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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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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令难就难在,那些诗句明明都会,但就是想不出来。

“既然温师妹选定了飞花令,那么至于飞什么字,就当我来择选可好?”张信眉眼含笑,语气温润。

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还殷勤地叫上师妹了?

温棠梨眸光微闪,心下恍然。

既然她抽选了题库,就不能抽选飞什么字,就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张信显然就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那对眉飞色舞的眼睛,很难让温棠梨不怀疑些什么?

可是,她如今站在比赛台上,又能做什么呢?

“我来选可好?”张信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是把温棠梨给架起来了,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拒绝,只剩下心中暗叹,终究是避无可避。

温棠梨轻轻颔首。

檀木箱里的声响搅动着所有人的心神,温棠梨的余光正扫过台下那抹玄色衣衫。

裴砚之抬眼的刹那,两人的目光措不及防地对视上。

作为四神兽魁首赛事的最后一轮,自然是备受瞩目,赛制安排也尽显讲究。

此次不再让两队同时上场,而是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分为短绳组和长绳组先后比拼。

两番鏖战决出魁首,终局之战即刻开启。

这场最终较量也无疑将成为全场焦点。

温棠梨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狭促,裴砚之心领神会。

张信微笑着摸出了一张对折的纸笺,他反手两指夹着朱砂笺,将其内容展示给在座地所有人看。

“秋”

张信立于台上,带着几分萧索的得意。

温棠梨蹙眉,这般作态让她想起戏台上的伶人,粉墨登场时总是过分卖力,反倒露了马脚。

再望向台下,裴砚之的位置已然空了,只余下一片寂寥的阴影。

倒是温芷筠在人群中挥舞着手帕,为妹妹鼓舞呐喊。

“这个词出现得倒是合时宜。”乾元帝故作深沉地捋了捋胡子。

张信嘴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学生先来!”他抢步上前,声如洪钟:“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①”

满场学子赞叹连连,夫子也对其称赞片刻。

“该你了。”张信斜睨过来。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②”她轻声吟诵。

可是不知为何,当温棠梨说出这首诗句时,却没能从莘莘学子中得到正向的反馈。

温棠梨心中明白,在场的学生可能认为这句诗词太简单了。

可她不那么认为的,王维所写,不仅是山居秋景,更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

隐居山林,远离尘嚣,与自然为伴,怡然自得。

这种生活,也正是她的追求。

此刻,宫商角徵羽五音齐鸣,琴瑟笙箫之声如流水般环绕。

张信愈发自信,这就是共鸣!

他想从心理上压到对方,随即,他捋了捋袖子,一双眸子划过一丝狡猾,“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③”

乐师们指尖飞舞,音律如潮水般涌来,将张信的身影衬得愈发挺拔。

“妙哉!妙哉!”

“张信!必胜!张信!必胜!”

不知是谁带起了这个头,场上的风声顿时向张信倒去。

高座之上,乾元帝颔首示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众人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势不可挡。

温棠梨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她冷静地接道:“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④”

温棠梨立于擂台之上,眸光如水,却隐隐透着一丝冷意。

她每吟一句,皆是临近时限才缓缓吐出,难免惹来台下些许非议。

她脑内的诗词储备量总有一天会用尽。

这终归也是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温五小姐!你既是新生,想不出便下来吧!何必在台上拖延时辰?”台下有人高声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温棠梨闻言,却未理会。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张信身上,只见他神色自若,口中诗句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仿佛胸中藏了万卷诗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实在奇怪。

并非温棠梨对他存了什么偏见,而是张信平素里展现给她的,分明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

他曾在诗会上被寒门出身的李公子击败,那日之后,李公子便断了条腿,至今未能痊愈,连上学都成了难事。

此事虽无人明言,但温棠梨心中早已生了疑窦。

……

“一群活佛,真难伺候。”

月明星稀,夜风裹着莲池的湿气拂过,王畅提着檀木抽签箱,步履蹒跚地走在青石小径上。

他身形肥硕,像一座移动的肉山,连那雕着蟠龙纹的檀木箱在他手中都显得娇小玲珑。

“嘿咻!嘿咻!”

他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挪到池边,弯腰的动作显得格外吃力。

他从箱中抓出一把纸笺,随手撒向池中。纸笺上“飞花令”三字在月色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极了翻着肚皮的死鱼,随着涟漪缓缓沉没。

张信原让他将整个箱子丢掉,可他掂了掂那沉甸甸的檀木,心想:“这可是上好的紫檀,值不少银子呢。”

于是只将纸笺撒入池中,打算留下箱子变卖。

就在他准备撒最后一把纸笺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王大人好雅兴,大晚上喂鱼呢?”

