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它听上去并不是个好词。
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忽视比利和弗雷迪投向她的尖锐目光，乔洛琳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我找他，我需要告诉他所有事情。所以，我需要你告诉他，你是谁。但是请别担心，他也是义警，他懂秘密身份的重要性，他会帮你们保守秘密。”
为了让比利答应，乔洛琳继续循循善诱。
“他很有钱，还是义警，他可以帮你们解决很多事情，那个知道你的身份的凶手他也可以帮你解决掉，而且他绝对不会告诉蝙蝠侠。”
“他是谁？”比利满脸好奇。
“当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需要为他的身份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去过正义联盟，他经常帮蝙蝠侠和超人做过任务，蝙蝠侠很信任他。”
“……”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只想帮我们，为什么要提条件。”弗雷迪眯起眼睛紧盯着乔洛琳，乔洛琳的极力推荐让他非常反感，弗雷迪对乔洛琳的信任就在刚刚全部消散，只剩警惕。
明白现在必须要坦白的乔洛琳拉过椅子，坐到弗雷迪和比利面前，诚挚地向两人道歉。
“抱歉，我确实想帮你们，但是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还有这么多事情，这是我的失误。我为我答应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向你们道歉。”
“我不是有钱人，没办法给你们提供长期援助，看，连手术费我都拿不出来，我要怎么继续帮你们呢？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买些食物，这太简单了，谁都能做到，其他事情对我来说太难了，我一个人无法解决。”
讲到这里乔洛琳心底升出一丝疲惫。她真想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甩着风衣推推墨镜大手一挥轻松摆平所有事情，什么身份证明手术费住宿都是小意思，她真想这样可是不行啊她做不到。
“他可以帮你们解决很多事情，支付医疗费、解决你们的住宿和吃饭问题，他不仅会保守秘密还能帮你隐藏身份，让其他人搜不到你住在哪里，他超级厉害。”
乔洛琳看向比利，比利低着头像在思考，乔洛琳看不清比利的表情，乔洛琳只好继续说下去，期望比利能听进去。
“你们需要一个能在所有方面——超级英雄和平民身份时都能帮你们的人。当你知道他是谁后，你肯定会相信他，我觉得你肯定见过他，或许你们还合作做过任务。”乔洛琳点点头，自己对自己的推测表示肯定。
“我，答应你。”比利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乔洛琳的眼睛，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比利加重语气又重复一遍。“我答应你。”
“不！别同意！”弗雷迪急切地拉住比利的手腕，想要阻止比利。
“不要答应她！为什么这么巧她出现在这里还认识义警，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们！她提到的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万一那个人是个坏蛋呢！谁知道你身份之后那个人会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万一他把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呢！相信她太危险了！我们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
“我们这次出事就是因为被别人知道，再被其他人知道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知道有风险，她可能是个骗子另一个人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其他义警，我知道！比利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大喊，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眼泪在他的眼眶聚集，奔涌而出。“但是！我该怎么办啊！我一个人没有办法保护你！"
“如果多一个人会不会能好点呢...”
比利内疚地低下头，不敢看弗雷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再谨慎点，如果我有注意到被他跟踪了，你根本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弗雷迪，都是我的错。”
抽泣声在病房中回响。
这不是比利的错。带着哭腔的道歉让乔洛琳的心揪起来，乔洛琳为比利经历这些感到难过。她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就算已经过去很久，她也能想起来她那时的崩溃，她在病床前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记忆与现实重叠，乔洛琳注视着比利颤抖的背影，比利被愧疚压垮，弯着腰几乎要蜷缩起来。比利就像暴风雨中的树叶，似乎马上就要承受不住从树上掉落，他语无伦次的和弗雷迪道歉，又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都是他的错误。
他还是个孩子。
这不是他的错。
乔洛琳刚想开口安慰比利，比她更快的是一声急促愤怒的反驳。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混蛋博士的问题！他是个混球！和你没关系！”弗雷迪急得像看到着火的房子，将凶手的身份脱口而出，弗雷迪现在也不在乎乔洛琳还在旁边了，比利比这些都重要！
“我们才不需要其他人，有沙赞就够了！”
“有账单怎么了，我们今天晚上就溜走！让那些账单见鬼去吧！那些医生又不是西瓦纳，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乔洛琳暗暗在心里记下。福西特，和沙赞做对对的罪犯、博士、西瓦纳。她等会就去查是谁！竟然对小孩下手，太混蛋了，她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
“每一个住院的病人医院都会留有记录，如果你们不付钱溜走会进入系统黑名单，等下次你们再受伤的时候，就没办法再进来了。”乔洛琳不赞同地摇摇头。弗雷迪的想法太天真。
“我理解你们的警惕，你们刚遇到这种事，害怕再发生同样的事情很正常，但我也可以发誓，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绝对没有骗你们！”
乔洛琳将纸巾递给比利，弗雷迪瞪了乔洛琳一眼，弗雷迪在心底埋怨乔洛琳把比利惹哭了现在又来装好人。
乔洛琳轻轻叹了口气，对弗雷迪说。
“如果我是坏人，我现在应该付掉所有费用，展现出我强大的经济能力，让你们能放心地依赖我，接着，我会请你们住进我租的房子，在你们彻底相信我依赖我的时候，我再把你们抓起来，这才是完美犯罪。”
随着乔洛琳的话，比利停止抽泣，缓缓睁大眼睛，就像看到未来乔洛琳这么对他们的画面。
比利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坐在病床上的弗雷迪呈保护状态的姿态拉住比利，狠狠瞪着乔洛琳。
“等等！不要信啊！”乔洛琳发现两人的表情变化，连忙摆手，打散比利两人的幻想。“我才不会这么做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我想找他，没有别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能为你们做的比我能为你们做的多。”乔洛琳平静地向比利两人解释自己的能力有限，这就像让向日葵去面对铁桶僵尸，这明明是豌豆射手的工作！她也想赶走僵尸，可她只能甩出来阳光，甩不出豌豆啊！
“他是义警，我不是，他可以在义警工作上帮你们，所以他需要知道一切，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帮你们。你们想要安全屋吗？他可以帮你们造一个安全屋，不对，是两个，一个经常使用，一个备用。”乔洛琳伸出两根手指冲比利弗雷迪晃晃，像在对他们伸手比耶，语气里满是对她提到的人的骄傲。
“我不能提前告诉你们是因为他会以平民身份过来。”
“如果你们那么担心，我们来签合同吧！”乔洛琳笑着提议道。“合同不会骗人，如果我没有做到，你们可以去告我，你们甚至可以找蝙蝠侠把我抓起来。”
“等会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开免提，你们一起听，可以吗？”
比利和弗雷迪对视一眼，他们太了解对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于是两个人一同点点头。
“早上好啊，我有没有打扰你？恩，你现在有空吗？我在福西特市遇到一些事情……”
乔洛琳用余光瞥了一眼紧张到握紧拳头的比利和从她拿出手机就一直紧盯她的弗雷迪，那目光尖锐得像针一样刺在她的身上。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你现在能来福西特市的康特西医院一趟吗？对了，记得带上你的社安卡和银行卡，还有你的那些·小设备…恩…我在6楼住院部，从右数第一个房间。恩，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