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丈夫的女人天都要蹋了,新婚夫妻成亲没多久就守寡了晕厥过去至今未醒,吉平舔舔干巴的嘴唇,压低了声音,“今夜通渠那边会闹起来,咱们趁机打开城门”,来人不作声点点头,抿着起皮的嘴唇走开。
五更梆子一响似乎是一个信号,西面的通渠上守水的兵爷打着瞌睡,明显没有警惕心也是旁边挂着的几颗人头给的底气,却不想突然嘴巴被捂住双眼暴凸脖子一痛血水一喷就被抹了脖子。
“反了反了都反了,县太爷啊渠上闹乱子了”,抱住美妾睡得正香却被吵醒了,还是那帮刁民县太爷气极了,“这还是民吗,都是匪徒啊,尽管杀”。
“不好了县太爷,柳老爷,钱老爷同雷老爷家都被刁民……嗯是匪徒给冲突了,咱们是不是要派人过去救。”
师爷大拇指食指摸错,这几位可都是大金主啊保护费交得足足的,没看见县老爷吃的脸皮油囔囔的。
“城里咋这么热闹,呸就咱们守着个火堆放风,外头一个鬼影都没有,叫咱说啊那同盟军一个个的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贵生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是谁在那打着荀字旗号的同盟军攻城后吓得屁股尿流,那会儿人家投了多久的石头你就老鼠似的藏在烽火台里抹黑了多久,要不是人家突然不明就里的退军了说不定啊咱们暨阳早换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显灵了,“什么声响“轰的一声一股洪流突袭冲毁了通渠,小支河连日被阻挡的水势一旦放开就如脱缰的野马轰隆的朝着暨阳县西面城墙而去。
轰隆不光重毁了半面墙壁连着通渠一块水势汹涌哪里还有之前的淅淅沥沥,水龙冲倒了原来闹乱镇压的百姓跟官兵。
“不好,我中计了,该死的黎绍竟被他抢占了先机”,他就说怎么黑玄军愿意驻扎在小支河独揽下看守截河段的活计,原来是等着今时今日冲溃暨阳西面城墙,还说什么截流水量目的是等暨阳县自己内部溃败。
要知道截流河道除了他黑玄军,孙刘两军都出人出力了,尤其是善识水性的白帆军更是潜游到河中央,只不过越到月圆前几日黎绍搬了营地说是怕暨阳城内藏有通外之法破坏截流自缚请缨,他们还取笑过北地蠢蛋子,竟不想蠢蛋子是他俩。
黎绍只要先一步拿下暨阳那便是他的地盘了,至于氏族那边人家自己都顾头不顾尾了,还有什么余力在开辟一个战场。
“黑玄军出击,拿下暨阳,这里就是儿郎们的新家”,黑玄军疯狂了,也是这伙北面来的穷疙瘩蛋子长年生活在冻土上,条件严酷至极哪里有南面这般肥沃土地的,绿水青山眼馋啊。
“还等什么,我们两军赶紧攻城,要是被那狗犊子先占了暨阳白白做了嫁衣,我俩就是个笑话”,“敌袭!”城头烽火台点燃,咚咚咚擂鼓作战,这一夜很乱。
烽火残烟,血迹斑斑,这一夜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黑玄军的突然破入直接打得措手不及,等到灰色褪去日升一点点照亮城墙的时候,一柄黎字的旗帜竖起。
“幸不辱盟令,暨阳已被我黑玄军所得,城下二位兄长停手吧,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难不成孙兄与刘兄倒戈那暴君了”,黎绍在两人杀意满满的眼中走上城头高喊。
打不打?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的孙刘两人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让黎绍过河拆桥渔翁得利。
“黎某在此谢过二位兄长鼎力相助,愿意呈上堪舆图,其实小弟一直觉的孙兄应该进得凤凰县,有了堪舆相助必然添翼”。
孙嘉得了堪舆有了台阶下,其实白帆军识得水性,从破开的西面也可以攻入,但黎绍怎会没有应对,早就准备好了铁索横江实在狠辣。
“孙将军,就这么放过那阴险小人”,刘群心口苦兮兮,孙嘉好歹还得了份堪舆,他呢两手空空怄死了。
“不然刘将军留下,与那厮做一场攻下这暨阳”,孙嘉非常乐见,最好打起来两败俱伤,他孙嘉坐收渔翁。
凤凰县,看着堪舆上这么大一块平坦腹地孙嘉当然眼馋,不过有黑怪物的传言需试探真假,受到黎绍的启发孙嘉开始在堪舆上找流经的河道,还真有一条渭河与霸水并列川字。
