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天气阴霾,想你。
—我也好想你。」
——漫画《晴风、罗勒以及哥德堡变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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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黄绪大三和大四的这两年,夏小吟变得很依赖男朋友,两人几乎天天都会见面,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有甜腻腻的依偎相守,也有即将分别的惆怅。
谈恋爱以来,黄绪每天都会和夏小吟分享生活的点滴。
把她的微信聊天置顶了,在外面看到有什么好吃的,总会拍照发给她问她吃不吃,要不要带一些回来。
偶尔拍到一片湛蓝的天,也会发过来和她分享。
傍晚时分,黄绪牵着她的手,在护城河边散步。聊起他很快要去伦敦的事情,夏小吟总是拧巴起来,不说话,坐在河边的休闲椅子上,整个人郁郁地,和他怄气。
黄绪俯身问她:“那要不,我不去了?我直接工作算了,早一点挣钱养家。”
夏小吟却又不乐意了:“说什么呢,I大可是全球顶尖的大学,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去……”
“可是……你不想让我去的嘛。”
“我哪有说不想,我就是……难过,还不适应,我需要时间。”
黄绪坐到她身边,把她搂过来靠自己身上:“不要想太多,我会每天给你发信息,打电话,我保证,一放假就回来!而且,你也可以过去伦敦啊,就当……我们提前度蜜月。”
夏小吟:“谁要嫁给你啦。”
“哦,这样啊,那我要考虑一下了,要不要在英国物色一个金发的……”
“你敢!”
黄绪笑了一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当然不敢,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再说了,我对外国女人,没兴趣。”
“这还差不多。”
“回去吧。”黄绪牵起她的手,用了一点力,把她带起来,总算是哄好了,两人十指紧扣,沿着河边回了小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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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吟几乎买了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关于伦敦这个城市的书籍,占了一格书架。关于伦敦的纪录片,电影什么的,凡是能找到的都看完了。她爱的人要去那里了,她也和这个城市建立了一定的联系。
伦敦,成了他们聊天的主题,伦敦的天气是怎样的,有传说中那么糟糕么,伦敦的交通,伦敦的人……
走之前,黄绪带夏小吟去见了他妈妈。
约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每人点了一杯冰美式。
黄绪妈妈对夏小吟很是满意,总是笑眯眯地看她,还存了她的电话。
本来夏小吟见未来的婆婆,是很忐忑的,很怕不被接受,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了,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偶尔看看窗外的行人和风景。
看到她对自己女朋友欣赏和接纳的态度,黄绪对妈妈也温和了很多,主动说了签证,机票的情况,哪天走什么的。
黄绪妈妈:“你放心去就是了,吟吟,我们帮你照顾着。”
黄绪:“嗯,谢谢妈妈。你们,互相照顾吧。”
妈妈:“没问题,反正国内的事呢,你不用操心,你就好好读书就行了。”
黄绪:“谢谢你们支持我,我到那边,一定争分夺秒…..学习…..”
