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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哥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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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胤禛,你又在想什么,生我气了?胤禛:没生气。我就是在想,你还是这么小。

云南府昆明县,自京城派来驿盐道李卫,地方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清查云南盐铜,被迫辛勤起来,终于,在这日完成了清查。总督高其倬、巡抚杨名时此时只想上个折子给皇上说一声,躺个两天休息下才好。

然而李卫又一口叫住了他们:”大人们,依我看,这事还没完。”两位大人心中不满,强压不耐心,装得很理解地问,“您这是还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官位比李卫高,无奈他是皇上亲派来钻牛角尖儿的,故而两位一点不敢嫌烦。

李卫倒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他的眼里总是盯着自己的事,心思也简单得很,对官场有种无所畏惧的淳朴,眼前的大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必要而多余的帮手:“各井盐务事体情由,虽经查明,但九井地方情形,若不亲到查看,恐尚有遗漏及调剂不甚切当之处,必得亲去查看详细,方敢覆旨。”

两位只强颜欢笑,心里是一点都不想答应,犹豫片刻,高其倬主动开口:“李大人说的很是在理,只是……我和杨巡抚,昆明事每天都有……恐怕走不开啊。”杨名时也在一旁直点头,很肯定自己的繁忙。

李卫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把年纪还被自己拖了许多天的大官,眨了眨眼:“我也没说让您两位去。我去,十月二十四就出发,这样十一月底就回来了。二位大人就好好休息吧,回来我再与你们详细商议。”话一扔下,李卫抬腿就走了。

眼看着他走远了,杨名时叹了:“这没读过书的,就是不知礼数。”寻求着总督的支持。这两位当年也算是中了个三甲,两三年内作为庶吉士相继入了翰林院,各自几处回转,又一起到了昆明,于是也算老相熟,往往傲慢一处。

不过高其倬不愧是做上总督的,心胸更宽广,倒能显得再大方些,也就当了中间人似的,“皇上看得上,也自有道理。他喜欢干,就让他干。我上折跟皇上先说清了,免得给自己招了麻烦。”

京中,胤禛很快就接到了高其倬的折子,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回环曲折,毫不吝啬地夸道:“李卫是一个出色好的。尔等可着实爱惜着用他。”又考虑到罗卜藏丹津在西边闹事,传谕提醒云贵总督高其倬、巡抚杨名时、提督郝玉麟等,多加防范边界番夷,“……尔滇省沿边内外。俱系番夷杂处。且中甸系新抚地方。罗卜藏丹津妄称。系伊所属部落。差人往诱。抑或遣兵招纳。俱未可定。”

“哥,为什么你不传李卫去防范?”胤祥看到胤禛让云南官员珍惜李卫的事,也就无来由问了句。胤禛倒是耐心解释:“他都去地方看盐了,不管这些事,放心,安全着。”胤禛知道,胤祥多少还挺关心李卫的,也许是觉得李卫去了那么老远的地方也是拜自己所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胤祥要第一个不安。

听了话,胤祥果然淡淡应了声。胤禛便接着传旨:“……今宜保固边境。将附近兵马。酌量调拨郝玉麟带往中甸。扬威驻劄。倘遇罗卜藏丹津所遣之阿齐巴图鲁寨桑带兵在彼。务期剿擒净尽……作速料理。毋得迟误。特谕。”胤禛要求立刻派郝玉麟去镇守中甸,并让他当机立断,如遇敌军,务必彻底剿灭,保护地方人。

胤禛传完旨,让外面当值的退下了。胤祥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刚才已经说完了。你也不提醒我。”原来胤祥听到胤禛说云南战事,就担心了下李卫,也没管胤禛没传完旨,就打断了胤禛的话,去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胤禛倒是回得流畅,让胤祥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胤禛接着传旨,胤祥知道自己又在别人面前太随便了。很不好意思地等到胤禛让外面人退下,接着暗暗表示歉意。胤禛早已见怪不怪,胤祥爱打断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开始自己是有些没耐心,还跟胤祥吵过。

因为胤禛的思考总是很连贯,内容也很多,被人打断,就有抽刀断水的感觉,很不舒服。后来他逐渐意识到,胤祥如果不及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快就会忘记,他的思路更像流水,奔流不复还。胤禛很珍惜胤祥的奇思妙想,哪怕没什么意思的,也想知道,不想错过一点,所以宁愿自己的被截断,也不生气胤祥说他的了。

想着想着,胤禛难免想起当年,胤祥还爱打断允祉说话的事。胤禛虽然和允祉划了楚河汉界,三天两头也针锋相对地争吵,但好歹年龄相近,学问、爱好也有相像之处。胤禛虽然不喜欢允祉的为人,但不是很在意他的那种卑鄙。

胤禛厌恶粗鲁,至少允祉坏得不粗鲁,所以没伤到胤祥和自己利益的话,比起虚伪还爱和自己攀比的允禩,胤禛也不是太烦真实而直接的允祉。允祉终究就是比自己坏得蠢了些罢了,胤禛看得很清楚。

所以以前胤禛偶尔也会和允祉聊些什么,或一起嘲笑一些更傻更做作的其他阿哥,他们都不把这些阿哥当弟弟。但胤禛偏偏会把胤祥当弟弟,胤祥也很爱来找胤禛说话,往往就会打断允祉和胤禛的交谈。

偏偏胤禛讲话更快,一般很难被打断,而允祉有些微结巴,总被胤祥打断得憋气愤懑,向胤祥投去仇视的眼光。胤禛则笑笑,反正他也没那么想和允祉瞎聊,有胤祥当然可以不管允祉,一察觉允祉不善,就会特地挡在两人中间,让胤祥干脆看不到允祉地夸夸其谈,耐心听起来。这时允祉就会生气甩袖离开。

胤禛笑了,他想起允祉对胤祥怨恨的眼神,是那么无力。但胤祥却任性得那么自信与天真,真是可爱极了。胤祥疑惑:“胤禛,你又在想什么,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就躺进胤禛怀里,朝他眨着眼睛。胤禛温柔一笑:“没生气。我就是在想,你还是这么小。”说着把胤祥紧紧抱在怀里,好欣慰。

看完西南事,便是西北事。巴里坤靖逆将军富宁安如今比以往大方多了,深感皇上赐的平安药丸好用,四处称赞不说,也很是大方地赏给一些官兵。神奇的是,明明伤痛不在一处,大家都说这药实在是好,富宁安也懒得多想,也觉得皇上就是赐得好。于是直言不讳上折再求药。

折中称,目前,巴里坤等地官兵共有一万五千余人,之前赐的平安丸即将用尽,因此请求再次赐药。胤祥看着这个折子疑惑,“哥,你给他们什么药这么好用?我怎么都没吃过。”胤禛一听就知道胤祥说的是什么,“你且帮我回他,已加送一千粒。”

说完胤禛点评道,“这富宁安以前钱粮都不要,现在要平安药丸倒是积极,拿它当饭吃了。”语气里倒是纵容,接着才解释道:“能有什么用,不过是心被疗了伤,身体也以为好了,是皇上给的才有用。”胤祥倒是微微失望地哦了一声,只觉胤禛对自己好诚实,从不隐瞒,心里又觉温暖。望梅止渴,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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