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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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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让他死,但也没想让他活。

祁渊谟一边默默吐槽一边立刻低下头,仍旧一副虽然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但任凭宗主发落的姿态。那张可怕的脸埋入阴影中。

这时芦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月姬的束缚,上前跪在了祁渊谟身旁:“宗主要罚,也该罚我和……是我们私下斗殴,扰乱了宗规,与二宗主无半点关系。”她的目光顿时落在一旁曾打了她但此时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几人身上。

几人:???抛开事实不谈,他们是横竖都得死是吗?

已回到上座的宗主居高临下地望向下方众人,神色难辨。她不做定夺,自然没人敢说话,此时气氛变得愈发凝重。倏地,她指尖动了动。

猝不及防之下,一道强劲的内力瞬间打在众人身上,打得他们七零八落,吐血后直接震晕在地上。哪怕是月姬,也被波及得受了点内伤。唯独芦瑶,被离她很近的祁渊谟下意识一挡,毫发无损。

糟糕,做炮灰做习惯了,下意识“挡了刀”。祁渊谟有些懊恼。虽然失去了从前三个世界的记忆,但他隐隐觉得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自己过去也做过。

不同的是,以前是为了完成任务,毕竟主角死亡、受伤都会直接影响他做任务,但这次却反而帮了倒忙。他收回手时,才意识到宗主刚才那一下避开了芦瑶。哪怕他不出手,芦瑶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倒显得他多此一举了。

但芦瑶似乎没这么觉得。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很亮,如星辰璀璨,如湖光粼粼,又不带一丝杂质。这般充斥着信任、满怀欣喜的神色他昔日从未见过。

祁渊谟下意识逃避。但这回真感觉哪里不太对了,其实早在一开始芦瑶突然站出来替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奇怪了。现在这种感觉更甚。他能感觉到,芦瑶为他求情完全是真心实意的。

与此同时,上面那道难以忽视的目光精准地落到他身上,如芒在背。换了旁人,早就吓破胆了。

祁渊谟眨了下眼,想起人设,起身揖了一礼,补上几分不走心的惧意。

宗主望着两人,突然冷笑一声,“既然只是区区小事,不追究也罢。只不过……没想到杨宗主竟然如此有担当,那水牢一游,本座便允了你。”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即使杨末没错,她想折磨他也不需要理由。何况他方才这副模样,看似敬畏她,实则却不然,分明是生了二心。

“或者,让她代替。”未等祁渊谟说什么,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猛然抬起指尖指了指他身旁的芦瑶。面上不显,但祁渊谟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仿若仙人落入凡尘,不再高高在上。

是了,这个时候的宗主尚未理清自己对芦瑶,对这个路上捡来的女子的心意,只是出于本能的爱护和嫉妒。她明明是为了芦瑶出头,芦瑶却半点不领她的情,让她下意识觉得懊恼。

祁渊谟不禁在心里惆怅了片刻,他知道,若是他认下惩罚,这个剧情节点就算结束了。虽然过程产生了一些波折,但至少与原剧情的结局殊途同归。

可……问题是女主似乎误会了什么,宗主好像也误解了他和女主的关系。他认罚不是问题,他为了不让芦瑶受伤而认罚问题就大了。再这样下去要乱套了。

“我愿意……”芦瑶骤然出声,一如刚才那般挺身而出。

在芦瑶把话说出口前,还好祁渊谟反应快,他避嫌似的迅速挪开一步,免得两人看起来像对苦命鸳鸯。他向前屈膝点地,低着头,言辞恳切道:“宗主恕罪,我无意冒犯宗主,还请宗主看在老宗主的面上饶我一回。”这话一出,他之前老老实实认错,变成了一种虚伪。

果不其然,他这一系列认怂的行为收到了一旁月姬鄙夷的目光。竟连死去的老宗主都被他搬出来作为借口了。月姬心想,幸亏她早知道杨末伪善自私的真面目,才没有被他起初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欺骗。先前主动站出来担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发觉宗主动了真格,他便立刻撇清关系。芦瑶对这种人产生爱慕之心,十分不值当。

祁渊谟的这番举动既撇清了和芦瑶的关系,又让芦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举两得。

一阵寒风从身旁擦肩而过,宗主迟迟没有说话,祁渊谟再抬起头时,上方早已没了人影。原来刚才那阵风是宗主离开了。月姬反应过来,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尔后立刻追了出去,都怪杨末,害她差点忘了把百里氏在找灵渊的事情禀告给宗主。

所以宗主是被他和芦瑶活活气走了?对剧情发生偏移莫名开始习惯起来的祁渊谟起身掸了下膝前的衣摆,顺手捡起了地上那张四分五裂的面具。

对上芦瑶的眼睛,他愣了愣,里面仍倒映出全然的信任。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他选择自己活而舍弃她,即使这样她也不介怀吗?

