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很大,黄昏风冷得有了初冬的味道,钻进鼻腔冻得人鼻子发痒。
尤其柳端和今天穿得还少,他掩住口鼻侧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在身旁的封行云见状,犹豫了下,胳膊肘轻撞他,“要外套吗?”
他补充一句,“今天中午刚换的,只穿了一下午。”他这会儿刚打完一场一个半小时的篮球赛,高强度的跑跳运动,燥热得很,衣服于是就懒得穿,放在包里拿着。
柳端和笑了下,礼貌道“好,谢谢你。”
穿上外套,果然没有刚刚那么冷了,他这一身混搭,看起来倒是不违和,时尚的完成度果然是靠脸和身材。
封行云没有被拒绝,心里松快了点,忍不住邀请道:“等会儿我们球队还有个聚餐,你要不要一起?”
柳端和眼里流露出歉意,拒绝道:“不好意思,今晚我要回家一趟,家里人找我有事情。”
他抬手推了推有点下滑的眼睛,记忆告诉他,他们是恋人关系,但柳端和感觉和他应该还是恋爱初期,并不是很熟悉,所以他说得很客套。
封行云倒是没在意,被拒绝了反而有了真实感,毕竟这段时间这才几天,他们就这么熟了,比之前一年多加起来都要高频的互动。
他们走过小花园,因为都是要出校门,还能再顺路一段时间,柳端和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巴士的时刻表,下一班在十分钟后发车。
封行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今晚你不回宿舍了?”
他点了下头,“嗯,我晚上跟导员请假了。”
他们学校就是这一个规则奇葩,大三前不允许不住宿舍,晚上必须回宿舍,不定时查寝,被抓住了会按夜不归宿处理,有事不住在宿舍必须跟导员请假。
好在大三这种苦日子就可以结束了,柳端和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不想浪费时间,他都想重新高考选,当时打电话给他的另一个top大学了,一念之差,竟至于此。
他捏了捏手指,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想要来根烟,抽烟这件事她还是大学开始的。
即使从小都按照继承人的标准严格培养,但在真正开始管理一家公司,检验自己的能力时,他还是不免压力上涨,尤其是一进公司没多久就在他父亲的受益下,直接接手了一个大项目,经常通宵的熬进度。
洁癖和烟都是那时候沾上的,洁癖倒还好,烟实在是伤身体,他一直在控制着抽烟的频率,后来因为洁癖越来越厉害,倒是对冲了烟瘾,近半年他基本很少碰了,基本就快要戒掉。
柳端和再次扶了扶镜框,长长的眼睫垂下,克制住这种冲动。
他真的很讨厌甚至说得上厌恶,这种让人上瘾、失去控制的东西,无论是烟,还是酒。
随着情绪的激荡,想要洗手的感觉涌了上来,碰过其他东西的手碰到了戴的眼镜,好脏。
柳端和修长白皙的手攥紧,几乎能想象到温凉的水在指尖游动的惬意,但他们现在站立的室外没有任何可以洗手的地方。
封行云已经发现了他来回几个多余的动作,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