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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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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看到了,我们王君伤的这样重,怎么能入宫见陛下呢?”

雅舍之中,一位神色肃肃的女子站在床边,对着御前派来的梁少监有些不满地回话。

珣王风媱躺在床上,隔着纱帐,有气无力道:“不得……不得对宫中人……无礼。皇姐也是……也是关心本王……”

那女子连忙俯身关心道:“王君莫要多言,仔细又扯痛了伤口。”

梁少监目光探寻了一番,也不多话,笑着将武皇赏赐之物留下后便走了。

风媱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直到门外那位美艳男子进来后,她才坐起身,极为严肃地问:“如何?”

男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说是定安王无事了,给武皇已经上了问安奏折。”

风媱不悦道:“这叫什么消息?奏折谁都能写。那风临露没露面,有没有人见过她?”

男子道:“定安王府口风太严,什么也探不出。我们的一个人还被扣下了,正不知该怎么办。”

风媱恼道:“扣下了?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扮作商贩去定安王府常去采买的铺子出货,不过稍问了几句,便给扣下了,押到哪也不知。”

“懂事的就该了断,若敢卖出本王,叫她全家不得好死。”风媱低沉道。

男子没有接话,风媱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待男子走后,风媱又唤来自己的心腹风诚,询问:“怎样,出京事宜都安排妥了么?”

风诚踌躇道:“回王君,这两天盯得太紧了,又阖城大索,实在是……”

“废物!”风媱忍不住骂了一句,“我们不是带了‘饵’来么?饵上干嘛用的,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风诚道:“您的意思是,现在放出来?”

风媱说:“废话!不然什么时候放,留着下蛋吗?赶紧趁现在局势混乱,把人放出来搅浑水。本王最清楚那些朝臣,只要给她们个借口,她们自己就能给罪安得妥妥当当,到时城门一通,我们就赶紧走!”

风诚问:“王君,那定安王……”

风媱瞪了她一眼,说:“本王办了本王的事,剩下的,自有人去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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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子丞相正坐在前厅揉额,厅中坐着中书省几位官员,特意前来请示,一侍郎谨慎道:“依丞相之见,我等当静观其变?”

子丞相揉额道:“内卫已出,此时做多便是错多。”

那侍郎道:“是。”

“虎贲军那查出什么没?”子丞相放下手问。

“暂时没有,只是如今城门一关,便还有贼,想跑也跑不出了。”

子丞相隐有不屑,微笑道:“一群只会使蛮力的家伙。这次要被内卫压得抬不起头,本官也不帮她了。”

闻言那侍郎还想再说什么,不料子丞相却无话意,起身摆手说:“昨日一夜未合眼,有些撑不住了,不服老不行啊……诸位在此随意,家仆自会招待,我支持不住,先去休整片刻。”

里间中,她的丈夫谢元山早已候着,见她入内,谢元山缓缓起身上前,从仆人手中接过子丞相的手,扶着她往里走。

二人从后门离了园堂,一道往内园中走去。此时说话已不必顾忌,是而谢元山开口问:“夫人可是要这样躲着?”

子丞相没回他,反而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天有些阴沉,拂面的风都带着潮意。

她低下头,长叹道:“陛下的丞相不好做啊。”

谢元山笑了笑,扶着她跨下台阶,说:“是不好做,却也不能不做。只是有些小事躲躲无妨,但那些关系一族荣辱的大事,是不能再躲了。”

他没有看丞相,目光照旧落在脚下的路上:“有些事看着远,其实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

面对丈夫温和的催促,子丞相并未作答,她饶有兴趣地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意味深长道:“谢家子嗣昌盛,叫人羡慕啊……婆母生了四女三男,四个女儿又生了十五个外孙女,婆母把这十五个晚辈都着重培养,如今足迹怕是已遍布大江南北了。”

