过,轮得到你在这里指点?”

风恪给她这一段连珠炮似的话说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直接气红了脸,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尖声道:“你们从前如何又怎样,现在他是吾的未婚夫,吾的人!将来你的皇姐夫!你就该对他恭敬!”

“你还有脸讲这话?”

风临寒声道:“你杀孤的人,夺孤的夫,还要孤恭敬?我恭你妈的头!”

风恪大叫:“我妈的头也是你妈的头!”

风临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冷眼望她:“你是不是有病?”

风恪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为了噎到风临片刻而沾沾自喜,下一瞬,风临的话便叫她再难笑出来:

“你这样肆意狂吠,是不是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她微愕,还不等反应,便觉眼前人身影一晃,风临的脸猝不及防在眼前放大,与此同时,一件冰凉刺骨的物品贴上了她的脖颈。

白青季及那侍从都是一惊。

风临拿着那刻字的短刀,注视僵在原地的风恪,咬牙笑道:“你害死孤那么多人,怎么还敢在孤面前耀武扬威?”

“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里面灌的是粪吗?”

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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