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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江之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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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多结交不同人、体验新鲜事物,说是工作后人会变得麻木,不再有学生时代的闲情逸致了。”

小林桑的深深教诲我铭记于心,话说出口才知有多冒犯,赶紧捂着嘴。

“不会哦,我还是遇见了让我心动的人,虽然身份与年龄上或许有些不合适。”

他并未因我的口不择言而生气,反倒是面露微笑,青涩如少年。

“难道……及川老师你喜欢的是学生?”

我内心震撼,身份、年龄,感觉有什么狠狠砸向我那愚笨的脑袋。

“还在念书,但不是我的学生,所以也不完全是没有机会吧我想。”

至此我并未听懂他的画外音。

“不是你的学生就没问题啊,不过成年了吧?未成年绝对绝对不行!”

我踩着路边的小石子,最后一句提高音量,与其说是讲给他听更不如说告诫自己。

“同意。”

人生醍醐灌顶时刻不算多的我要问在哪刻开始起疑及川老师对我有意,那便是这日送我回去时将车停在路旁陪我走到寝室门口的坚持与再次发出的过于密集的邀约。

下周日会来东京,要不要一起回镰仓,时间早的话去看红枫吧。

我欣然答应,推开门与之道晚安的下一秒冲到客厅举起电话向小林桑求救,是我误会还是……?

“说的就是你啊,身份与年龄有些不合适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电话那头明明只有她,我却感到耳朵要爆炸,接连收到警告。

“知道了……”

如果比刺猬头帅就尝试交往,如果没有就拒绝,这是哪门子建议?

处理异性关系并非我强项,及川老师是我的带教班导,我从未将他看作“潜在交往对象”过,当然我的“可交往对象”名单依旧是空白一片。

失眠半夜,第二天面对他的微笑我除了傻笑回应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前夜刚点头的邀约,这次我几乎确定是仙道口中的约会了。

见我闷闷不乐坐在后排,越野从手里变出巧克力往我兜里塞,他知道我就要回东京了,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对准我。

“椎名老师还要继续给仙道这家伙补习吗?”

吃醋的小眼神更是可爱。

“应该……不用了吧。”

这个问题我有想过,田冈教练所托之事算是功德圆满,成绩斐然的仙道再进行所谓一对一补习实在说不过去,况且我与他也不该过分密切往来。

“这样啊……”

仙道闻声望过来,我与他的距离不过咫尺,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的我心慌慌,仿佛说错了话。

“也是,真的耽误了你很多时间。”

他笑起来的样子令我胸口的蔚蓝天空顷刻间阴霾密布。

“有不懂的题还是可以问我啦。”

我赶紧带着课本在越野的注视中离去。

仙道呢?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继续看我,我不敢与他多对视一眼,踏着沉着冷静的步伐落荒而逃,除了早已习惯的每日清晨一杯提神咖啡,我与他不再有只属于我们的时刻,像秋风吹过热气散尽后急速冷却的美式,捧起咖啡杯深感遗憾。

东大两日是我们专业的期中考,落笔无悔,我知道这次依旧勉强及格。不是我菜,而是本专业教授过于变态,及格已经亏了我半条命,周末全用来回血了。

习惯的生物钟一时之间难改,我看时间尚早,不需要为仙道补习则意味着不需要搭乘那般13:17准点发车的小田急电铁,我吃过晚餐慢悠悠出门,抵达藤泽站换乘已经快八点半了。

半小时后我摘下耳机,漆黑的海水中闪烁点点星光,并非繁星倒影,只是远处的灯塔与船舶,今晚乌云厚重看不见月亮。

江之电播报声响起,我的心海随之涌动,每一次,每一次我按下按钮收起耳机戴上眼镜,都明确会有人在站台等我,是某种习惯,悄然变成某种期盼。

会是哪双运动鞋?

还是白色T恤更衬他。

好重的行李箱怎么到他手里举重若轻,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今晚要不吃点垃圾食品吧,冰箱里的柠檬红茶喝完了,等下得和他去便利店补货。

……

我知道不会有人再坐在站台长椅上边看海边等我,时间在他身上会停滞,长长的睫毛在路灯照耀中映射在他下眼睑上,少年抬眼,笑容将我融化。

椎名,你这是怎么了?

“江之岛站到了。”

我将围巾再裹半圈,什么行李都没带,一只小包轻装下车,在风吹到脸上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啊嘁!

狂风呼啸,将我头发吹乱,摸摸上衣口袋又在包里翻,愣是没找到纸巾。

完蛋了,鼻涕要留下来啊!

“伤脑筋,又感冒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坠下,白色纸巾出现在我的模糊的视界中。

“仙……仙道?”

我赶紧捋顺贴脸上的长发,接过纸巾捂住鼻子抬头看。

是他,是他,是在车站等我的少年,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没事吧?”

眼波浩淼如秋水,水中是我难掩欣喜的倒影,占据了他的眼眶。

仙道往我身旁换了个位置站,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风,我的头发也听话了不再乱飘,他或许知道我要擤鼻涕,脸转过九十度看海。

“谢谢……”

我惊讶、我紧张、我像是一个刚考完试等着教授报成绩的学生,我急的捏红了鼻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眼里噙泪看着他。

我想起了初次站这个站台上,他说他在等我。

第二次站在这个站台上,他说碰碰运气而已。

那么这次呢?

“越野叫你来接我?”

不会是越野叫他来接我。

“还是正好路过?”

也不是下训后过条马路顺便的事。

我明知道不是却忍不住在这暧昧时分用苍白语言粉饰太平,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明白我的用意,指针靠近九点,时针分针即将形成直角,他站在我右手边,我们的对话并非完全面对面,除非我跟着转过九十度。

“没有那么多理由,椎名。”

袭胸罪名不成立的袭手怪、袭眼镜怪,这次罪加一等将双手搭在我肩上,温热的掌心透过针织衫包裹着我,如一曲婉转悠扬的华尔兹,他带动着我划过完美直角。

“想见你,我就来了。”

仙道的目光犹如遥远银河系中最璀璨的那颗星,他缓缓眨眼,便照亮了我的世界。

那么,心跳加快到某种程度几近骤停的我,还能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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