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时，萧长敬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是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和朕求的人，是李锦期。”

“！！！陛下，”萧长敬有些焦急的看着那人，“臣的妹妹年龄尚小，怎可...”

“为了两国的和平，朕也是无奈之举，不得不应啊...”

狗屁的无奈之举，狗屁的不得不应，这老东西无非就是贪生怕死！他垂首而立，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

永熙帝坐在木椅上，永熙帝揉着眉心的手微微发抖，指缝间漏出试探的目光。

只是萧长敬低着头，加上距离过远，他那双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了，并不能很清晰地看清萧长敬脸上的表情。

萧长敬单膝点地，声音沉静如铁：“臣唯此一妹，疼还来不及，臣还不忍心看她出嫁。”

永熙帝却不然，出声道：“这么看来，明萱不算是你妹妹吗？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还这般厚此彼薄？”

萧长敬底下冷笑一声：“家母生前将她视若己出，当作掌上明珠，千娇万宠，舍妹幼时不常归家，吃过不少苦，如今年纪还未及笄，陛下要她嫁到乌居，叫臣如何放心的下？”

永熙帝似乎带着些怒气：“放肆！那李戡不是个好东西，你竟然还拿他女儿当个宝，你莫不是忘了到底谁才和你有血缘干系？！”

萧长敬微微抬头：“陛下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先皇后在时也万分疼爱她。纵是逆贼，百姓仍念他守疆之功。若陛下执意和亲，臣请镇守边关。”

永熙帝怒及反笑：“萧肃啊萧肃，你这是在逼朕？”

萧长敬身子更低了，看起来尤为诚恳：“臣不敢。”

永熙帝一气之下拿起砚台直接砸向萧长敬，砚台砸到萧长敬额间，瞬间流出鲜血，萧长敬也没吭声。

“不敢？”皇帝冷笑一声，袖袍一拂，案上茶盏应声而碎，“朕看你分明就是胆量滔天！”

“乌居使臣递了国书，只要一个李锦期——”他猛地逼近，龙纹靴底碾过瓷片，咯吱作响，“十五座城池，原数奉还！还只是预聘之礼！当年边关尸骨垒成山，如今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讨回，那丫头一人可抵千军万马……这般道理，还要朕掰碎了喂给你不成？”

萧长敬喉结微动，眸底寒意如渊。

“罢了罢了，”永熙帝骤然挥袖，“圣旨，朕已经下好了，你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

萧长敬直接起来行礼道：“既然圣旨已下，臣的请战书不日便到。”

“臣告退。”

“你！！！”

萧长敬冷心冷眼毫不留情的转身，退出了御书房。连后面传来尚公公的那句：“陛下！”

都置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