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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回到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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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业没有多解释什么,盯着两人血淋淋的伤口说道:“再拖延下去,你和将军都有生命危险。”

今日刘筠他上了一课,毒是个好东西,以后搞暗杀可以在兵器上涂点。忽然又想到吕光,决定还是算了吧,万一再发生主将被敌人挟持的事,岂不是一死一双。

如果说刘郁离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那叠加了迷魂散的吕光眼神已经迷离,徘徊在晕倒的边缘,是以一直没有说话。

刘郁离却是不慌不忙道:“我乃是陛下亲封的鹰扬将军,段参军难道就不想知道吕将军想杀我的理由吗?”

眼见刘郁离要说出不该说的话,吕光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叫道:“敌人之言不可信,还与他废什么话,直接动手便是!”

吕光能这样说,段业却不敢这么做。

吕光乃是氐族酋豪世家出身,又是朝廷要员,一旦身亡,今日随他出来的众人,哪一个能有好下场?

对于段业等人而言,杀刘郁离不是头等大事,如何保住主将性命,从而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首要之事。

段业见吕光神色激动,便知其中大有渊源,吕光要杀刘筠的原因,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般,怀疑刘筠是晋国奸细,可能威胁到陛下安危。

但聪明人向来不好奇别人的秘密,尤其是上司的,当即表态,“将军放心,敌人之言,全是挑拨之语,吾等绝不会中计。”

打定主意,不管刘筠说了什么,一律视为谣言。

段业的用意自然瞒不过深谙人心的刘郁离,她别有深意地说道:“文启鸠摩译经台,武裂山河霸业开。佛光未掩沉疴疾,兴衰尽付劫灰来。”

此话一出,吕光血气沸腾,手脚都快疲软成湿面条了,仍挣扎着想要摆脱刘郁离的钳制,但很可惜,他所有的挣扎不过像是夏季的青草,除了让人刺挠一下,再也掀不起一丝水花。

无能为力的愤怒,火山一样喷发,太过激动之下,药效加剧,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众士卒多是大字不识的粗人,刘郁离的话绝大部分听不懂,唯有半句“武裂山河霸业开”浅显直白到每个人心中生出猜想,与同袍面面相觑后,又纷纷看向吕光。

段业后悔了,一张脸皱成核桃,眉心高高耸起。他就不该掺和此事。

吕光刚被苻坚册封为征西大将军、使持节,有权杀二千石以下的官员,而刘筠的职位正在范围内。

只要做得稍微干净点,苻坚就算发现了,难道会因此斩杀了追随他多年的心腹大将吗?

这也是吕光明目张胆要杀刘筠,而他没有阻止的原因。

原本吕光孤身一人,刺杀也是他自己的事,如今倒好,苦心孤诣为他出谋划策,反而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刘筠的神算之名,随着苻融智断奇案一事在整个长安城已经宣扬开来。初见苻坚、苻宏便能一眼识破二人身份,更是为此传闻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不管刘筠此话是因为嫉恨吕光暗杀故意编造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一旦泄露,民间、朝中定会一片哗然。

眼看着众士卒隐隐有了躁动之势,段业忍不住出声训斥,“敌人的话也相信,你们有没有脑子!”

好狠的一招,这些士卒一个个心思浮动,担忧自己被杀人灭口,哪还有心思关注吕光安危。

嘈杂声被强行按下,但段业知道问题还没解决,不过此时他也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散给众士卒,他与吕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救下主将才是当务之急。

兴风作浪完,刘郁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十里之外,我会放了吕将军,不过只能由段参军一人跟着。”

她要是没有受伤,再多几人跟着也无妨。但她现在状态不佳,梁山伯又不通武艺,跟着人越少越好。

段业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了。

刘郁离扭头看向一旁被忽略已久的梁山伯,说道:“扶吕将军上马。”

梁山伯走到刘郁离身旁,见她额上汗珠密布,便知她是何等的疼痛。

梁山伯刚接过吕光僵硬沉重的躯体,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角,刘郁离吁出一口长气,从袖中取过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倒了一些止血药粉在伤口处。

将手中药瓶递给梁山伯,看了一眼吕光,示意给他上药。

这是人质,若是死了,段业等人铁定不会放过她和梁山伯。

刘郁离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绿瓷瓶,倒出一枚花生粒大小的黑色药丸,一口咽下后,僵着身子捡起地上的宝刀。

这是谢若兰精心研制的强心丸,能在短时间内以透支身体的方式快速提气补血,当初她把这些瓶瓶罐罐交给刘郁离时曾再三叮嘱要谨慎使用。

刘郁离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还要赶路,要不然吕光醒了,被追兵追上,再想活命,绝无可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已经到了两国交界处,再有一日的时间就能回到京口。

因吕光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不能横放到马上,梁山伯只能扶着他坐到前面,将人整个揽在怀中。