他妈妈点了点头,很为儿子骄傲的,她从随身手包里,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夏小吟:“来,吟吟,拿着,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夏小吟局促地推脱:“不行,阿姨,我不能要。”
双方客套了一会儿,黄绪说:“我替她拿着吧。”
妈妈:“嗯,那也行,你拿着。”
夏小吟大概扫了一眼黄绪拿在手里的红包,很厚很鼓的,起码有一两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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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时刻还是来临了,黄绪真的要去伦敦了。
机场,夏小吟见到了前来送行的黄绪的爸爸。
黄绪简单介绍了一下:“爸,这是我女朋友夏小吟。”
黄爸爸:“你好你好。”
夏小吟:“叔叔你好。”
黄绪的爸爸妈妈都是懂的人,简单和儿子告别,先后说要先走了,给小情侣留了时间。
长辈走后,夏小吟紧紧地粘在男朋友怀里,眼泪花花的,黄绪又哄了好久。
时间不多了,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拉行李箱,去办理值机,托运行李,然后再次拥抱女朋友,吻了她的额头,狠狠心,转身和人流一起进入候机大厅……一步一回头的……
直到看不到彼此了,夏小吟伤心地流了一场泪,然后打车回去了。
黄绪走后,她回了一趟老家。
回来后就一个人住在小公寓,把客厅厨房都给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
可越是干净有秩序的环境,人越觉得孤独,第一周就像过了一年一样。
虽然黄绪像承诺的一样,每天发信息,每天打电话,打视频,但怎么能跟人在身边相比。
夏小吟想,等开学了,她就回宿舍住,和江渝她们一起,时间也许就没那么难熬了。
离开学还有几天,夏小吟把客卧弄了出来,配了床垫,床上用品也铺好了,然后是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大衣柜,小房间被收拾得有模有样的。
夏小吟用的是自己生活费攒下来的钱,这两年她跟黄绪在一起,多半是他花钱,她的就存下来了。
把小公寓打理妥当,开学了,夏小吟就回学校住了。
黄绪去伦敦之后,他妈妈没多久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夏小吟,说是让她去家里,看黄绪小时候的录像带。
夏小吟自己也很无聊,又想看黄绪小时候的样子,于是就去了。
黄绪继父的儿子结婚了,搬出去了,他继父每天在外面忙生意,家里只有黄绪妈妈和保姆。
夏小吟在路上的时候,黄绪妈妈就把录像带弄好了,等她来了,两人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
录像是从黄绪小时候,学走路那会儿开始录的,每个时期都有,学走路,学说话,学拿筷子,吃饭,上小学,戴红领巾…..
初中开始就变成手机上的视频了,并且数量减少许多,那时候,他父母已经离婚了,高中就几乎没有了。
不过,黄绪高中的时候,夏小吟是陪他走了两年的,他的高中生活,她是知道的。
那天下午,夏小吟算是过足了瘾,男朋友一路走来的经历,她都好像陪同他,一起走了一遍。
傍晚,吃了晚饭后,黄绪妈妈开车把她送回学校。
后来,未来的婆婆和未来的儿媳又约了几次下午茶,聊一些黄绪的事情,类似互通有无,就像夏小吟当年和赵湘雨一样,都想了解黄绪的另一面。
——
大四,夏小吟和室友们在一起,每天上课,下课,吃饭,自习,逛街……回宿舍打扫卫生,斗斗嘴什么的,互相开开玩笑,时间是过得蛮快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有一天在寝室里,江渝问她:“咱们系的那个留学项目,公费的,你要不要申请啊?”
夏小吟回道:“不了,我就待在这个城市,哪儿也不去了。”
“我以为你会追随男朋友去英国呢。”
“这次…..不了。我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夏小吟想,如果她也出国留学,那么她还没读完呢,黄绪就要回来了,又要分开。
她不想这样,什么诱人的学校和项目,她都不去了。虽然她是很有希望被录取的。
夏小吟决定考本校的研究生,她马上就买书买资料,投入到学习中,思念也在一定程度得到了缓解。
深秋时节。
黄绪发来图片,格林威治公园,落叶铺了一地,暖黄的基调,很诗意,他撑伞在细雨中漫步。
一地的黄叶,配着他的风衣,有一种复古的优雅贵族气,他真帅啊!
他每天都和她分享伦敦的一切,伦敦的雨,伦敦的雾,伦敦的人,以及那些不值一提的伦敦美食……
夏小吟看到他挑战了仰望星空派,眉头皱在了一起。
有时,黄绪还有简单的几句感慨,和照片一起发来,跟情诗一样的。
黄绪:「伦敦,又是个阴天,雾霾。
想你。」
黄绪:「想抱你。想吻你。」
夏小吟回:「我也好想你。」
夏小吟:「你回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冬天,他会拍伦敦的雪给她看,圣诞节的时候,黄绪发了一个长长的视频给她,是他和同学一起过圣诞节,欢乐的场景让夏小吟放心许多。
她很为黄绪高兴,人生中能有这样的一段经历,也是很难得的。也许,许多年后,他还能和她谈起在伦敦的种种,想象一个清冷的雪晚,他们围炉夜话……他眉飞色舞,她嘴角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