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栩。”青云沐突然道：“你觉没觉得不太对劲？”

闻栩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皱眉。

“啧。”青云沐缓缓道：“别总皱眉。”

“......”

闻栩没搭理他。

周围的一切都被白雾包裹着，带着几乎算得上缥缈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安静？”

青云沐小声。

他又看了看周围。

没有实体的白雾，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花草，格外安静的四周——

“又他爷爷的是虚的！”

此话罢，周围天塌地裂，一切都如被突然撕裂般变成了碎片，漂浮在半空，变成像尖刺一样的剑，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

闻栩眼疾手快，一把将青云沐拉至身后：

“你不许用法术！”

话音刚落，地上的裂缝刹那间溢出水来，泵出几丈高的水柱。

一道道水柱冲开尖刺碎片，要将天捅个窟窿般。

“我去。”青云沐一边惊叹一边拿扇子挡水：“这么猛？”

万万碎片在碰到水柱的一刹那便变成灰烬。

“这么简单？”

青云沐甩了甩扇子上的水滴，刚走了不到两步，就一下愣住。

灰烬如同复燃般再次聚拢，先汇成了爪，然后是羽翼，最后是钩子似的喙——

那是前些天一架的那只雄鹰！

闻栩突然明白了，手心紧了紧：“这不是什么虚境幻境，这是我的神识。”

“从我们踏进林子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神识，那个看似丢了，却又一直在我身上的神识。”

青云沐眸中微凝，问到：“什么意思？”

闻栩沉声：“它不在我身上，但是却连着我的意识，我的所有记忆与它连接，共享，从而编织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幻境，诱使人踏进。”

“它意义何在？”

”还记得我们刚进来时的那几具尸体吗？”

闻栩看着树林深处。

残枝枯叶挂在树上摇摇欲坠，如同深夜的鬼魅般，在浓雾中参差着黑影。

“那可能是警告。”

天界九重。

流光溢彩的清玉如在大殿内如挂在云端，反射着白月似的光耀。

突然间，玉石破裂，一条条裂缝参差着爬在白玉上，像是月光被割开了，整个大殿被映的仿佛破碎般。

宋涣卿从椅子上站起：“放肆。”

“什么？仙帝迟迟未归，通天像无力维持，还不许我们百姓点灯了？”

“我见上神来势汹汹，倒像是蓄谋已久。”

座下一人缓缓踏上台阶，身后光盘慢慢显现，齿轮般慢慢转动：“那又如何？”

白玉碎的愈发明显。

宋涣卿白发随着细微的风微微晃动：“那这是什么罪？蓄意谋反？”

”呵。”座下那人冷笑声：“那便是了。”

说罢，强大的气流顿时炸开，“嗡嗡”的声音一波波涌出又消失。

宋涣卿的发丝顿时被扬在身后，连着绑着的白纱，一起在身后飞舞。

他不动声色，右手一摆，身后的巨大银灰色光盘出现，中间镂空着雕着祥云似的图腾。

刹那间，云层剧烈翻滚，隐隐的轰雷响在天堑。

“那就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