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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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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郁离对于马文才的举动没有多少意外,毕竟送衣服、送熏香这种事,马文才做得多了,现在已经进化到送庄园了。

云锦再贵,也贵不过清澜别院。

名义上云锦是皇室专用,但对门阀士族而言,皇权都能与皇帝分一杯羹,更何况区区布料。

祝英台及笄之时,祝家花大价钱,走了许多门路,特意寻来的一匹云锦为她裁制笄服。

裁衣之后还剩下一些零碎布料,云锦寸锦寸金,哪怕富贵如祝家也不愿浪费。

祝英台念着刘郁离喜欢青色,又偏爱竹纹,就向祝夫人讨来,交给银心让她裁制成发带,送给刘郁离。

总共裁了五条发带,云锦娇贵,这些年损耗下来,她都不记得还有没有了。

估计,今日马文才找到的这条就是最后一个了。

刘郁离想起之前马文才提及他被盗走的玉佩,忽然想起,两人交手时,他也摘走了她的发带。

一丝担忧在心底闪过,转瞬间消失。当日她再三戏弄马文才,以他的小心眼抓不到正主,肯定会拿东西出气,直接毁掉。

在书院的两年时间,她曾多次在马文才面前佩戴过这款清溪银竹纹云锦发带,他没有任何异常。

甚至去年上元节,她与谢道盈在马车上谈论起云锦,马文才当时还亲自动手帮她整理云锦发带,若是他有印象,早就该认出来了。

想到此处,刘郁离心宽了不少,又想到刚才失败的钓鱼执法,确认马文才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今日拉她入浴桶之事纯属一时兴起。

刘郁离的推断逻辑并没有问题,但架不住生活中处处有意外,马文才本来已经完全遗忘了发带之事。

谁知他会陪着谢道盈去一趟玄女庙,想起往事,又恰逢刘郁离生日将近,为了送她一份礼物,翻箱倒柜找清澜别院的地契,冷不防翻出了这条发带。

好巧不巧,刘郁离还提过云锦罕见之事,所有的巧合撞到一块,马文才本就聪明,霎时捕捉到蛛丝马迹。

今日拉刘郁离入水一半是生气,一半是试探。马文才本想着趁她洗澡时验证一番。

然而,等他一趟趟提洗澡水时,焦躁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

刘郁离向来谨慎,之前他提议在房中洗澡时她都没有答应,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他在试探刘郁离,那刘郁离是不是也对他的反常行为起了疑心?

这会不会是刘郁离设下的局?越是心急,越要慎重。马文才直觉这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因而打消了念头。

但他没想到的是,下一个机会竟然来得如此快。他回房时,刘郁离正好在镜前束发。

刘郁离睡前不用发簪的习惯,他心知肚明,之后故意递出发簪,就是为了让刘郁离主动开口要他打开盛放发带的抽屉。

初识时,他们二人一直针锋相对,彼此约定,一方不得擅动另一方任何私物。

哪怕后来,双方成了朋友,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

马文才清楚刘郁离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在有些事上算得上心细如发,要不然也不会同床两年,他才开始真正怀疑她的身份。

他在抽屉中找不到同款发带,无法确认这究竟是不是刘郁离的旧物,心灰意冷之际,灵光一闪,直接将藏在袖中的发带,装成从抽屉中取出地递给她。

当时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策略,一旦刘郁离指出发带不是她的东西,他就推脱说专门买来送她的礼物。

但没想到刘郁离居然接住了,他一时间分不清,刘郁离接住是因为她知道这就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东西太多,她根本没印象。

于是他开口说,发带与她的衣服十分相配。

他在试探刘郁离对这条发带究竟有没有印象,刘郁离的回答给出了答案。

刘郁离清楚地记得云锦发带是她的东西,还以为他是根据她今日所穿的衣服特意挑出来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又一次在话中为刘郁离设下陷阱,暗示她曾提起过这条云锦发带。

人们常常对于提起过的事没有任何顾忌。刘郁离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说出了一条他完全不知道的消息,每一匹云锦都是孤品,没有重样的。

一模一样的发带,同样的武功高强,至此马文才可以断定刘郁离就是当日与他交手的女子。

刘郁离不知马文才心中所想,只记着之前他的报复之举,想要出手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随意行事。

但当拳头即将落下,马文才仍没有任何反应,刘郁离停住了手,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马文才:“我确实该打!”