王畅浑身一僵,手中的纸笺洒了一地。他缓缓转身,只见裴砚之一袭玄色锦袍立于月下,眉眼含笑,却透着森森寒意。

“哈……这不是裴二公子吗?”王畅干笑两声,额角渗出冷汗,“您不好好候场准备,跑到这偏僻处看鱼?倒是闲情逸致啊。”

比起张信,这个显然更不好惹,可是又不能让事情败露。

裴砚之缓步上前,目光森然,眼神落在王畅手中的檀木箱上,唇角微扬,“王大人,这箱子里的纸笺,怎么全是‘飞花令’?莫非今日的题目,是您一手安排的?”

王畅脸色骤变,下意识将箱子往身后藏,“裴二公子说笑了,这……这都是误会!”

“误会?”裴砚之眸色一冷,忽地出手,如鹰隼般掠向王畅。

王畅虽身形笨拙,却反应极快,猛地将箱子往池中一抛,“想要?自己捞去吧!”

檀木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裴砚之指尖堪堪触到箱缘,却因箱面光滑,滑脱而出,“噗嗵”一声坠入池中。

“哈哈哈!”王畅腆着肚子,“裴二公子,这池水深得很,您还是……”

钱不要就不要了,小命才最重要,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裴砚之又能拿他如何呢?

水花炸裂声惊飞宿鸟。

裴砚之纵身入水的刹那,王畅的狞笑戛然而止。

水从鼻腔灌入的刹那,眼前是混沌的暗青色,锦鲤惊慌地撞过他的墨发,如丝缎般的长发在水中铺展。

裴砚之抱着檀木箱浮上水面时,王畅早已不见了踪影,墨发湿漉漉地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水珠顺着下颌滴落。

莲叶上的水珠滚落,溅起细碎的涟漪。他的玄墨色衣袂在水中缓缓舒展,像极了夜色中盛开的墨莲。

粉嫩的花瓣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柔软的触感,却无法消融他眼中的寒意。

王畅见状,脸色煞白,转身逃走。

“你跑不掉的。”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不出三息,银翎已如鬼魅般现身,手中长刀寒光凛冽,刀尖正挑着王畅的下巴,将人押到裴砚之面前。

“王大人,鱼不喂了吗?”裴砚之慢条斯理地拧了拧袖口的水。

王畅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月光下,裴砚之湿漉漉地攀上池畔,手中檀木箱滴着水,却被他护得完好无损。

箱中纸笺也是用宫廷特制的纸张制成,遇水不腐,墨迹如新。

正所谓,好纸配好诗。

王畅喉头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因为他完了。

“带他走,随我去面见圣上。”那双凌厉的眉眼,让王畅想起了裴老将军,那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比赛场上已重新换了一轮蜡烛,飞花令已熬过整整一个时辰。温棠梨喉间泛起铁锈味,舌尖扫过干裂的唇瓣时,尝到三分血腥气。

越到最后,温棠梨便越觉着力不从心。

烛火在她眼前晃出重影。

“塞下秋来风景异,”张信踏着音律节拍逼近温棠梨,“衡阳雁去无留意!⑤”

喝彩声如潮水漫过朱漆栏杆。北面那群纨绔把犀角杯砸得震天响。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楹柱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魍魉。

温棠梨垂眸轻诵,“秋风吹不尽,”声音竟有些发颤,连簪头的步摇都跟着晃了晃。

“总是玉关情。⑥”张信抢着截断她的话。

这已经是坏了规矩。

平日里与张信沆瀣一气的那帮纨绔子弟,此刻如跳梁小丑般纷纷窜出,口中叫嚣道:“温姑娘若是江郎才尽,何不就此认输,免得贻笑大方?”

言辞尖酸刻薄,句句如毒箭,直刺温棠梨心扉。

那些随意诋毁的话层出不穷。

眼前的世界慢慢地倾斜,烛光碎成斑驳的金屑。

耳边嗡嗡作响,那些讥讽之言仍在回荡,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温棠梨紧咬下唇,强自镇定,然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难以自持。

她没听清张信吟了一句什么。

应该是句好诗,不然台下不会有那么大的轰动。

唯有一声声刺耳的讥讽,清晰无比。

“温五小姐,如果接不上来就认输吧。”

“认输吧……认输……”

“…………”

温棠梨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栽去。她下意识闭眼,却未等来冰冷的地砖,而是跌入一片清冽的莲香中。

温芷筠道:“五妹!”

“棠梨!”燕鹤明紧随其后。

二人并肩冲上台。

不过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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