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行车!
时隔一年多,乔洛琳见到了她曾经的自行车。它在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男孩手中。
奇怪的世界,她管她之前的经历叫重启,是因为它和电脑重启差不多,电脑重启后,软件不会消失,但刚刚在做的东西就没有了。现在也是,大家都还在,只是有关她的存在都消失了。她像被清空数据的空白文档。
只是这台名为“世界”的电脑不够智能,让她能发现她曾经存在的痕迹,比如凯文还记得她,比如,她的自行车。
乔洛琳非常确定这个小孩骑的就是她的自行车。在她丢第二辆自行车后,她就开始在车杆下做标记,虽然一点用都没有,她的自行车依旧不翼而飞。
哥谭,万恶的偷自行车之城。
乔洛琳偷偷蹲在草丛后,她跟着小男孩从街上来到这个破旧不堪的老房子。
脚下是一摊烂泥地,几块木板拼成一条小路,走到庄园门口,遍布灰尘的木门上只有门把稍微干净点,不知为何门上也沾了很多泥,乔洛琳用力推开门,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看似荒废的庄园没有她想象中的破烂,明显被维修过的楼梯,清洁过的老旧地板,一切都预示着似乎有人住在这里。
乔洛琳听到脚步声和小孩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幸好现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偏远的庄园再加上小孩们的叫声。怎么看都像恐怖片里的案发现场,按照电影发展,下一秒她就该遇到灵异事件了。
躲过挥向她脑袋的棒球棍时,乔洛琳再次确信,偏远郊区的老房子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蹲在地上的乔洛琳抱着头心有余悸地转过身,害怕变成惊讶。
“麦琪?!”
“你是...?”
比起乔洛琳的惊喜,麦琪一脸警惕。
“三个月前我们在冰山俱乐部见过!那天企鹅人派人去冰山俱乐部捣乱,当时你在煎鱼,你还记得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麦琪没有放下手中的棒球棍,表情阴冷地就像但凡乔洛琳答错一点就会挨上一棍。
“为了我的自行车。”乔洛琳指向跟着麦琪身后的小男孩。“他骑的是我的自行车。”
“骗子!那是我的,我已经骑了一年了!”小男孩撇嘴。
“上面有我做的标记,我还能说出它多少钱在哪家店买的。”乔洛琳不紧不慢地说。
“我拿到就是我的了,这是规矩。”
“那是你定的规矩,按照法律,你应该把它还给我。”
“你在这里讲法律?哈哈哈哈。”麦琪放下举起的棒球棍大笑起来。
乔洛琳知道她拿不到她的自行车了,不由得叹气。
“我的自行车不会都是你偷的吧?你偷了我几辆车啊?其他车都拿去卖钱了吗?”
说完乔洛琳感觉到自己的多此一举,肯定是拿去卖钱嘛,不然一直还能怎么样呢。
“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不是我干的。”小男孩再次否认。
“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偷它们做什么,可以吗?”乔洛琳单膝跪在地上,和小男孩平视。
小男孩满脸警惕,他不相信乔洛琳。小男孩抬头望了眼站在一旁的麦琪,麦琪用指尖点了点棒球棍,明白自己不会有事小男孩这才说出真相。
“我把它们拿去卖了。”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是韦恩集团捐赠给儿童福利院的,虽然胸口的logo被涂掉,但她能认出来。
这衣服明显小了,穿在他身上短了一节。不应该不合身啊?韦恩集团每个月都会捐赠给福利院一批生活用品,数量肯定是够的,怎么会领到不合适的码数呢?
“你住在这里吗?”乔洛琳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不然他为什么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小男孩没有讲话,乔洛琳起身看向麦琪,有些诧异。
“你不会也住在这里吧?”
麦琪一脸无所谓。
“怎么,住这里有问题吗?”
“为什么不去儿童福利院呢?你可以去青少年中心?”
楼上应该还有其他小孩,他们为什么不去福利院呢?
哥谭所有福利院都由韦恩集团出资赞助,定期捐赠生活用品、衣服以及食物,住进去什么都不用担心,里面各项家具设备齐全,怎么想都比住在这里好!这里肯定没空调!
乔洛琳环顾四周,角落里堆着被水泡过的烂木板,不知道为什么墙上还有泥,怎么看都和福利院的环境相差甚远。为什么不去住福利院?福利院也不收钱啊。
“这里就是福利院。”
福利院?!乔洛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里竟然是福利院?这是她在哥谭见过最差的福利院了!
这里是被漏掉了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可能,从外表看根本猜不到有人住在这里,怎么看都是一个荒废的老房子!
“乔洛琳?你怎么在这里?”
乔洛琳转过身看到拎着东西站在门口的凯文,凯文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乔洛琳无奈地摊开手。
“为了我的自行车。”
“你们认识?”乔洛琳看到小男孩熟练地上前接过凯文手中的袋子跑上楼,袋子里似乎装着食物,她看到冷冻豌豆的包装袋了。乔洛琳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麦奇是麦琪的哥哥。”
———
“这里曾经是青柳小屋儿童福利院。”凯文告诉乔洛琳。
“如果他们是好人,他们就不会在哥谭唯一的污水坑上建造福利院。”麦琪发出冷笑,眼里充满鄙夷。
“很多年前,有个罪犯炸了地下管道,导致污水坑发生爆炸,淹没了整个福利院。”凯文继续说。
没有人想起这个福利院,很多孩子呛死在泥水中。
没有人想起这个福利院,等那些人想起它来到福利院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群呛死在泥水中的孩子。
被污泥浸泡过的屋子发出阵阵恶臭,来这里的警察强忍住呕吐匆匆处理完那些孩子的尸体,就立马驱车离开。
青柳小屋从此被抛弃,成为废弃之地。
直到十年前,有人重新清理了这里,住了进来,流落街头的孩子们也开始聚集在这里。
这是青柳小屋的故事。
至于麦琪的故事……
“三百刀,现金。”麦琪向乔洛琳伸出手。“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三十。”乔洛琳摇头拒绝,就算她想知道,三百也太贵了!
“不,最低二百。”
“五十?”乔洛琳还是觉得贵,稍微抬价,观察麦琪的表情期望能再降点。
“一百,没有免谈。”
“……好吧,一百。”见麦琪态度坚决,乔洛琳只好答应下来。
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也只有三十六刀的钞票和四十五美分的硬币。
“凯文你身上有钱吗,能先借我一点吗?等会我去银行取钱还你。”乔洛琳求救式地看向凯文。凯文点头又摇头。
“我只有二十二刀。”
“你能不能等我去取个钱?”乔洛琳将那一堆钞票和硬币塞给麦琪,认真地向麦琪保证。“这是定金,我不会跑的。”
“她是傻瓜吗?她应该担心我会不会跑吧”麦琪看着匆匆跑出去的乔洛琳,心里已经为乔洛琳打上傻瓜、怪咖的标签。
“你会跑吗?”
“我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哥谭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