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拿几万块积蓄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她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呢!我给你们老陈家生了两个儿子还不够啊!陈佑民都死多久了,死老太婆还这么偏心……”
“够了!你住嘴!”陈佑钧怒不可遏打断她,“那毕竟是我哥!”
“呵。”三婶冷哼,双目通红,“哥是亲哥,侄女就不一定亲侄女了吧。当年那笔赔偿款老太婆是一分没拿到,全到她们母女俩手上了吧?要是没有那笔钱,贺珅会这么快发迹??说不定……”
陈佑钧知道妻子又要不厌其烦地重提旧事,正要反驳,窗外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吓得两人犹如觳觫的猫,惊恐地探向窗外,只见到一团模糊的阴影由近及远。
陈佳渡有些讥讽地勾了下唇,朝声源望去,是老大陈佑茹的儿子。
“大哥。”她叫了声。
“怎么一个人在外边站着,不冷吗?”
“还好。你找我有事吗?”
“哦,那个,外面有人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她略显疑惑。
“是啊,你快出去看看吧。”
等人走后陈佳渡便踩着积雪往外走,虽然午后路上被打扫过,但是一下午加晚上又新覆盖了一层,不及脚踝的高度。
脚下不时发出树枝被踩断的清脆声音,因没有路灯照明,走得格外慢,在看门大黄狗恪尽职守的监督下终于见到了月下之人,如披霜寒,孑然立于铁门一侧。
耳畔是呼啸的北风呜呜之声,她注视那人转过身,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极轻地叫了声“哥”。
像是捞月的猴子,忧惧惊扰井底美妙的风光。
贺江视线下移至她的膝盖,稀松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么冷穿破洞裤也不怕老了得风湿。”
陈佳渡笑盈盈地跟他说:“大姑和三婶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拿他跟她们作比较?贺江苦笑。
陈佳渡又问:“所以你怎么来了?”
贺江:“顺路过来看看,有好几年没拜访老太太了。”
顺路?顺得好远的路。
陈佳渡但笑不语。
“我能进去坐坐吗?”
“嗯。”
她把大黄狗牵开点,示意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