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军营也算有两月月左右了,总归也学着些东西了,何况段将军还另外指导。
所以今日段虞川一入军营,就被告知要同谢欢切磋。
“……”
段虞川心中苦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被告知要与谢欢比武。
他前往校场的路上,发现不对劲儿,怎么军饷都被装起来了,还有其他的箱子都装车了。
来不及多思量,他就来到校场,几乎军中大部分都来观看此次比武了。
谢欢已经在台上等着了,段将军也在……
他看了眼段虞川,没多说什么便退至一旁。
“段大公子,准备好了吗?”谢欢整理着束腕。
"嗯,准备好了!"段虞川回答道。
"那好,开始吧!"
段虞川也不废话,直接就朝谢欢冲去,谢欢也不慌乱,直接迎战而上。
段虞川也没客气,招式极快,拳脚并用,招招直取谢欢要害之处。
谢欢一边应付着,一边暗自思量,看来他是真的打算与自己分个胜负啊。
虽是段虞川的出招,每每都被他挡下,但能看出,段虞川这些天有进步。
看来段虞川还是真的在军营中受到了段将军的指导啊。
谢欢不由暗叹一声,段将军也是真够拼命的,竟然这样折磨自己的儿子。
但谢欢也只能叹息,他又不是段将军,他没权利管这件事,更不可能去干涉别人家庭的事情。
谢欢与段虞川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段虞川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了。
谢欢也不着急,继续保持着攻击,但攻击却不如刚才那般狠厉了,反倒像是在戏耍。
段虞川越打越心惊,这种状态下的谢欢简直比他还强啊。
……
最终,段虞川败北,谢欢赢了这场比武。
此次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段虞川才来多久啊,怎么同从小就待在军营中的谢欢比。
段虞川弯身喘着气,这次比武,他清楚知道自己与人相差多少,但是,他心中也很是震撼,他从未想过自己与人相差这么远。
谢欢拍拍他的肩:“不错嘛小子,不足两月就有如此进步。”
段虞川看向了段将军,他其实很想听听自己那位父亲的评价……
“还行。”段将军淡淡一句,随即转身走了。
段虞川有些失望,他本以为父亲也会同谢欢一般夸奖自己几句,没想到就这么一句就结束了,他该想到的。
见他如此,谢欢安慰:“没事儿,回去擦些药,刚才那几下我可是使了力的。”
言罢,他也走了。
他们人一走,台下人就冲了上来。
“大哥!刚才有好几下你都挡住了谢将军的攻击!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太棒了!"
"当真算得是奇才了,才多久就能挡下谢将军好几招!"
“……”
众人一顿夸奖和安慰,段虞川却没听,他望着段将军离开的背影。
心中不禁有些苦涩。
回到主帐,段将军坐在上位看着地图,谢欢一进来,就吐槽他。
“您儿子有如此进步,您都不夸夸吗?”
段将军抬起头看了谢欢一眼:"夸赞?我为什么要夸赞?都快两月了,才这点儿进步,有什么好夸赞的。"
谢欢翻了个白眼,儿子有如此进步,那肯定是很高兴的,面上还不表现,刀子嘴豆腐心。
“行,您就独自高兴吧,走了啊。”
果然,谢欢一走,段将军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哈哈,这个臭小子,总算出息了!”
段将军心中甚是欣慰,自己的儿子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也算是不错了。
段将军又看了一会儿地图,突然站起身,吩咐道:"传令下去,全体都有,今夜设军宴!"
"是!"
这命令一传下去,满营将士皆欢呼,但段虞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设宴。
......
夜幕降临。
将士们早早就在军营内摆下了酒席,段将军带领众将士,早早就等在军营门口。
"将军来了。"
"参加将军!"
"参见将军!”
众将士齐刷刷跪倒一片,恭敬行礼。
“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纷纷端起酒碗,段虞川很迷茫,还是端起了碗。
“今夜过后,我们便要前往云青城,今夜这酒就当壮行酒!”段将军喝了一口,大声说道。
段虞川一顿,他望向父亲,在看看其他人,为何没有一个人同他说过?!
众将士齐声喊道:"壮行!壮行!"
段将军也端起了酒碗,众人一饮而尽,这杯酒也算是告别了,这是他们第二次踏上云青城。
云青城是大启最外的防线,自然也是外族必要攻陷之地,此次前往,便是为了抵御外族的入侵。
借着众人都在喝酒,段虞川走到段将军跟前:“为什么没有人同我说过?”
