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内的粮只能坚持两天了”分管粮草的官员前来禀报。
刘起年看着他那张菜色的脸,叹口气!
这群可恶的南人,不进攻,只围困,整个大军都被围困在秀春已经一月有余。
他们将百姓的粮食征集到一处统一管理,每日百姓同士兵均排队领粥,一视同仁。
好不容易□□到现在。
向外派出几次救援,上官始终推脱正在上奏,那群文官死脑筋,一层层上报,要到何时才能拨粮,好不容易等到派了一波粮,还让该死的南国人给劫了。
城中前几日还能有余粮,掺着野草树皮的还能吃个半饱,要是没粮,城中的百姓恐怕就先乱起来了,外忧内患。
他感慨天要亡我,刘起年啊!
“传我令,将剩下的食物都煮了,让将士们吃饱,随我前去杀敌”
“那城中百姓?”年轻将士问道。
刘起年一时陷入为难,这要是让士兵吃饱,那百姓就会饿着肚子,但若是这样,他于心不忍:“那就将吃的煮的稠一点,让将士和百姓都吃饱”。
不能再等了!
等城中战力饥饿失去了力量和斗志,城外的那群南人便会不战而取城池。
他刘起年也成了大安的罪人,遗臭万年,死了还怎么见祖宗,不得被爹打断腿?
南人知道秀春城易守难攻,所以根本就没前来攻打,故而将秀春团团围住。
将他们当做‘瓮中之鳖’?
鳖,想到这个字,刘起年又觉得不对,他们才是鳖,一群鳖孙,只会这么狡诈的法子,这回他就要逼这群人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
让他们看看老刘的威风,将这群狗东西都打跑。
他将自己的铠甲穿好,刚要带佩剑,才想起来这剑给了小沈了。
提到小沈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原本也没指望着小子,现如今只希望他不要回来。
回来也是白添一条命!城内三万大安将士,城外可是十万南国龟孙。
上官明说了不会有增援,只能死守,他今天就要奋力搏一次,哪怕今日他这条命没了,也绝不做跪着死的鬼。
他拿着一杆银枪,这还是他当小兵时,校场里操练陛下赏赐的,不,现在该称太皇陛下。
这是将士的荣誉,今天他就要带着这荣誉,上阵杀敌。
大步流星走到秀春城中,城中分三处发粥,见他过来立刻就有士兵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将军,这粥熬好了”
“嗯!”刘起年接过粥,粥有点烫,但他毫不在意,一口将粥喝个干净。
朝着地上一砸,瓷碗碎裂的声音,使得排队的士兵和百姓纷纷看向这位将军。
“今日喝了这碗稠粥,我们没有粮了!守在这里就是个死,将士们可愿同我一起杀敌?为秀春的百姓谋一条生路?”
“我愿意!”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战士,他举着碗,犹豫了一下,学着刘起年的动作朝着地上狠狠的一砸,瓷碗随即崩碎,他朴实的扬起笑脸:“嘿嘿嘿”傻笑。
这还是个孩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刘起年心中不似滋味,但他还是大步走到了小战士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是个汉子”。
“还有吗?”他对着人群中高呼。
“有”
“有”
“有”
紧接着是一阵瓷碗砸碎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他们带着必死的决定。
城中一个八旬老者,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朝着刘起年走去,站在刘将军面前。
岁月早就在他的脸上刻上一道道痕迹,他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却明亮:“将军,若不嫌弃,老朽也愿随将军出城迎敌”。
“老人家,应该我们来保护您,您就在后面看着我们打,给我们坐镇后方可好?”刘起年看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心有不忍,他们将士的意义不就是保护老幼妇孺吗?
老人连忙摆手:“我年轻时候当过兵,我可以投石,懂阵型,老汉我家中没人了,都被南国人杀了,如今看到你们就想起了我的子侄,让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顶在前面”。
听完他的话,刘起年故作轻松,他像先前鼓励小战士般拍着老汉的肩膀:“好样的!是个汉子”
老汉得到了刘将军的肯定,他高举手中的瓷碗朝着地上狠狠的砸碎,就像是发泄心中对南国人的仇恨般。
见老汉可以随着上阵杀敌,人群中男女老少纷纷从队伍中走出来,有几个年轻人被热粥烫的直跳脚,还是忍着将粥快速喝完。
“刘将军我们也随你去”说完快速将手中的碗砸碎。
“我们也愿随刘将军迎敌”百姓纷纷围过来,同这群人一样,将瓷碗砸碎,视死如归。
刘将军大手一挥:“哈哈哈,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我们秀春人心这么齐,还怕战胜不了小小南国杂碎?”
他将队伍又排了两都,年纪过大的还有年纪较小的,都没排入队伍,只在城墙上为他们击鼓助威。
秀春城突然响起惊天的雷鼓声,惊得南国人纷纷从安营的帐子中出来。
见到这场景纷纷不解,这刘起年搞什么鬼?怕不是傻了吧!他们就三万,对上他们十万大军,就敢先出来战?
