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只有寒郁的受伤世界达成了。
寒郁在寝室待着,百无聊赖,貌似真觉出来一丝丝饿劲,于是寒郁就乐不出来了。
坐起来然后用屁股一点一点往床边挪动着,最后虚虚坐在床边,伸手想去够那个馒头。
腿无力选手寒郁自然是以失败为告终,还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从床边摔了下去,这下完了,全身都脱力压在没受伤的脚上。
受伤的那只脚挪动不了半分,他就这么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坐在地上。
饶是寒郁有洁癖也没有一丝办法,手机也被自己丢到了江澈的床上,更拿不到,只要一动,两只脚就痛,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不动了。
不动的结果就是很无聊,而且腿越来越痛,有点发麻,这个时候寒郁还在暗自庆幸压的不是受伤的那条腿,不过再过上几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又过了会,寒郁都已经开始回忆沈宁小朋友和那个人的区别具体在哪里了,江澈还是没有回来,要饿死了,要痛死了,还麻了。
寒郁觉得自己来上高中绝逼是没有看黄历,或许小少爷就是该窝在家里请私人教师来上课,而不是混在高中学校里吃这种苦。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少爷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江澈还是没有回来,寒郁鼻子酸酸的,开始妄想时光倒流这种离奇的事件。
(寒郁要哭了?不可能,寒郁是很坚强的孩子。)
寒郁的腿麻了又恢复,恢复了又麻,反复几次,开始感觉不到什么感觉了,心里害怕自己的腿怕不是要废掉了,虽然但是知道不可能还是怕得紧。
胡思乱想间,江澈推门进来了,寒郁酝酿了许久的眼泪一眨就生生憋了回去,只是眼角有些红。
“寒郁!!”江澈还没看清就急急的跑进来,手里的东西也顾不上了,胡乱散在地上也没功夫去管,“你怎么搞的,你、”
“你是不是压到那个腿了?”江澈刚刚只看见寒郁在地上,进来看好像更严重了,脚踝的肿翻了一倍“我抱你起来。”
江澈搀着寒郁的肩膀,微微低头把寒郁的双手往自己背部放好,一起来就把寒郁扛到自己背上了。
“我直接带你去医务室得了。”
寒郁感觉一阵眩晕?,自己就在自家发小肩膀上了,江澈肩膀不是很宽,硌到自己的肚子有些疼,他忍住没说。
“要再快点,我好痛。”
就这一句,寒郁便没再说下去,天知道两只脚都很痛,肚子也被顶得生疼的他,是怎么撑完说出这句话的。
痛,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了这一个字。
寒郁迷迷糊糊间,好像睡着了,感觉不到痛,其实是痛晕过去了,没想到吧。
悠悠转醒时,又回到了寝室的床上,床不知什么时候被江澈拼到了一起,硬是凑成了个双人床。
“醒了?你也是厉害,校医说你这算是重度扭伤了,要休息个把月不止。”
江澈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哦对,你走运了,校医务室的轮椅属于你了。”
“开心吗?”
寒郁双手撑着要坐起来,江澈神色有些复杂的把寒郁扶起来,搀着寒郁坐好,还忒贴心的在他后腰那儿垫了个枕头。
江澈手握拳作话筒状伸到寒郁鼻尖前:“来,采访一下寒少,您是如何把您尊贵的身子弄到冰冰凉凉,还脏兮兮的地板上的呢?”
寒郁“啪”的一声拍开江澈的手,又赏了江澈一个暴栗,“什么啊,那是意外。”
寒郁比划着说道:“我从床哪里挪到这个位置,然后去拿那个冷掉的你不要的馒头。”寒郁把“馒头”这个字眼咬的极重。
“我快饿死了,结果还没够到,就摔了,就这样。”
寒郁满脸不在乎,仿佛伤到的不是自己的腿,那高高挂起的样子看的江澈一肚子火。
江澈点点头,给寒郁递了碗白粥,温热的,刚好能让寒郁入口,递完就起身要出寝室了。
寒郁察觉到江澈的动作,不满。
“你又干嘛去?”
江澈头也不回,“我去抽根烟,你不喜欢闻,我马上回来。”
江澈心里其实可乱可乱了,他有点不敢面对寒郁,今天看见寒郁毫无生气的躺在校医务室的床上时,心里莫名一阵揪起来的疼。
前段时间偶尔知道了自己可能对寒郁有意思,还在自欺欺人觉得自己只是和寒郁待久了。
今天去买东西有人找自己要联系方式,居然下意识的回别人,我发小知道了会生气。
oh天老爷,寒郁会生哪门子气啊,要是寒郁知道自己喜欢他的话,估计要被男男男女混合四打了(寒郁、干爹、干妈、自己的爹),江澈想着,烟抽去了半根了。
掸了掸烟灰,火星弹到手背上也不觉着疼,江澈想,那绝不是单纯的对发小的心疼,听说有句话说:爱是下意识的心疼。
江澈很想很想和寒郁说这些,但是他不敢,万一说了,怕是连发小都要做不成了吧,那还是算了。
倒不如把心意藏起来,不让寒郁发现的好。
想通了,烟也差不多抽完了,江澈想着寒郁不喜欢烟味,所以又吹了会风,把烟味散得差不多了,再含了颗糖,这才进去。
进去的时候看见寒郁还在和那碗清淡的没毛味的白米粥作斗争,不经笑出了声。
寒郁闻声抬头,怒:“笑个球,不知道小爷嘴里淡出鸟味了啊?啊?!”
狠狠放下碗,江澈摆摆手作投降状,再接过寒郁手里的那碗粥,刚拿到手就甩到垃圾桶里去了。
“你干嘛?!”
寒郁瞪他,气鼓鼓的,很是可爱。
“都冷掉了,不许吃了。”
江澈却少有的严肃,好像一早上之间就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
“可我还没吃饱。”
“刚刚给你点了蛋羹,那个有味道。”
寒郁这才作罢,刷着手机等自己的饭,乖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