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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猎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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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行猎渐入尾声,人三三两两自猎场归来。

风临也同宁歆、李思悟等人一道踱马而回,到了营地,自有内侍上前收点猎物,风临几个人年岁不大,又没什么狩猎经验,一上午斩获不多,却也有两只鹿、一只雁、三五只兔子。

三人下马修整,将身上弓箭摘下递与各自仆人,一道打算吃点东西,都往帐中走去。半路路过看台,宁歆远远地看见弟弟,便招手叫他来打招呼。

一个嫣然男孩应声而来,一身远山紫。待及近前,向诸人一一行了礼。宁歆同他站在一处,跟二人道:“这是胞弟宁韶。”又扭头对宁韶道:“这便是定安王殿下。那个是李大人家小姐,叫李思悟的,不认识也罢。”

李思悟不去理,只在一旁翻白眼。

这男孩直鼻俏目,红唇皓齿,同宁歆一般无二,站在一处除衣冠服饰,无半分差别。风临不由得笑道:“早听闻宁歆有位双生兄弟,今日一见果真相像,都是一般出挑的人物。”

听了夸赞宁韶朗朗一笑,道:“多谢殿下夸赞。”

宁歆道:“殿下那是夸你么?那是夸我!说你同我一样,岂不是同我沾光?快来谢我!”

宁韶一愣,随即大笑道:“好不要脸的人物!”

李思悟在一旁噗呲笑出声来。

风临见他笑得爽朗,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思绪悠悠一飘,不知怎地想起了那个幽兰般沉静的男孩,渐渐沉下了扬起的嘴角,心道:好像从未见他这样笑过。

思及此她抬头四望,却没有寻到那个安静的男孩。

饭时,武皇与皇夫同乘来探望,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红金闪闪的风临,武皇笑道:“临儿大了,知道打扮自己了。”

皇夫也忍不住笑,惹得风临抱怨:“怎么连你们也笑我!我……我去更衣了!”

待到下午,众人用过午饭,纷纷出帐准备下午的狩猎。武皇也同皇夫一道稳坐高台,两侧文武官员,公子家眷皆坐定。

准备狩猎的人们早已整装待发,武皇抬手示意,一旁一列亲卫立刻搬出下午的彩头。

一声鸣锣贯彻山林,诸人手下的猎犬早已迫不及待,随着烈马再次奔入林中。风临也攥紧缰绳,备好弓箭猎刀,使劲一策马,如同一道红金的流光钻入林中。

一旁观台之上,一群臣家公子早已议论开来。

甲道:“那裴小姐真不愧是武将家的长女,当真一身好骑术,瞧她是最快的,眼下已见不到踪影了。”

乙道:“我倒觉得,那边画行猎图的闻人小姐才是真风流。”

丙道:“好笑。一个弱书生,因着有几分文墨得了春猎邀帖,不过在边上写写画画,连林子边都没挨上。本公子可不喜欢这种,要瞧便瞧那真女人,像宁歆小姐那样的,干脆爽直,身手矫健,叫人觉着可靠。”

乙道:“呵呵……那位宁小姐?我看你不是喜欢可靠的,你是喜欢挨揍。”

“你!”

丁道:“吵什么吵什么,乐呵呵看热闹,和气些。我嘛……倒觉得那小定安王很不错。”

甲道:“是貌美,但年岁太小了,这比我妹妹还小些。”

丁道:“你懂什么?年纪小怎么,难道不会长大么?若她肯,我情愿等她十年八年。”

乙道:“做你的梦去吧。人家是亲王,人还标致,现下去街上那几步道都有人给她掷花,等她大了还得了?要什么样的没有,到时还看得上你这个老歪瓜?”

丁道:“死蹄子,瞧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罢登时闹作一团。一旁的子徽仪躲在不远处默默地听着,藏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夕阳西下,狩猎的人三五成群回来了,一一清点猎物。风临虽小,一天下来却也有斩获,武皇同皇夫巡视之时见了,也十分意外,对她颇为夸赞。

风恪垂头站在一旁,她奔忙了一天,只抓着一头野猪仔、一只野兔。武皇同风继有说有笑从她面前走过,目光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

她暗暗攥紧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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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风恪被远处喧嚷声吵醒,只觉浑身酸痛,怕去晚了,赶忙换好衣服牵马往猎场跑。去了见风临早早便候在那,正骑着马同身边随侍说笑,她看着神采奕奕,似乎昨夜休息得很好。

“皇姐你来了。”风临看见了她,冲她笑着打招呼,“昨夜睡得好么?”

