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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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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亭中,赵慕萧将“褚”字翻来覆去地写了一遍又一遍,总算让楚郎满意了。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褚字不在《开蒙书》之内,他又与这个姓氏毫无干系,怎就惹得楚郎这般上心?非要他先学会这个字。

赵慕萧只见眼前模糊中,楚郎好似捧着宣纸在看。

褚松回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愉悦,“写得很好,以后每日都要练这个字,就同你的‘萧’字一起练。”

赵慕萧更疑惑了,直接便道:“为何要练这个?若要练,也该是练楚郎的‘楚’字呀。这个字一点都不好写,而且我又不熟悉又不认识姓褚的人。楚郎,你还是教我写你的姓吧,感觉会很好玩!”

“……”褚松回捏住宣纸,“刺啦”一声,他低头看去,宣纸的侧边被不经意撕掉了一角,一个笨拙的“褚”字被一分两半。

赵慕萧浑然不察,拽了拽褚松回的衣袖,“楚郎楚郎,你教教我吧。”

又是楚郎!又是楚郎!

褚松回原本入耳还不觉得有什么,横竖自己姓褚,读音是一样的,从未多想,可自从看了赵慕萧落笔纸上的“楚”字,他便觉得古怪不爽,再然后,赵慕萧唤的每一声“楚郎”,如一缕和煦的风一般穿过他的左耳右耳,飘至眼前,自动现出两个浓墨重彩的大字——

楚郎。

要么便是,楚随。

偏偏赵慕萧还在撒娇似的拽他衣袖,“楚郎”叫个不停。

褚松回一股闷气冲上来,想也不想道:“哪里好玩了?那个楚字横横竖竖,勾画曲折的,暂且不适合你写。”

赵慕萧更觉疑惑了,“有吗?我觉得笔画还挺简单的,比这个‘褚’好写多了啊。”

“……”褚松回沉默片刻,心平气和,循循善诱:“奉师茶的时候,小王爷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给先生奉茶,要好好听先生的话……那好吧,我错啦,我听先生的话,不写了。”

赵慕萧有些遗憾,但总归楚郎通晓书文,自有他的道理。他是行外人,不懂这些字之间的弯弯绕绕与学问深浅,又怎能质疑先生?

褚松回表情微缓,刚端起杯盏抿了一口。

便听赵慕萧又追着道:“等之后再教我好不好?我已经会写自己和阿闲的名字了,楚郎是我的未婚夫呀,我也想会写楚郎的名字。”

亭后墙边簇着丛丛茂密的翠竹,摇曳如波,竹影明暗交映,疏疏落落地拂过赵慕萧。

对着赵慕萧莹润白皙、充盈欣喜与期冀的漂亮脸色,褚松回面无表情,咬了咬舌尖。

水饮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末了他吞了下去。

乌梅荷花饮子,最是清甜沁凉。

但是,难喝,太难喝了。

“咦?”赵慕萧歪着脑袋靠近他。

“楚郎?”

“楚郎,你怎么不说话呀?”

“楚郎……”

一连好几日,褚松回睁眼闭眼甚至做梦都是赵慕萧那尾音上扬、乖巧软绵的声声“楚郎”,以及一想起赵慕萧那般亲近自己,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他未婚夫,褚松回便太阳穴直突突,阴沉着脸,眉头就没舒展过。

千山看到吓了一跳,紧张道:“侯爷,莫不是京城那边出事了?定国公又上折弹劾您了?也是啊,您假冒景王长子的未婚夫,定国公知道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闭嘴,滚去伙房,别在我跟前晃。”褚松回闻言太阳穴又是一突,将刚擦了脸的布巾丢入水盆中,咬牙切齿,斜睨了千山一眼。

千山大为惶恐,“侯爷恕罪啊……”

褚松回嫌弃且烦躁地甩手。

将夜架着千山,幸灾乐祸道:“还不快去!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侯爷不开心……”

“哎呀,小千山,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院中西房的门开了,出来一个邋遢老头,懒洋洋地伸展四肢晒太阳,“还是玄衣侯的地方住着舒服啊,比我租的那个小破房屋好多了。”

他见褚松回的脸色,连声叫唤,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呢,侯爷不是权当消遣吗?既是寻乐子,怎么还把自己寻气起来了?好好的康健身体,还称起了病,哈哈哈有意思!”