“你现在还没资格上战场,何况你情况特殊 。”他将碗放下,压低声音,“这具身体里不止你一个人,我总不能让你和他一起都……”
段虞川顿时沉默,
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若是自己死了,那就以为着傅黎川也将消失。
他突然听着了傅黎川的声音。
“这次你真的不能去,若是你提前参与了战争,那你和你父亲,甚至众将士的命运都会被改写,就以为着此次战役本该胜利,却因为你,而失败!”
“当真?”段虞川在心里问他。
“你的时机未到,且等等,再者若是你顶着如今这身本事去,可曾想过你父亲母亲,你若出事,他们怎么办?”
段虞川看向了与其他将士喝酒的父亲……那他等。
他没在喝酒,因为怕自己喝酒就又联系不上傅黎川,同他们告别,他就走了。
“怎么又没联系上你今日!”
他很想告诉傅黎川,陆言瑜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今日发生什么事了吗?阿瑜旧疾复发了?”
“我就想问,书房里,你雕刻的那东西,什么时候送?”他终是没说出口。
“中秋吧,也快了。”
——
第二日天未亮,将士们已经出发了,这次母亲未跟着去,她说要留下来照顾言瑜。
休养这些天,陆言瑜腿上的伤疤也都愈合了,也能下床了,不过不能走多久,就得坐下来休息,不然会扯到伤口。
“云月长松,收拾一下,我们回明雨轩。”
他们二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看向陆言瑜。
云月:“为何要回明雨轩?少君的腿还没好。”
“待在这儿,不习惯,还是早些回去好。”
“好吧……”
陆言瑜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一排的青竹,刚好段虞川来了。
云月连忙上前:“公子,您劝劝少君,他的伤还没好,就要回明雨轩!”
段虞川看向他,陆言瑜冲他点头。
“就依他。”
“啊?”云月愣住了,她以为公子会阻拦的......
他走到了陆言瑜身边:“冒犯了。”
说完,就将陆言瑜横抱了起来,陆言瑜也没拒绝,要他自己走回明雨轩估计要一个时辰,这来了个帮手,自然是好的。
段虞川一路抱着陆言瑜来到了明雨轩,他将陆言瑜轻轻放在床榻上。
“今日怎么没去军营?”陆言瑜突然一问。
“他们今日前往云青城了,父亲暂不许我去。”
“……嗯。”
他们俩现在气氛就挺尴尬的,段虞川率先打破。
“那你好好休息。”
“嗯,多谢。”
他走了,云月也刚好进来。
“公子,对少君越发奇怪了,忽冷忽热的。”
陆言瑜没有回应,只是就这医书继续翻看。
他不想说话,云月也不敢多说话。
"那奴婢先出去了。"
"嗯,去吧。"
云月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叹了一口气。
少君为何这两日翻阅那本医书这么勤?甚至有时候,就盯着一页看好久……
这到底是因为那本书,还是因为公子呢?
云月也不能多想,这毕竟是主子的事儿。
陆言瑜到现在那医书的还停在刚才云月在时那页,上面记载的是关于癔症的症状,与成因。
说是癔症,却又不准确,因为只从段虞川的角度那可能是,若是同那人角度,便又不同。
或者,他可以不从病这个角度去思考段虞川的这种情况。
那该如何?
陆言瑜选择放弃依靠医书,他们这种情况,从未见过,也只能顺其自然,但若只是如此,那他不知道那人会何时离开,或许明天,或许几天后……随时都有可能。
他找不到该如何联系,段虞川也不确定交换的契机到底是什么,他对于那人是害怕的……
总归不想了,他让长松去寻了轮椅来,一直待在屋子里也不好,反正什么也干不了,倒不如去看看荷花,也立秋了。
立秋后的最后一场荷花,已经枯萎了大半,枯萎的荷叶上只剩下几片叶子,像是一把枯死的伞,但是却又带着淡淡的芬芳与幽香。
清澈的水池中仅剩的荷花已经全部枯萎凋零了,水池中的假山上,一群小鸟在嬉戏着玩耍着,它们时而飞过,时而在水面上跳跃,发出一阵阵悦耳的鸣叫声。
陆言瑜似乎很久没有这般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