祁渊谟难得心软了几分。

芦瑶性子沉稳,刚才多次替他说话已经是她少有的活跃的一面了。在他眼里,芦瑶一直和女主这个身份划等号,可他忘了这个姑娘如今也才十六岁,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婴儿肥。十六岁,在他那个世界还只是个孩子。

哪怕她是女主,也需要时间慢慢成长,也并不意味着在她成长起来前被他这类炮灰欺负受到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

“你不觉得我很坏吗?”祁渊谟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剧情里没有出现的话。

剧情偏离度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只有他听得到的警告,但很快又沉寂下去,像是死了一样。

芦瑶奇怪极了:“怎么会?二宗主人很好,如果二宗主是坏人,那合欢宗上下就没有好人了。”

祁渊谟轻咳一声,不知道芦瑶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对他有这么厚的滤镜了。明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在走剧情,没道理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会知道的。罢了,你先起来。”他看着仍跪在地上的芦瑶,转移话题道。不过芦瑶确实过于实诚,听她跪下的声音就知道她跪得十分用力。

芦瑶点了点头,却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

芦瑶涨红了脸,不由捏住浆洗得泛白的衣角,小声嗫嚅道,“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祁渊谟没忍住笑了笑,笑意很快隐没,没让芦瑶发现。他伸出手臂,示意她可以借他的力。理论上来说,扶她一把其实并不违反人设,伪善说明他可以表面上做好事,背地里做坏事,想想还挺刺激的。

而且这些话细细琢磨起来还挺绿茶的,不亚于学霸说自己其实成绩不好、富人说自己其实不在乎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虚伪。虽然这并非他本意。

芦瑶小心地搭在祁渊谟的手臂上,颤抖着僵硬的小腿,勉强站稳了身形。她站起来双腿隐隐作痛,这才意识到大概是刚才跪下的时候弄伤的。

“你们在做甚?”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带着怒火,如同一张阎王的催命符。

谁也没想到,被气走的宗主会这么快回来,还正巧被她撞见了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一幕。

这一次,宗主没有再给两人辩驳和演戏的机会,直接把两人打包关进了底下的水牢里。很快,原先晕过去的那几人也被丢了进来。

被摔醒的几人睁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冷意袭上心头,瞬间开始鬼哭狼嚎。

相比他们,早一步进来的祁渊谟和芦瑶显得淡定很多。两人紧挨着坐在墙角。幽暗的水牢里散发着潮湿的血腥味,因为看不见,只能靠耳朵感知到深处传来的细微水波声。

祁渊谟进来这里的一瞬间忽地想起了剧情里杨末的结局,就是在这个鬼地方,杨末被废掉武功,最后被毒蛇群攻,全身溃烂而死。

当然,杨末死得不算冤枉,他在合欢宗陷入危机时第一个背叛了合欢宗,给了江湖上其他门派可趁之机。但杨末做梦也没想到,宗主那时已经把合欢宗的无双功法练到最高境界,那些企图吞并合欢宗的门派注定计划落空,还因此损失惨重。宗主对杨末这个叛徒,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水里有毒蛇,你们安静点,不要把它们引来。”听那几人还在惊慌失措地喊叫着,祁渊谟出声提醒道。

“是……是二宗主吗?”几人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不敢再乱动。

“嗯,是我。你们靠在墙边,把腿曲起来,不要碰到水。”祁渊谟说话时被芦瑶轻轻碰了碰,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几人连忙照做,狼狈地贴紧冰冷的墙边,低喃道,“连您都被关进来了,这下完了。”他们被问责时昏迷得早,不知道后续事宜。单纯以为他们被关进水牢是因为他们欺负芦瑶,二宗主则是因为管理不当。

水牢又冷又黑,水里还潜伏着毒蛇,随时可能要他们的命,也没有食物,哪怕他们运气好苟活了几日,也早晚会因为没东西吃饿死。宗主实在太残忍了。

“宗主这么罚我们都是为了芦瑶!对!我们去求芦瑶原谅,让她打我们一顿,打十顿也行,只要她原谅我们,替我们在宗主那里美言几句,给我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牢里十分寂静,滴滴答答的水声钻进耳朵里,像是他们的死亡倒计时,迫使他们战战兢兢地想着对策。

“我们被关在这里,怎么去见芦瑶?”

“也是……那怎么办?”几人绝望了,早知如此,他们绝对不听芙雪的蛊惑去找芦瑶麻烦,当时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祁渊谟抿了抿嘴,不知道他们发现芦瑶也在水牢里,会不会更绝望。想了想,他出于仁慈没有出声告诉他们这事,免得他们彻底崩溃。

芦瑶嘶了一声,腿部不知什么时候沾水湿了裤脚,有伤的地方受了刺激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抓住了祁渊谟的衣角。

祁渊谟虽然看不见,但身上内力强劲,能感知到芦瑶的动作。

“你的腿受伤了?严重吗?”祁渊谟压低声音问道。

芦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想起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拉了拉他的衣角,表示没事。

“二宗主,你……你在和谁说话?不会是……鬼吧?”几人听到轻微的动静,吓得半死,以为是过去死在水牢里的冤魂。

祁渊谟怕他们真引来此时在休眠的毒蛇,弹出几道内力打在了他们的睡穴上。

这下水牢里终于清静了不少。

“芦瑶,你还好吗?”祁渊谟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芦瑶身上,这次却没得到她的回应。

芦瑶苍白的嘴角动了动,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没事,我只是有点冷。”

看她这样,大概是发烧了,祁渊谟心想。其实原本芦瑶的腿伤并不严重,但架不住水牢里环境实在恶劣,加上她之前的伤才刚好,导致她的情况恶化很快。

这里条件不够,祁渊谟别无他法,只好给她输送了些内力。希望她能坚持到宗主放她出去。不出意外的话,芦瑶不会被关太久,除非宗主想要追妻火葬场。

“芙……芙雪,她一直在……骗您……”芦瑶眼皮昏昏沉沉,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什么。这件事一直被她记在心里,却迟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杨末,以至于她都快昏睡过去了还挂念着。

“我知道的。”祁渊谟低叹一声,“你不要睡着,很快就能出去的。”

祁渊谟还想再给她输些内力,却突然抽离了意识。

糟糕,居然在这个时候换马甲了。

杨末的身体顺着墙角渐渐下滑了几分,内力用得太多导致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就在杨末即将滑进水里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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