褚松回被那个称呼叫得闹心,也受莫名其妙的情绪所扰,索性推说受寒生病,这两日都没去景王府,也没见赵慕萧。

褚松回听着如砂石砸耳,不甚舒心,拧眉道:“先生,您还记得《郁离赋》吧。天气闷热,路途颠簸,若有些损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许子梦被拿住软肋,哼了一声,“好啦好啦,老头子我不说就是了!褚侯爷啊,你就慢慢玩吧,也不知最后是谁玩谁。”

许子梦仰天长笑,背着手回屋继续睡去了。

褚松回按着眉心,失神地看向淌过竹子与石头的迢迢水流。四周寂静,只剩水流声。愈是安静,褚松回愈是沉闷。

炎夏已经过去了,天气却还这般闷得让人发燥。

褚松回洗了下手,盘算着去找竹枝山道的那群山匪,活动下筋骨,去去浮躁。岂料他刚换好一身衣裳,朱辞便来报,说赵慕萧来了。

“还提了一大堆东西呢,属下询问,原来小王爷担心侯爷病势。”

褚松回一愣,弯起唇角,恍如有清风袭来,心情忽而明快。他脱去外袍,随意一扔,正丝毫不差地挂着黄花梨衣桁上。他则踩着轻步越过屏风,甩掉靴子,抬脚上床,掀起被子,整个人便侧身躺下。

下一刻,门被推开,响起了赵慕萧的声音。

“楚郎,你好些了吗?我来瞧瞧你。”

又听见那声“楚郎”,褚松回的嘴角瞬间掉了下去,他恹恹道:“没好些,起都起不来。”

什么破清风,根本就是呼啸的冷风。

赵慕萧慢慢扶着他坐起来,只觉楚郎的手发冷,也看不清他的脸色,不知病情如何,焦急道:“楚郎,娘亲说夏去秋来,最是要注意寒暖。我给你带了些药材,娘亲已经整理好了,你记得按时吃。”

“好,多谢。”褚松回假假地咳了几声。

赵慕萧的手下意识搭在他的臂弯处,担忧道:“楚郎,你好像很严重。”

“没事。”褚松回趁自己这个唬人的虚弱劲,沙哑道:“你别这么称呼我了,听着拗口。”

改个称呼,就不严重了。

赵慕萧呆呆的,“啊?我觉得很顺口呀。”

褚松回又咳嗽,一声比一声大。

赵慕萧忙拍着他的后背,乖道:“我听楚……听你的。改什么称呼呢?”

褚松回想来想去,又不能直说自己的名字,称其他的,又都与“楚”同音,称字又容易暴露,其他的诸如什么“哥哥”之内的又太肉麻,他自己都接受不了,实在不好选。

赵慕萧也在思索,忽然笑道:“那我称呼你的表字,可以吗?爹说你的字是道白,也很好听。”

最关键的是,称呼表字,距离就更近了一些。说书摊上都是这样讲的,一步一步增进感情。

褚松回:“……景王还知道我的字?”

赵慕萧点头:“是呀,我们虽与你们家极少往来,却也偶有书信寒暄。怎么样?你觉得字可以吗?道白?”

真难听的表字。

“不行。”褚松回断然否决,“那还不如楚郎呢。”

至少楚郎入耳,他还可以强行扭转成“褚郎”。

“好吧,其实我也觉得有点怪。”赵慕萧眨了眨眼睛,“要不还叫楚郎吧,我都叫习惯了,每天都要唤好多遍呢。”

褚松回扯了扯一边唇角。

是呢,三天前,短短半天里,两个时辰内,他就唤了整整一百个“楚郎”。

楚郎长,楚郎短,那叫一个亲密。

“楚郎,可不可以?”

“……”褚松回头疼欲裂,眼皮直跳,翻身直接倒下去,拽着被子给自己捂住,这会是真起不来了。

隔着被子,还能听见赵慕萧在:“楚郎……”

他每唤一声,褚松回只觉如针飞来。

这银针细细的一根,轻飘飘地飞来,本不防事,刺到人也不疼,只当挠痒痒,然而一根又一根,如山堆积,压在心口,便颇令人不快,想甩却也甩不掉,还时不时地有尖扎的刺痛感。

又一根飞来。

“楚郎,好不好呀?我就这么叫你,你答应吧!”

