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酸涩的。
裴灵溪垂下眼眸,不和她争辩,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门上挂了一把大锁,她回过身,向李翠芳摊开手掌,“钥匙。”
李翠芳瞥她一眼,“那间房我放东西了,你别进去。”
“那我住哪儿?”真是可笑,她都还没有嫁人,她的房间就被用来堆杂物了。
李翠芳说:“随便在哪里不能凑合,沙发上躺一夜或者去你姐夫家睡一晚。”
说起裴灵珺,李翠芳又开始埋怨,“你看看你姐,刚毕业就找到了男朋友,现在孩子都两了,在家安安心心当妈,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大房子睡。
你再看看自己,都二十多的人了,什么都要跟父母伸手要,恨不得扒在你爸身上吸血,你弟去趟南临回来,还知道给我们买两件衣服穿呢,你就拎一堆破烂回来,自己倒是打扮得人模狗样。”
裴灵溪听惯了这些话,也就麻木了。
李翠芳从来只能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裴灵珺过得如何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知肚明,却乐得粉饰太平;裴宴清带回来的那些礼物就算说了是她买的,李翠芳也会对街坊邻居炫耀是她儿子买的。
裴灵溪往她身上看了眼,新衣服挺合身的,心里冷笑,两年了,她果然还是表里如一,一点没有变。
她对李翠芳的唠叨视而不见,就像李翠芳看不见她眼底毫无颜色。
李翠芳问她要火车票,她从长西装外套掏出两张硬纸卡车票,李翠芳一看差不多要十个小时,满眼心疼说:“上次你闹幺蛾子,你爸非得让你弟去南临城看你,我说让他买机票吧,他非得坐火车,还是硬座,又骗我说只要四五个小时,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也不怪大家都疼他。”
裴灵溪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剥瓜子,一颗一颗,渐渐积了一堆,李翠芳出门前让她早点过裴远让那边帮忙看孩子,大家都在准备年夜饭,就她游手好闲,等着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