枉他自以为聪明一世,却当了两年多的瞎子、傻子。

当年,他娘初见刘郁离便怀疑她是女子,而他却信誓旦旦道,刘郁离绝不能是女子。

甚至还是他说,他和刘郁离一起去过大澡堂,彻底打消了他娘的怀疑。

他娘说,他应该不至于傻到分不清男女。

事实上他真傻到男女不分,同床两年,却一直没有发现刘郁离是姑娘,而且两人早已见过。

刘郁离:“你知道错了就好。”

看在他这么有心提前为她准备生日礼物的份上,她大人大量就不与他计较了。

何况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去投军了,前途不明,生死难定,在书院的最后时光,当好好珍惜。

窗外响起亥时的钟声,已经到了入睡之时。

哗啦啦的雨声,格外催眠,刘郁离拉着马文才的袖子说道:“我们该睡觉了!”

此话一出,马文才差点惊得倒退一步,甩开刘郁离的手,一张脸又红又热。

幸亏刘郁离因睡意打了个哈欠,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马文才不动声色将袖子从刘郁离手中抽出,瞥了一眼屏风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开口道:“我先把衣服送到浣衣房。”

说话间,朝着隔开内外间的屏风走去。

刘郁离睡眼迷离,脑子混沌,就打算自己先去休息,转身之际瞥到马文才正要抱她的衣服,瞌睡虫顿时飞走了,大喊道:“不行!”

她换下来的内衣还藏在外衣中,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惨了。

马文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耳垂一热,放开怀中衣服。

睡意不再的刘郁离脑子清醒了不少,打哈哈道:“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文才兄动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边说边走,三两步来到屏风前,一把抱起屏风上所有衣服。

马文才嫣然一笑,看着刘郁离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轻声道:“放下吧!”

刘郁离无意识抱得更紧了,有些不自在,怀疑之前的反应有些大了,引起了马文才的关注,脑子转得飞快,想要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浣衣房已经关门了。”

经过马文才一提醒,刘郁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是要关门了。”

两个傻子都没想起,外面大雨倾盆,这个时候抱着衣服送去浣衣房多少有点大病。

经过这么一打岔,马文才的心绪平静了不少,不能再做任何异常的事,要不然以刘郁离的聪敏,他瞒不过。

于是,转身朝内间走去。

刘郁离站在马文才身后,趁着他看不见,将怀中的脏衣服一股脑地塞进木桶中,然后将木桶藏到一个死角。

等她做完这些事,回到内间时,马文才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静静安睡了。

“睡得还挺快。”刘郁离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站到床边开始脱衣。

窗外漆黑夜色中,大雨噼里啪啦,一如马文才此时的心跳。

窗内烛光盈盈,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好似那些深藏的心绪在雨水的浇灌下,夜色的遮掩下,肆意疯长。

烛光熄灭,身侧多了一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小,淅淅沥沥,平缓而规律的呼吸声在黑夜中慢慢响起。

倏忽间,睫毛像蝴蝶飞起,马文才睁开眼,一双凤眸晶亮如月,深邃似海。

平躺换成侧卧,左手托住脸颊,眼中的万千星光一一洒落在对面安睡之人月下昙花般的面容上。

伸出手慢慢靠近,纤长白皙的手指即将如蜻蜓落下时又怅然飞走。

“骗子!”悄不可闻的声音为漆黑夜色蒙上了一层轻纱。

谢道盈第二日在豆蔻阁看到马文才时,一脸惊疑,“书院放假了?”

她难道已经到了年老糊涂的时间,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见马文才摇头,更惊奇了,问道:“那你是逃课?”

有脑子的孩子逃课不会逃到家长面前,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马文才眼下一片青黑,两颊却略带绯色,眼神慌乱,看着谢道盈欲言又止。

他现在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郁离,更怕她发现了他的发现,疏远自己。

没睡好,还害羞。谢道盈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你发现了?”

马文才无意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道盈,“你早就知道了?”

谢道盈没有回答,反而朝着一旁的侍女交代几句后,拉着马文才进了后宅。

到了无人处,马文才终于忍不住了,气愤道:“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这样当娘的,帮着外人瞒自己儿子?

谢道盈轻蔑地看了马文才一眼,“你自己太笨,分不清男女,关我什么事!”

她都没嫌弃他傻得冒泡,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她没提前告知。

马文才一甩袖,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道盈懒得回答这个没用的问题,开门见山道:“你以为刘郁离是女子,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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