褚松回扯开被子,屈立起一条腿,侧头看他。

小瞎子眉目巧笑,唇红齿白,怪乖的,一副相貌实在讨人喜欢,让人忍不住拒绝。

静默片刻后,褚松回泄气,心想这个小瞎子果真是用暗器的高手。

他道:“行,小王爷开心就好。”

赵慕萧于是笑意更明亮,“楚郎你真好。”

褚松回揉眉叹气,郁闷自嘲道:“我好,我可真好。”

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冒充楚随呢?

“对了楚郎,我今天早上给你熬了药,这会应该不烫了,你正好喝了吧。”赵慕萧从他的小提篮中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碗药,解开封口,药味顿时弥漫开来。

褚松回微微皱眉,只见浓郁的褐色药液,一摇一晃中都散发着苦涩。

“好,放这儿吧,我待会喝。”褚松回道。

赵慕萧刚要放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谨慎道:“楚郎你是不是没喝药?你宅院中好像都没有药味。”

褚松回:“……”

他又没真的生病,当然不熬药不喝药。

赵慕萧愁道:“这样不行的楚郎,喝药才能好。你现在就喝吧,我看着你喝。”

褚松回:“……”

他这辈子最讨厌喝药。

生病的时候最不爱喝,更别提他压根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不着急,我……”

赵慕萧固执道:“不行,就现在喝,再等等就凉啦。楚郎你怎么这样,快点起来,我喂你喝。”

褚松回原本斜倚床沿,闻言下意识坐了起来,愣了愣,“你……喂我?”

心头拂过一缕异样。

“对呀,你快坐起来。”

这小瞎子,还学会命令他了。

褚松回坐了起来,往前挪动,倾身靠近赵慕萧,目光在他脸上左右浮动。

只见赵慕萧舀着勺子,轻轻吹了一口,然后直直地送过来,“楚郎楚郎,快些。”

他看不清褚松回的模样,甚是紧张,只怕药洒了。

褚松回的思绪不由地随他而动,连忙含住汤勺,一瞬间入口如生吞黄连。

“再来一……”

赵慕萧话还未说完,褚松回已覆在他手上,将碗拿走,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闷完,苦得他面容扭曲,舌尖发麻,咬牙切齿。

“楚郎,张嘴。”赵慕萧道。

褚松回唇缝张开,滑进来一颗蜜饯,裹着白雪般的糖霜。褚松回含着这颗蜜饯,瞧着又乖又漂亮的赵慕萧,甜意渐渐驱散苦涩。

喝完药后,赵慕萧让未婚夫躺下。然后慢吞吞摸到窗边,将窗子关上,然后又慢吞吞地回到床边,将还不躺下的褚松回按着睡下。

有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

褚松回被他白玉般的面容和飘来的香气晃了一眼,忍不住抿了抿唇,有些浮想联翩,想要去拉他的手,“你……”

赵慕萧没察觉,手捏着被子角,往上拉了拉,又掖了掖,后知后觉道:“嗯?楚郎,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

褚松回蹙了蹙眉,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慕萧觉得不放心,又重新将被子的四个角再掖了一遍,念叨着::“楚郎,你要按时喝药,还要多穿一些衣裳呀,自从上次下了雨后,天气就渐渐凉了,一不注意便会招染寒气。”

褚松回闻言愣神,心中隐隐自得,听他说“楚郎”,又生出几分别扭与较劲,偏钻牛角尖,问:“你还挺会照顾人……若是旁人,你也这样吗?”

赵慕萧笑道:“师傅原先总喝醉酒,便是我照顾的。师傅、爹娘、阿闲都是我的亲人,对我很重要。楚郎是我未婚夫呀,我很喜欢,所以很重要。若是旁人,跟我又没关系,我才不呢。”

——因为是未婚夫,才喜欢,才照顾,若是旁人,才不呢。

褚松回狠狠咬了口蜜饯果肉,他就多余问那一句!

扭头转过去,背对赵慕萧,一肚子闷气。

赵慕萧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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