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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籁小说网 > 小瞎子认错未婚夫后 > 第2章 第 2 章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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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爹娘,只有师傅。你们也定是要把我拐卖,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慕萧被骗怕了,担心他们说这些哄自己,先降低自己的戒备心,随后趁势出击。他如今半瞎不瞎的,好欺负得很,更需慎重。

景王妃见他模样小小的,看似天真无忧,却如此谨慎,又想起孙伯方才在路上所说,萧萧之所以会在灵州,正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可知他定然从小就被欺负,景王妃心中酸楚,泣泪不止,道:“萧萧,娘亲说的是真的。你左肩下有一颗红痣,脖子后有一道疤痕,是不是?”

说起这个,慕萧便恼,反驳道:“那是你们偷看我洗澡,还找人混进了杂耍班子!”

景王道:“你可知你颈后的疤痕是如何来的?”

这倒不知。慕萧晃着脑袋摇摇头,盘腿坐下,心想:“好吧,我倒要听听你们怎么编。”

“十七年前,父皇刚统一中原,朝局不稳。叔叔简王谋反,被褚将军平定后,我因是叔叔养大的,关系亲近,受了牵连,父皇将我们全府驱逐出京城,贬至灵州。你才一岁不到,路途颠簸,不料又遭遇叛军余党作乱,我们虽万般呵护,却还是让你被树林里的枯枝划伤了,你当时留了好多血,快把我们吓死了。”

景王声沉有力,有头有尾,还涉及到皇室,什么皇帝王爷将军,听得慕萧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一道凸起的疤痕。

“可惜我们还是疏忽了,逃难途中竟不慎将你遗失,一丢便是十七年。”

景王妃掩面哭泣,“萧萧,你是娘亲艰难生下的,所谓母子连心,瞧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萧萧。”

女人难捱悲伤,声调哀恸。

慕萧呆了呆,原先的坚定被打散,化作犹疑。他从怀中取出平安符,摸着符上绣的字。

他不认字,唯一认识的、会写的,便是这平安符上的萧字。他也曾想过,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

景王见他表情松缓,道:“我们滴血验亲,一验便知。”

慕萧犹豫着,突感地动,听得脚步震震,再一抬头,只见巷子那头不知何时竟奔来大块黑色人群,为首的一点飘逸的黄。那穿黄衣的高声喝着:“大胆贼人,竟敢欺我父王与母妃!”

即便慕萧看不清,也能感受到这么多人扑面而来的汹汹气势,吓得他想也不想,踩着石头侧身翻上小巷。

毕竟师傅说了,敌众我寡,打不过就溜。

“岂有此理还敢跑!看我不抓住你!”

穿黄衣的疾跑少年收不住速度,“嗖”的一声跳越巷子中间的坑。

底下的景王抬头瞥见少年腾空的身影,焦急喊道:“阿闲!那是你哥,别……”

“砰——”

“哎哟!”

猝不及防的,泥点子和污水溅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景王抹了把脸,平静地说完后半句:“……别伤他。”

赵闲跨开的步伐不够,一脚落空,跌入了洞坑,好巧不巧地正摔进泥里,新买的衣裳都脏了,衣袖还被石头勾丝扯坏了。

景王妃和孙伯赶忙扶他起来,好声安抚着。

赵闲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嗷嗷大叫,冲着洞外围观的护卫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那个坏东西给我抓住!”

护卫分成两拨,一拨放绳索拉他们上来,一拨去追慕萧。

慕萧东躲西藏,架不住对方人多眼睛雪亮,又穷追不舍。一个时辰后,累到冒汗的他被带到了景王府,心里惴惴不安着。

为了打消慕萧的疑心,景王拉着慕萧,让他亲自选碗,再拉着他,让他去打一碗清水,最后取针给慕萧,并伸出手指,让他亲自来刺。

慕萧捏着银针,有些茫然。

景王道:“萧萧。”

慕萧稀里糊涂地刺下去,他刺得有些轻,景王只好自己用力刺,挤了一滴血入白碗。之后慕萧再刺自己的手指,针破皮肉,血落清水。众人围着那白碗,神色紧张。慕萧木木地看着静悄悄的周遭,也不由自主地心跳得快了。

落针可闻的屋子里,忽听抽气声。

孙伯指着碗,大叫:“融了融了!正是大公子!”

