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当何罪!”
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高悬于明台之上。
“威武!!!”
杀威棒齐声鼓动,雷霆之声传遍整个房屋。
裴宁被扔到地上,,此时的他,面色灰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也脏脏破破的,这几天的牢狱之灾实打实让他吃了些苦头,被扔到地面上的裴宁一阵灰色的尘埃荡起了涟漪,他伏在地上,看见青石砖面的缝痕里,有些暗红色的痕迹。
裴宁轻轻用手指甲去扣里面的痕迹,看一只蚂蚁顺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爬上来,丝毫不理会上面的人在说什么话。
有人暗中咂舌,他入县衙这么久,还是第一见有人敢在公堂上如此行径。
这人如何来头,竟然在公堂之上藐视县太爷。
周围渐渐有窃窃私语声传来,公堂之上人心各异,其中心怀鬼胎者数不胜数。
县太爷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逆贼裴宁,你勾结匪徒,刺杀太守,以至于太守府失守起火,种种行径,还不快从实招来。”
惊堂木重重拍下,戏台上的人横眉怒目,戏台子已经搭建好,只等着台下这只鱼往里钻。
一只蚂蚁抖动着自己的触须按着青色的石砖顺着裴宁衣袍的一角往上攀。
裴宁轻轻抬起了头,那目光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尔者鄙,未配与我谋。”
裴宁尽可能用自己的态度表达自己对上面人的不屑,短短一句就能按着县太爷的脸打。
听得懂这句话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裴宁这是把县太爷的脸摁到地上踩啊!
开国以来,历朝历代的都没有囚犯敢公然对县太爷说:你不配与我说话。
这要是被记到史书里,得被后代文人墨客们骂个几百年。
“大胆!”
惊堂木又重重拍下,没吓到裴宁,倒是把别有用心者吓了个半死。
“小人不过是实话失火罢了,有何大胆?”
裴宁低头咳嗽几声,牢狱内坏境实在是太糟糕,引起了他身体上的旧疾。
喉咙瘙痒,裴宁低下头止住咳意,他这时候想着萧煜在干什么?
一定很生气吧,他想。
那人性格有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执拗天真,但整个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仿佛再多的困难也打不倒他,只是为他的成长灌溉更多营养。
事情发展的太过于突然,为了那人能够顺利离开他与屠戮浑演了一场戏,其实也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从一开始,裴宁就知道自己逃不掉官府的追杀,为了让萧煜里离开,他与屠戮浑联手策划了这场大戏。
一场以他为目标的献头计划在几天前悄然出现,直到现在为止,进行的还是异常顺利。
他知道碍于他家族的淫威,这些地方小官员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杀了他。
东厂的人也学要他死,但下面的小人物永远想要自己活下去。
只要顺利拿捏住了这点,裴宁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死问题。
“大胆!”
那县令从周围人痴痴的笑与眼神中感受到了羞辱。
一只令牌被扔到了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