与此同时,段业骑着马,不远不近地缀在刘郁离、梁山伯二人身后。

顾不得山路颠簸,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多时赶到了十里之外的林荫大道。

双方停稳后,段业紧紧盯着刘郁离的一举一动,大有他敢对吕光动手就要鱼死网破的坚决。

刘郁离不甘地看了吕光一眼,朝着梁山伯道:“将人交给段参军。”

一个能在吕光手下混成参军的人,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段业一身功夫虽然比不上她,但对付梁山伯足矣,不能为了杀掉吕光而舍弃梁山伯。

段业翻身下马,走到梁山伯马前,将人小心接过,同样不甘地目送梁山伯、刘郁离二人离开。

一路上,段业不是没想过对二人下手,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以吕光性命为重。

一来忌惮刘郁离的实力,担心不能一击必杀,反葬送了他和吕光的性命。

二来想着他若是先对刘郁离出手,梁山伯就有机会杀掉人质。可若是先对梁山伯出手,这空隙刘郁离便是不借机偷袭,也能趁机逃跑,怎么看出手风险都太高,不划算。

等刘郁离、梁山伯二人骑马跑了半个时辰见身后没有追兵跟过来,心头大石落了一半。

“先找大夫,处理伤口。”梁山伯见刘郁离脸色越来越白,忧心不已。骑着马,身体不能保持平稳,伤口只会越来越撕裂。

刘郁离摇摇头拒绝了,“一鼓作气到京口。”

再次取出止血药粉,撒在不断渗血的伤口处。

军中之箭多有倒刺,一般的大夫很难处理这种伤口,这就是梁山伯为什么粗通医术,却仍要找大夫的原因。

刘郁离拒绝了梁山伯的提议,自然不是在意什么男女大防,而是担心吕光、段业等人派人追过来。现在靠着药效强行提着一口气,还有几分体力。

大夫全是男的,男的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很可能因她是女子,为了所谓的名节,拒绝医治,让她“清清白白”地去死。

如果因为这种原因死了,她就是到了地下都能气活过来。

梁山伯不知刘郁离心中顾虑,还想再劝,但见她一脸坚定,又素来知晓她的性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再度扬鞭,跟在她身后,朝着京口奔去。

等到了京口,刘郁离一张脸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皲裂,又青又白,痛了太久,人都麻木了。眼前阵阵发黑,全凭一股意志强撑着。

她没有去北府军大营,反而来到城中一家医馆门前,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馆中走出,喘出一口大气,身子一歪,栽下马背。

等刘郁离再度恢复意识就看到谢若兰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手帕,哭得梨花带雨。

“你醒了!”谢若兰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见刘郁离挣扎着起身,急忙道:“不要动!”

眼见谢若兰急得眼泪越来越多,刘郁离只好再度乖乖躺下,“我睡了……多久?”

声音沙哑干涩,咽喉像是被刀刮过一般,某人快要怀疑自己命不久矣时,听到谢若兰那句,“一天一夜。”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昏迷时间短说明是轻伤,轻伤问题不大。

谢若兰端着一杯温水刚走到床边,看到刘郁离这幅不以为意的模样,气到浑身颤抖,有心训斥两句,一瞥到床上之人憔悴惨白的面孔,那些话又堵到唇边,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心翼翼将温水喂到刘郁离嘴边,等她喝完,用手帕轻轻擦拭掉嘴角多余水渍,谢若兰再次坐到床边,默默垂泪。

“再来一杯。”刘郁离接连喝了三杯水,折腾到谢若兰再也不哭了,顿时安生了。

谢若兰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瞪了刘郁离一眼,问道:“我们回钱唐好吗?”

她第一次意识到从军之路鲜血淋漓,而这样的日子,如果刘郁离还要留在军营,一切只是开始。

“我明日回军营。”这是刘郁离的回答。

谢若兰:“我们已经有十辈子花不完的钱了。郁离山庄的人也足以护佑大家平安。你知不知道这次再晚一点,你就活不了了!”

刘郁离的伤远比她预想的要严重得多,那支箭带着倒刺,而她又骑马赶了一天的路,倒刺在一次次在皮肉中挣扎,伤口不断扩大,哪怕撒了很多止血良药,伤口依旧不断渗血。

若非她提前吃了一颗强心丸,根本撑不到谢若兰救治。

刘郁离:“晚上,我想喝鸡汤。”

此时,谢若兰手里若有一碗鸡汤,宁愿直接砸了,也不给某人喝一口。

重重叹了一声,说道:“没有你护着,这样的世道我也活不下去。你若是出了事,左右不过随你去了。”

见谢若兰又说起同生共死的话,刘郁离苦着一张脸说道:“若兰,我们是朋友,是姐妹。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无所谓亏欠。”

自从谢若兰拿了五万两白银给谢家,还清了生养之恩,就自认亏欠了刘郁离,将自己当成卖命于她的下属。

在刘郁离离开书院时,谢若兰铁了心追随她到京口。

再三劝阻无效后,刘郁离只好安排谢若兰在京口开一家医馆,同时将郁离山庄的据点设在此处,一来可以保护谢若兰。二来也能方便联系。

谢若兰固执道:“我说过了,我的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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