“你的大姐任于尚书省,旧年间太女兼任尚书令时,曾对她颇为赞誉;二姐在户部风生水起,与刘尚书关系甚密;六妹于工部掌军械监制,出手阔绰,她的三女曾选为已逝的五殿下伴读。你姐妹之中唯有四姐是闲云野鹤,不善文功,可有意思的是,她的次女却从了武,如今在定安王门下就职。”

子丞相幽幽笑道:“最有意思的便是你大姐,她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不涉党争,可前年,偏是她被选做净王的王傅,这实在是旺运啊……”

谢元山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走在她的身边。

子丞相却并没有停的意思,继续道:“你家的男丁也有意思。你表哥嫁给了吕氏,你嫁与了我,你七弟嫁与了柳家。”

谢元山忽然开了口,声音轻柔地补充:“还有我的三哥,貌动东陵,少年扬名,十六岁嫁与了当今陛下,十九岁荣封毓山君……是当年我们家押的最大的宝。”

子丞相停下了脚步,方才戏谑眼神无影无踪,脸上只剩下难辨喜怒的沉默。

谢元山跟着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回望她,神色依旧恭顺,却并不畏惧,温声道:“我与夫人谈来日,夫人却同我回忆旧事。”

他笑了笑,温柔地看着妻子问:“家中子女,唯我最为平庸。夫人可是怪我无才无貌?”

“我想告诉你,我与你,只有敏文一个女儿。”子丞相看着她,“我押不起。”

“哈……”谢元山低头一笑,神态极为温婉恭顺,很有韵味,“夫人,您装糊涂装了一辈子,难道甘心么?”

“富贵在手,能有什么不甘心?”

子丞相重新抬步迈向前,直视前方道:“在朝为臣,重要的不是我想做什么丞相,而是陛下想要什么样的丞相。这是我为官几十年悟出的道理,今日也说与你听。”

谢元山低头,轻轻笑道:“我明白了。”

二人一路走到园中,见林子里有嬉笑声,谢元山听见后停下了脚步,抬高了些声音唤:“明德。”

“哎!”

林子里应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跑来一个十一岁模样的小男孩,秀眉水目,容貌清俊,穿着一身水色的袍子,脖子上还挂着个镶玉项圈。

子明德一路跑过来,身后七八个仆人也跟着过来,都对着丞相二人行礼。

他笑着道:“母亲父亲怎在这里闲逛?今日不忙了么?”

谢元山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微笑道:“你怎在这里?”

子明德说:“二哥进来得了个蛐蛐,很了不得,我那只比不过他,想抓个新的。”

谢元山道:“已是十月了,就算抓能到也养不出来了,不如去买一只现成的好。”

他摇摇头,说:“还是自己抓的好,买别人的就算赢了也是别人的功劳。”

谢元山没再多说,他略叮嘱了两句,便叫小儿子去玩了。看着他跑远的身影,谢元山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明德渐渐大了,有几分像舅舅。”

方才子丞相一直未吭声,直到这时才丢出一句话:“外甥总是像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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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辉殿外,寒江见风临神志已经清醒,又唤了人入殿议事,似乎无事了。她稍稍放心,和子徽仪一起退出来,边走边说:“公子,我一会儿出去一趟,劳您在此处照应片刻,我命银川来帮你的忙,至多两个时辰我便回来。”

子徽仪点头道:“这无妨。只是你这两天没怎么睡,不趁着这会儿休息一下,能撑得住么?”

“没事的,我很皮实。”寒江扯出了一个灰暗的笑脸,行了一礼便走了。

她一人去府里叫了辆马车,没换衣服也没梳妆,更没有带什么东西,就这样空着手去了。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在一处离皇城近的民宅巷停下了。寒江一个人下车,对车夫说了两句话,便独自去一间小房前叩门了。

她抓着门环叩了三下,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站着,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近,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门渐渐开启,平康阴沉的脸缓缓露出。他盯着寒江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见的喜悦,就这样沉着脸侧了个身,不咸不淡说:“进来吧。”

寒江低着头踏进门,二人走过庭院,进了房中。

“坐吧。”平康吐出来两个字,径直拿起桌上的壶给她倒了杯茶,放在桌前,而后坐下,开门见山道:“找我什么事?”