古时候的建城选址大多在沿着江河囊括湖泊聚集生活,毕竟水源是每一个生命不可或缺的,越大的江河往往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城市,甚至是权利中心。
凤凰县沿渭河而建,当然囊括不下这般大河所以向下挖通城墙与渭河岸堤线引导渭河水通过四个可调挡板的栅栏口进入事先挖掘好的城内小河道。
铁栅栏调节板又可以控制水流,洪汛时将四块铁板全部放下,旱季的时候将其全部吊起,古人的智慧确实聪明。
孙嘉做不到截流渭河,又进不去临近渭河的一面城墙,栅栏格子间恰恰只有一个四五岁孩童侧身宽度,成年人根本通过不了。
凤凰县的选址依靠渭河天然的护城设计说明有聪慧之人治下的作用就是孙刘两军不能照搬照抄暨阳的路子。
地势上更靠里的汤浦县西北面是丛山峻岭,依山而建的县城一面利用了天然的石坎而徬,汤浦县没有江河流经,最多几个零散的湖泊。
旱季近一年下来处于干涸状态,那么汤浦县的生活水资源哪里来,那就要得益于山峦叠起中大自然孕育出的数条暗河汇聚的山河供养了这一县生灵。
“咱们可以截断暗河”,孙刘想到了一处,不过对于哪路兵马进山还是合作进山有过作他人嫁衣的两人明显算计私心多了。
堪舆上可没有注明暗河流域所在,翻山越岭无疑大海捞针吃力不讨好,其中密林丛丛阻挡还有野兽瘴气的风险,无论选择凤凰还是汤浦都是块难啃的骨头,此时孙嘉有些后悔。
咕噜噜……两架马车停在一座木制恢宏的建筑群外,荆州府备看守的门房听声瞧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公子哥美妇人机灵的弯腰自动跪下把背朝上,手脚撑地形成人形脚蹬拱其踩着下来。
进了大门,有专门的软轿等着将美妇人公子哥抬进后堂,去的正是这个家族最权贵女子的荣禄堂。
”母亲”,“外祖母“,行礼的正是杨周氏与杨玄,”是章华啊快过来给外祖母瞧瞧”,周老夫人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辨认出了人缓缓招手。
亲外甥来了,作为有血亲的周家男人肯定要说说体己话,杨玄去了前堂。
周老爷子自从退下来将担子交接给长子后平时钓钓鱼种种花,以往威严的老头子渐渐变得和蔼起来,陪坐的除了混不溜秋还没入职的六舅七舅外其他几位舅伯都在点卯上班。
”外祖父“,”六舅舅小舅舅”,杨玄行礼,周老夫人能耐啊生了五儿子两闺女。
“听说你小子出师不利,给人绑了是不是!“
被叫小舅舅的周放其实年纪跟杨玄差不了多少,小儿子被周老夫人还未出嫁前的周家姐妹花给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好在老爷子威严上头还有几个哥哥压着至少作奸犯科的事情那是不敢做的,但是喝喝小酒斗鸡的玩乐游戏的倒是兴趣在行。
”听说小舅舅为了那春风楼花魁一掷十金,外甥震惊舅舅如此富贵却不想着赎你这口中被绑受苦的亲外甥。”
“你!你怎会知...别胡说啊哪有的事,哈哈……哎呦~我的老爹你可别打啊当心闪着您那老腰!
哎呦~疼,章华你个好小子咱们没完~哎呦~别打了爹啊~娘啊~“
周放没注意到后方周老爷子已经起身抄起他那根红缨枪当头打来,哎呦哎呦跑跳在这屋子里施展不开频频被打中,最后跑出屋子往荣禄堂去了。
”老夫怎么就生了这个混犊子,一天天的召鸡摸狗,平时给他说亲就晓得糊糊跑路良家女子不要,竟惦记上了那些妓子。
不行老六赶紧给老子派兵过去拿下这混犊子关起来饿他个几天,还有这十金哪里偷摸来的给老子审一审看老子不折了他手!”
周老爷子心想:我的私房钱都没有一金,你个好小子竟然绰绰阔爷的给出了十金,不平衡了。
“好了,人都打发走了,你小子要说什么”,周老爷子变脸色的艺术无愧于他那张老脸皮子,聪明人就是这么一刀命中。
入夜的漆黑下风起云涌,谁也不晓得杨修会死的这般突然,也不明白原先被压制的乖乖的儿子们会突然要抢这把位置不惜弄死他,这一切的背后像是有一双隐形的手在推动。
”噗~逆子尔敢弑父!”
杨修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他平时的茶盏中投毒,此人还是他亲儿子之一,虽说是个平时无人在意的庶子,但看着他黑暗中被烛火照亮些的扭曲恐怖的神色,杨修惊惧的又喷出了几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