慕萧指尖蓦地一痛,看向碗中。这竟然……

纵然景王将碗捧到他面前,他也看不见清水中鲜血逐渐相融,渗出丝丝缕缕的牵扯,但他看得出来,景王的手在颤抖。

印记、信物、相貌这些在前,他们已七八分认为慕萧就是走失的长子,然而当真的看到血液相融、铁证如山的那一瞬,景王与景王妃还是如同弓箭上紧绷着的弦骤然脱离掌控,他们死死地盯着碗中,千万分情绪涌上心头。

景王妃再也忍不住,将慕萧抱在怀里,痛哭道:“我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慕萧还从未被人这般抱过,当即身子僵硬住,一动也不动。

景王与孙伯偷偷擦眼泪。

赵闲张大了嘴巴,抱着白碗,伸手搅着清水中的血液,无论如何始终相融。他不死心,又戳了自己的手指,滴血进去,竟也相融。赵闲震惊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难以置信:“我……哥??”

“萧萧,你放心,从今往后爹娘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爹娘也会拼尽全力为你寻找治眼睛的神医的……”

景王妃的语声断断续续,又悲又喜,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话。

慕萧心头一股奇怪的感觉蔓延上来,似亲近又似委屈。娘亲吗……眼前女人穿着淡紫色的衣裙,发髻盘起,模糊的脸上闪着泪光。再往上,额角处有晕开的红。这个位置的伤口,是刚才坠入陷阱时被石头磕伤了?

慕萧手背微凉,他什么都看不清,但好像是抱着他的……母亲的眼泪?慕萧迟缓地抬手,似乎停滞了一下,最终轻轻地碰她的额角。

景王妃“嘶”了一声。

慕萧迅速缩回,“是……疼吗?”

景王妃愣了愣,泪中带笑,重复道:“不疼,不疼。萧萧,你做得很好,很对,如果遇上陌生又拿不准的人,就要多留心眼。你师傅将你教得很好。”

景王也很是感激,“孙伯说你叫慕萧,师傅可是姓慕?”

慕萧又看向……父亲?他眯着眼睛费力看着,对方看起来和师傅差不多高,但比师傅痩一点。

他点了点头,慢慢道:“嗯。我本没有名姓,被师傅收养后,跟师傅姓慕。名字就取了平安符上的‘萧’字。”

孙伯问:“孩子,那你师傅呢?”

“我师傅去世了。”慕萧眼睫低垂。

景王妃拍着他的后背,宽慰道:“乖孩子,你有爹娘了,今后你就住在王府,叫赵萧,好不好?”

“赵……萧?”

慕萧有些怯怯的,“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若没有师傅,我早死了。我想,保留师傅的姓。”

景王和景王妃都说好,萧萧的师傅是大恩人,若非天家下令不可离开灵州半步,他们也定是要去曲州亲自祭拜的。

“好啦,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哭了。咱们来逛逛王府,娘扶着你……”

景王妃寻手绢擦拭眼泪,激动地唤孙伯去准备小王爷归府的逐项事宜,寝居、衣靴、仆役、郎中等等。

当夜一家人都没睡着。景王与景王妃激动不已,赵闲则是瞪着眼睛仍然不可思议。慕萧不适应新地方,又觉得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想着想着便思念起了师傅,直到三更天才睡去。

很快,灵州城的街头巷尾便都听说了,吉祥杂耍那个一身绝技的小瞎子,竟是景王府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如今认祖归宗,小瞎子摇身一变,成了王府长子赵慕萧。百姓无不啧啧称奇。

这些日子,景王与景王妃更是一改情绪,满是兴高采烈,忙活得脚不沾地。自从景王到灵州,十七年来一向闷在府上,不与外界结交。王府从未像今天这般热闹过,甚至路人说几句恭喜,便能得到一笔大方的赏银。

人皆喜气洋洋,唯独赵闲臭着张脸,从头到脚写着不开心。

这日,赵慕萧和景王妃一起修剪花枝时,赵闲大声叫着母亲就过来了,一见着赵慕萧也在,顿时更加不开心,翻了个白眼。又想到赵慕萧是个小瞎子,看不清他的不爽。气不过的他又脚步“噔噔噔”地跑到赵慕萧面前,离得很近,梗着脖子,翻了好几个大大的白眼。

赵慕萧眨了眨眼睛,“?”