“还好、还好。”

“皇姐瞧着脸色不太好,今日也别太劳累了。”

“哈哈,好……”

风临笑笑,照旧同一旁人讲话。

风恪听着只觉喋喋不休,心生烦躁,悄悄调马远站。

不多时鼓鸣锣响,又是一场狩猎开始。

自马进山起,风恪就异常急躁,好几次见着了野物都急忙忙出箭,惊了猎物,忙了大半日竟一无所获,还比不上昨天。

风恪绷不住,死命勒停了马,指着身侧随行者骂道:“一群蠢货!无能无用!见着一点活物也惊走了!还猎什么?!”

一众人都不敢吱声,只连忙告罪。

骂过打过,风恪复急忙再猎。然而世事就是这样,你越急越迫,事就偏偏越不合你意。风恪次次落空,一个上午,居然什么也没得到。

眼看到了晌午,她也没了在山中野炊的雅兴,气恼地骑马回营地。

到了山脚下,忽听见左侧吵吵闹闹来了一群人,她极不情愿地扭头,果然见着了风临。风临自然也看见了她,乐呵呵地挥手。

可见着她身后的野物,这挥手在风恪眼中就变了味道,以至风恪在下午时仍咬着牙。

“禀殿下,前头有动静。”

“嘘!”

风恪赶忙抬指示意噤声,悄悄靠近,见是一猞猁正带着两个幼崽觅食。风恪心中大喜,静静抬弓瞄准,不多时她并身边人一道射箭,三五箭飞去只射中了只小猞猁。

风恪不由得懊恼,身旁随从将欲上前拾猎物,却被风恪拦下:“急什么,崽子死了它难道不寻?我们稍远处等等看。”

说着便命人在小兽身边藏了个兽夹,远远地躲了起来。约有一刻半,先前那猞猁果然探头探脑地回了来。风恪按耐不住激动,屏气看着它踩了兽夹。

一阵凄惨的哀嚎响起,风恪大笑着站起,飞快射了两箭,忙对身后人道:“快去捡!”

似是这一天终于开了个好头,一下午风恪果然抓了四五头野物,心情总算舒畅了些。乘马下山,风恪忍不住哼起曲子。

下山的大路不多,风恪行着路,又遇见了风临。心思不过歪了一瞬,风恪调转马头,只说扳指不知掉了哪去,只携了两个亲信回去寻。

疯跑了一天,纵是风临精力旺盛也禁不住,一路上眼皮沉得很,直犯困,同身旁人道:“骑了两日马,也有些腻歪了,现在觉着胳膊腿有些酸疼,明上午吾得歇歇,不必等吾了。”

宁歆胳膊下午伤着了,怕误了治疗,风临早劝她先回去。一道说话间,忽然听啪嗒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掷了过来,风临还没来得及去寻,身下的马便受了惊,高高扬起马腿嘶鸣。风临有些慌张,因着心疼昨天赤风劳累,今下午她没有骑赤风,眼下的黑马是从卫队牵来的,一受了惊她也没把握安抚。

“吁——吁——”风临额前冒汗,死命拽着缰绳,却还是制不住,只见这马双蹄落地,箭一般死命奔了出去。

下午侍女只跟了寒江,她急了眼,飞快跑过去抓马尾,被拖了十几步,急得风临大吼:“松手!不要命了么!”

寒江执拗不肯撒手,又被拖了几步,支持不住被甩了出去。身后的卫队想骑马绕前去拦,强行逼停,风临吓得赶忙呵斥:“起开!马疯了是闹着玩的么!不怕撞死么?!起开!!”

说罢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猛拽缰绳,逼着惊马改了道,不知朝什么方向去了。

营地行宫内,一个内官匆匆跑来,对着武皇道:“陛下,不好了!定安王的马被惊扰,发了狂,一路朝深山奔袭而去,已无踪影了!”