以卵击石,这到底是什么虎笔啊!
还没等南国人反应过来,秀春的城门打开,前锋骑兵从城门内疾驰而出,两翼倾斜而出,身后跟着大安的中军大部队人马。
整个阵型就像是直捣黄龙箭矢,带着从天的杀意冲向南国的安营扎寨处。
南国将士看到刘起年来真的,眼看着队伍就要杀过来,立刻慌张高喊:“备战!备战!”
营地中响起号角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剧烈的鼓声,南国将士匆忙穿着战衣,将武器拿在手中。
已经有小队前去迎战,剩下的中军步兵慌乱的排着阵型。
来不及收帐篷,器具,来不及做战前动员,眼看着刘起年就要杀过来。
主将呸了一声,他奶奶的,这刘富贵忒不讲武德。
对方的骑兵直接就杀过来,南国的先锋迎敌,两军骑兵交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步兵中军出城杀了出来。
南国中军阵型排列,同样前进,他们人数多,派出一列骑兵不正面进攻,反而绕过刘起年的中军部队,朝着秀春城的方向驶去。
大安副将赶紧让百姓将城门关上,骑兵进不去,只在城下围着,上面立刻有百姓投石,砸向南国骑兵。
骑兵攻不下转而攻向大安中军部队,形成个包围之势,将大安的军队团团围困。
“刘富贵,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哼”对方将领对着刘起年讥讽道。
刘起年没理会他话中的讥讽,拿着长枪将连挑了两个南国士兵,但数量太过悬殊,即使刘起年在如何英勇,身边的战士也不停的倒下。
眼看着三万人就剩下的一万,这时对面也被他们杀掉三四万人,战争的无情,一面是守护右面又是为何?他们已经没时间去思考。
机械的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不会又任何同情心。
一万多人被围,已经是困兽了,刘起年恨意滔天,他到是不在意生死,只觉得杀得痛快,他这条命每带走一个南国人都是赚的。
但身旁的战士已经精疲力尽,这场杖从午后打到了黑夜。
“将军,咱们还能打吗?”一旁副将见刘起年杀得起劲,出言提醒道:“咱们就剩这么点人了”。
刘起年看向身旁的将士,他们已经团团被包围,外面一层一层的南国战士,冲是无法冲出去了,或许战死也是一种胜利,至少他们敢以少胜多。
他嘿嘿一笑:“已经回不去了,咱们就杀个回本!”如今除非有援助,他们这群人早晚都要死。
战士悍不畏死,杀个痛快。
仿佛又燃气了斗志,仿佛这群大安的士兵没有痛觉般,杀道最后阵型都没了,只机械师杀杀杀!
双方都以筋疲力尽,就脸南国将领都有点佩服这个刘起年了,确实是条汉子。
但尽快结束战斗吧!
一只只箭矢从外面射入大安国的战士“啊!”不停有战士中间倒地,恐惧感蔓延在整个队伍中,黑暗视力不清,这箭矢根本多都躲不开。
看着身边人倒下,战士们纷纷缩在一起,他们这是要死了吗?
‘嗖!’利剑破风而来,击中刘起年的后背,他闷哼一声,但还是让副将看到他的异常。
“将军”他紧张的喊道:“将军,我们,我们”他哽咽着说不出话,他不知该如何说,难道在将军面前说他们就要死了吗?
刘起年抢过副将的剑,朝着身后一挥,将箭身砍断,他刚要起身,有跌回原地。
副将扶住他的后背,发现后背全是血。
“将军!将军!”
绝望!是赴死的绝望,就在他们即将要死的时候,突然远处亮起一排排的火光。
那是!
是敌军还是增援?
南国也是同样的想法,是敌军还是增援?
但来不及多想,他们就发现原本南国扎营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仿佛照亮了整个战场。
对面的举着火把的增援部队还在逐渐前进。
是大安的增援!竟然是大安的增援,发现后双方都很震惊。
一个想着上面说不增援,死守,这怎么突然又来了增援?
一个想着难怪刘起年敢主动出城杀敌,竟是为了和增援部队里应外合。
南国将领来不及多想,传令全军撤退,南国的将领朝着右翼空地不断的后退。
此时增援部队离得不远,他们听到了对方震天的鼓声。
南国将领撤退前还不忘想着,这大安国真是阴险!这刘富贵也不是好鸟!
就在这时,刘起年手握着长枪,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枪挥出,长枪破风而出,瞬间穿透对方将领的胸腔。
刚才还在感慨的将领呆呆的望着胸口的长枪,大口鲜血从嘴边吐了出来。
“礼尚往来!”刘起年的大嗓门顺着晚风吹了过来,气的南国将领从马上栽倒下来,已是一动不动,死个透透的。
这一击让刘起年喘着粗气,他看着前来增援的部队骂道:“奶奶滴,怎么才来,累死老子了!也不知道谁带的队伍,走的忒慢”。
还没说几句,友军周到近前,刘起年见到来人一愣:“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