寒江看着他,脸上的疲惫难以掩藏,她也没力气笑了,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请你去王府——”

“不可能。”平康斩钉截铁道,“如果你就是为这个事来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寒江依旧坐在椅上,想劝说他:“平康,殿下现在受了重伤,府里急需可信任的人手,你也是和殿下一起长大的,我想——”

“不必再说了。”

平康站起身来,一幅送客的架势,“我以为我说明白了。”

“平康、等等。”寒江也站了起来,急道,“如果不是被逼到份上,我也绝不会来烦你,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还能信谁。你就帮我看几天,哪怕几天都行……”

“呵呵……”平康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看她,嘲讽道,“多忠心的一个人啊,为了主人急得成这个样子……可是寒江,你愿意给她做一辈子奴婢,我不愿意!”

奴婢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寒江的心,她本就疲惫不堪,被这话一击,有点眩晕。她飞快伸手扶住椅子把手,道:“平康,我们自小相识,再怎样说也算朋友一场,你怎能说这样伤人的话?

难道在你眼里,我对殿下好,是因为我是她的奴婢吗?”

平康看着她,微怒道:“难道不是么?你说自小相识,好,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白苏与你也自小相识,论感情你和她更亲厚,你何以忘了她,去给害死她的定安王卖命!”

寒江猛地瞪向他,“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就是这样想的。”

寒江垂眉看着他,表情说不清悲伤还是苦涩,“平康,你本不是个糊涂人,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平康隐忍怒意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对!”寒江的声音陡然提高,“平康,有些话我憋了很久,碍着你伤心,我一字不提。可今日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你也别怪我了。你把白苏的死怪在殿下身上,这公平吗?”

被刺痛心中伤处,平康咬牙怒道:“你什么意思?!”

寒江上前一步,直视他说:“白苏是被谁杀了?是殿下吗?不是,明明是歹人杀了她。可你不怪那些歹人,却去责怪殿下,是什么道理?不就是笃定你再怎么骂殿下也不会还口吗?!她只会和你道歉,只会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你胡扯!”平康气得胸膛起伏,“如果不是她带走了白苏,白苏怎么会去北疆?怎么会遇到危险?又怎么会殒命他乡?!这不怪她吗!”

寒江吼道:“你真是为白苏的死愤恨吗?我看不是!若你真只为她,你该立刻收拾行囊去北域,杀了害白苏的人!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把一切的罪与恨都怪在别人身上,你恨殿下带走白苏,你恨我不怨殿下,你恨凌寒殿,恨栖梧宫的一草一木,你躲到仓库去当值守,你憎恨每一个身边的人,看着好痛快,可事实不过是你太无用!太懦弱!你无用在无力改变现状,你懦弱在不敢面对现实!

你怪别人?你最怪的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你怪自己无能,怪自己保护不了白苏,可你又不敢直面这一点,所以你便把火都撒在别人身上,好让自己有理由逃避消沉下去!”

“住口!住口!”平康激动吼道,“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殿下害死白苏的事实!”

寒江也怒道:“那如果是我为了救白苏死了,你难道也会像今日一样恨白苏吗?!你会指着白苏的鼻子骂她害死了寒江吗?!”

平康身躯一阵,他依旧在愤怒,双目发红,双手颤抖,可却没能答上寒江的质问。

寒江看着他,眼里灼光逼人:“我问你话呢,你会吗?”

平康别过了脸,没有说话。

“平康,答案你心里清楚。”

寒江她抬手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似乎不想在平康面前展露弱势,她仰起头说:“平康,你嘲我奴婢,我不在乎。我就是奴婢,又怎么样呢?难道就因这奴婢二字,我的心就不算心了?我的感情就不算感情了?”

她直视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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