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郁愣了很久，久到茶也凉了，久到沈妄郁忍不住叫他。

“吓到了吗？”

寒郁回神，点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

沈妄郁轻笑出声，又起身准备揉揉寒郁的头发，寒郁这会敏感得很，躲开，然后很警惕，像只捍卫自己领地的猫儿。可爱得紧。其实心在身体里砰砰狂跳，脸也滚烫得厉害，不知道沈妄郁会不会看出来，太奇怪了，今天都太奇怪了。

沈妄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不迭开口：“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我有点想更冲动一回。”

“小猫儿，你接受吗？”

空气在这瞬间仿佛凝固，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呼吸声，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寒郁别过头，小声。

“怎么突然这样。太奇怪了。”

“什么的奇怪？”

“刚刚，突然那样，很奇怪。”

奇怪得和前天难拉的屎一样。

“那，后面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寒郁点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想起身，被沈妄郁打断。

“所以，接受我吗，小猫。”

沈妄郁向前一步，试图靠近，却又怕寒郁再次躲开，堪堪停下，顿住。等待寒郁的回话。

寒郁吞了吞口水，抬眸：“要有多冲动？”

紧着再补充了句。“沈妄郁，我今年16。”

“我17。”

“所以，还要继续吗？”

“你……太让我心动了。我们都很年轻，年轻气盛，所以，我没法克制。”

“寒郁，你能体会吗？”

沈妄郁的声音没有很大，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寒郁心里知道，寒郁心里明白，寒郁也理解，他是真的冲动了，只是冲动了而已，也正因如此，寒郁才更难狠下心来责怪他什么。

但是也不至于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了罢。他没那么傻，随心归随心，爱好自由归爱好自由，但是不论怎么样，都该保全自己。

寒怀远教过他的东西他都多多少少留在骨子里了，记到深处去的东西，断不会抛掷脑后，冲动么？他也会。

寒郁白了沈妄郁一眼。

“那你会补偿我吗。”

寒郁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妄郁眼睛一亮，急切问道：“好，你说，你想要什么？”

寒郁佯装思索片刻，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调笑着说出来。

“沈妄郁，你想不想当我男朋友啊？”

这个话一说出去，连寒郁自己都有些怀疑和惊讶，但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寒郁希望能和一个人在一个充满希望与美好的时刻，私定终身。可能也和自己需要的自由一样，是突如其来的。

那么，重新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吧，不是陌生人，不是进错房间的滑稽。而是仅次于亲情的关系。

沈妄郁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但是，是不是该我说这句话呢？小猫。”

“嗯，你来说。”

“那么，寒郁，你想做我男朋友吗？”

看着沈妄郁坚定的眼神，寒郁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但是……

“我觉得一段热恋，要从一束花开始。”

“但是我不后悔，沈妄郁，想做什么就做吧，我们都还很年轻，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