风继猛地从座上弹起。

武皇倒面色不改,说:“不过是跑远了些,慌张什么?派人去寻。”

风继坐不住,道:“母亲,容孩儿领右率军去寻吧。”

“不行。太女的卫队一去,必惊动了朝臣,岂不无端起骚动。”武皇斩钉截铁否决,对着身边人耳语几句,派了三队人马上山搜寻。

风继不得已坐回椅上,心中暗作主意,只等三刻,再无消息必定封山寻人。

恰此时风恪骑着马姗姗来迟,看人群骚动疑惑万分,听闻是风临失踪,她也吃了一惊:“什么?……山中夜寒,可要快些寻到才好,不然妹妹独自在山林中……”

皇夫闻言不由得忧心,一旁武皇目光冷冷扫向风恪。

她立时噤声不语。

定安王惊了马的消息虽然御前极力压制,但暗地里还是传了出来,子家不多时便得知了,子徽仪列座自家行帐中,自然也知晓了。

子丞相本在饮茶,听了消息道:“好好的怎么会惊了马?哼……也不知道侍从干什么吃的!人丢了几时了?”

“回禀丞相,属下并不知晓。”

“哼……”子丞相放下茶杯,吩咐女儿子敏文道,“你也派队人手上山去,一概黑衣,不许声张了。”

“是。”

子徽仪闻言默默退出去,悄悄跟在子敏文后面,待人少时将她拦下:“小姐,能不能借我一匹马?”

子敏文上下打量他:“你要做什么?”

子徽仪道:“我也想去寻,请给我一匹马吧。”

子敏文道:“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是个男子,叫你跑去山上你能做什么?说不准最后还得寻你去,别添乱了。”

子徽仪咬紧了嘴唇,子敏文瞥了一眼便要走,却见子徽仪眼珠转向一旁固定营帐的木桩,快步走去,起掌下落,只听嘭地一声,木桩应声而裂。

子敏文与随从一时呆在原地。

子徽仪转头看着她,说:“带我一道去吧,不会拖累你们。寻得到寻不到人,都是份功劳,我去了对你们也没有坏处。若我真丢了,也不必理会,我自能回来。”

沉吟片刻,子敏文盯着他,对身后随从道:“带他上山。”

在深山一处坑内,风临正仰头对月,望得出神。傍晚那马受了惊,风临制不住,拔了匕首,却想着它原是匹军马,又不忍心杀它,最终只能趁马速度减缓时跳马,一路翻滚而下,腿伤得不轻,更使不上力,只能顺着坡滚,最终停在了坑里。

坑里太黑,她也看不清腿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只觉得肿了,摸着一阵粘腻,似乎也流了血。

四周太安静,她待得久了心里也有些慌,自言自语给自己转移注意力说:“滚了这么多圈,衣服定然破了,回去给白苏知道定然要发疯,嘿嘿……”

干巴巴笑了两声,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傻。

又不知呆了多久,眼看夜色渐深,星星上了月梢,还没有人来接她。风临觉得饿了,她想父亲了。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人倒霉的时候坏事都是结伴而来。风临困在这无遮无拦的地方,天偏偏就在此时下起了雨。

风临仰头望天,只觉一滴水落在额前,接着又有两滴报到。随着一阵潮湿的风拂过,淅淅沥沥的雨点轻轻打了下来。

春天的雨下得温柔,细腻地滋养沉睡的土地。

然而风临显然不需要这种滋养,她拖着伤腿避无可避,只能把衣袍扯好盖住伤处。

淋着雨,风临泄气坐在野地里,华贵的衣袍浸了泥水,让她看起来很狼狈。风临有些委屈,想:什么时候有人能来接我?长姐怎么还不来……

远处传来析析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谁?!”突然响起的声音立刻使风临警觉,几乎是一瞬间手便抓住了身侧的匕首。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远处的声响停了一瞬,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是……殿下么……是殿下么……”

“是我!”风临赶忙喊道。

一阵踉跄的跑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点橙光渐近,风临看清了他的脸:“子徽仪?!”

来者提着灯笼飞快跑来,在夜色之中他浅色的衣衫格外显眼,随着他跑动纷飞,起起落落。

子徽仪的发被细雨打湿,大片大片秀发柔软的贴在衣衫之上,带着缱绻的诗意。几缕微湿的发丝贴在他白玉般的脸庞,使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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