景王妃气到无语:“……你干什么!这是兄长,跟兄长道歉。”

赵闲翻得眼睛都疼了,见赵慕萧一脸懵懂迷惑和装乖卖巧,更是来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才不要,我也没有兄长,他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你和爹都没跟我说过我还有兄长。而且那天在巷子里,他还挖陷阱害我们掉下去!我的新衣服都被勾花了!”

赵慕萧心虚,“对不起。”

景王妃拍拍赵慕萧的手,“萧萧,这事不怪你,你也是为了防身。”

安慰完赵慕萧后,景王妃无奈地看向赵闲,知他一时接受不了,心平气和道:“娘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当年萧萧出生后不到一年就丢了,那么小的孩子流落在外,我和你爹都以为遭了不测……这件事一直是爹娘心中的苦痛,并非要故意隐瞒,本想等你长大些再告诉你的,谁知好事降临,失而复返。再说了,那日滴血验亲,你也看不见了,你说,血是不是相融了?”

赵闲心下不平,听了这一番话,却也哑口无言。

在赵闲看来,他本是府中唯一的孩子,父母极尽疼爱。可自从认回了赵慕萧后,爹娘就都一直围着赵慕萧转,吃饭的时候,十次里能有八次是给他夹菜,剩下两次才轮到自己!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讨他开心,压根不管他死活啦!他昨天早上交给爹娘的罚抄,更是随便翻了几页,都没发现他漏抄了十遍!

他又跺脚哼了一声,转身跑掉。

景王妃叮嘱:“别乱跑,过会吃饭,这孩子……萧萧,你别多想,回头我再劝劝他。”

赵慕萧不知所措,边想着如何让弟弟不生气,一边继续修剪紫薇花枝。

到了晚膳时候,他看到赵闲过来,正要唤他坐旁边,只见他“喀拉”一声拉开凳子坐在了他对面。景王将人拽到赵慕萧旁边,按着他坐下,道:“不许闹脾气。”

赵闲只好坐下,但偏不理睬赵慕萧。就是每次看他夹什么菜,待到要夹到的时候,他就抢先夹来。赵慕萧吃饭的时候真是慢吞吞的,赵闲一夹一个准,渐渐地他觉得有点好玩,专跟赵慕萧对着干。

景王妃训斥好几遍,他才消停了点。

赵慕萧倒也不恼,换公筷给弟弟夹了他喜欢吃的糖醋骨,“阿闲吃。”

赵闲哼声,看父亲去取酒,母亲忙着剥虾,而赵慕萧埋头吃他面前的几个菜。赵闲看向桌面,突然灵机一动,趁他们都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两盘菜换了下位置,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吃糖醋骨,“好吃!”

赵慕萧欢喜,去夹自己面前的樱桃肉。他嗅闻到这味道似乎不对劲,纳了闷,却没多想,放入口中,刚嚼了一下,忽感舌面发辣,像生含了花椒一样。赵慕萧赶忙吐掉樱桃肉,辣得直喘气,眼睛蒙上一层雾。

赵闲哈哈大笑,“这是茱萸!怎么样,好吃吧?”

赵慕萧眼睛变得湿润且疼痛,不受控制地流泪。他自小就不爱吃辣,坏了眼睛后,师傅更叮嘱他万不能吃辣的。时日一久,他对辣味竟变得迟钝了。

“萧萧!”景王妃赶忙倒水给他。

赵慕萧连喝了好几杯水,仍觉得口中烧得慌,眼睛明显变红。

见他哭了,赵闲一愣,暗叫完蛋。果不其然,下一刻景王就严肃地质问道:“阿闲,怎么总欺负兄长?”

还没见过谁吃辣会吃哭的,一定是他故意的,惹爹娘关心!赵闲口无遮拦道:“我没有……是他没注意,谁让他是个瞎子……”

景王怒声道: “赵闲!回屋反省思过,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饭了!”

晚膳堂中陡然安静下来。

赵闲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父亲这般厉声训斥过,一时拉不下脸面,急赤白眼顶嘴道:“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你们一家三口温温馨馨地吃好了!”

说罢就跑出了晚膳堂。

闹成这样局面,毫无经验的赵慕萧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王妃头疼极了,“罢了罢了,先冷静冷静,明日娘再跟阿闲好好说。”

赵慕萧喝了好几杯水,又刨了好几大口米饭,口中的辣意渐渐消失。他闭上眼睛,半晌后,眼睛的疼痛感随之减弱。

赵慕萧好点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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