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憕高兴是因为对方是苏琥,可震惊是因为苏琥脸上那不合他人设的阴森表情。
这还是苏琥吗?
而此时在孵的戚浪星却头大了,走尸到处伤人,又有许多人怀孕了没有防御能力,轷昉和宿微不知所踪。问狗仔慕雨燕,说刚刚看到轷昉抱宿微不知瞬移去哪了,她找遍了孵也没找到他俩。
戚浪星深表头痛地回到了自己房间,就见那小矮子已经醒了,甚至把自己衣服也给穿好了。
戚浪星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的眼神,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他外边的凶险,可是他确实自己应付不过来,他需要帮手。
“外边有许多人变异了,”戚浪星告诉他,“你能帮帮我吗?”
黑猫大概第一次听族长这么德高望重的人这么卑微的向自己问话,殊不知戚浪星在孵这确实没什么威望。
不过黑猫没有立马答应,有件事他很在意:“你……对我做了什么?”
戚浪星眉毛一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小矮子,你这感觉不错啊!”
黑猫知道他在说什么了,立马脸红了大半,但他仍然坚持着,他想知道这个让自己心碎的猜想是不是真的:“你……是到处乱搞的那种……人吗?”
戚浪星笑着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那不然呢?”
黑猫攥紧拳头,就这时他看见戚浪星身后走来一个走尸,就要冲他肩膀咬下去。想都没想他就冲上去拉开了戚浪星,那走尸咬了个空,龇牙咧嘴地朝他们看来。
黑猫挡在戚浪星面前,手在空中一挥——修改。
走尸瞬间成了一座白花花的雕塑。
戚浪星有点意外地看他:“你这异能——”
黑猫点了下头:“修改。”
戚浪星表情丰富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空白,不可思议地道:“你——你是?”
之前宫霂吩咐过黑猫不要交代真名的,黑猫变把早想好的匿名说了出来:“我叫阳静。”
戚浪星听这名嘴角一抽:“阳静?阳光的阳,安静的静?”
黑猫诧异他怎么说得那么准,但还是点了下头。
戚浪星星笑笑:“阳静啊,怎么听着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黑猫撇了撇嘴。
“我知道有一个字也有安静的意思。”
黑猫不安地扯了下衣角。
“頠。”
戚浪星缓缓说道。
“你认识?”阳頠皱眉。
戚浪星却神秘地笑笑:“我可不认识你这怂货。”
阳頠听男神这么说自己可心痛了:“我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你!我……”
戚浪星冲他比了噤声的手势:“先杀走尸。”
“他们是怎么变成走尸的?”
“我也不知道啊。”戚浪星表示自己很无辜。
“如果他们还能救,要杀他们吗?”
他们当然能救啊,还有什么是轷昉办不到的,戚浪星暗自腹诽不过既然能救干嘛杀呢,想到这戚浪星便把把房门关上并施了法术,防止走尸破门而入。
“来嘛。”戚浪星色眯眯地冲阳頠爬过去。
阳頠人都麻了:“不救人?”
戚浪星笑嘻嘻地道:“不用不用,我们等轷昉回来,他自然会收拾这个烂摊子的,我们继续……”
阳頠挣扎:“不行,不要……你别!”
“戚!浪!星——!……唔……”
“一拜天地!”夏净垠和宫霂也听到了相同的声音,在他们面前是一条宽宽的大河,远处隐隐约约有座桥。
夏净垠上前几步往河里瞧去,河水很清,但不知为什么他老是感觉这个水在发红,不对,似乎不只是河水在发红,周围都红红的一片!
他转头看宫霂,似乎隔了一片薄薄的红色马赛克,感觉那人都快被像素化了!
夏净垠慌了。
“宫霂!”
宫霂上前,夏净垠看人逼近,忙道:“别过来!”
宫霂顿住,温声问:“怎么了?”
夏净垠使劲揉了揉眼睛,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但他总有种直觉,似乎河里有什么东西是设谜者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他硬着头皮继续往河里瞧。
好晕!
夏净垠感觉这个河慢慢地在接近自己,殊不知自己正在往河里坠,就在他快接触到河面的时候,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脚,就在这一瞬——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他拿手一抓,感觉到了滑腻的触感,很快从自己手中溜过。
这时他的头剧烈地疼起来,疼得他浑身发抖,那只抓着他的脚的手开始将他往上拉,夏净垠艰难地喊道:“等等……别拉!”
“放手!”夏净垠下定决心。
那手犹豫了会,把他放开了,夏净垠一个猛扎子埋进水里,幸好之前训练过在水里睁眼,夏净垠看到了水里似乎有一座教堂似的建筑物,原来这不是河,是个大湖,刚刚他们站的岸边其实只是薄薄的一层石板而已!
夏净垠游过去开了教堂的门,大水漫进教堂,也把夏净垠给冲了进去,撞到了一个墓碑才停下,大水熄灭了屋里熊熊的鬼火,郈童泯和谭雪客并肩站着,安静地看着大水冲进来,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撕扯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襟,但是他们岿然不动。
夏净垠狼狈地扶着墓碑起来,就见着了这么一幕。
郈童泯和谭雪客破开水雾往外游了上去,夏净垠想喊,但在水底他出不了声,那阵头疼愈发剧烈,郈童泯和谭雪客似乎没有看见被大水冲进来的自己。
两位大佬不救萌新!
夏净垠艰难地往前挪动,一个墓碑一个墓碑掰着,可是他真的快没气了,他憋不住了!夏净垠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在发黑,但他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仍然一个墓碑一个墓碑往前把自己掰过去,他要出去,然后再游上去……
郈童泯和谭雪客上了岸,宫霂没见夏净垠便问道:“夏净垠呢?”
“谁?”郈童泯不认识。
“你们上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个人吗?”
“没有啊。”郈童泯是真没注意到有人。
谭雪客思索了一下却道:“那门自己会开?”
“她看我们快被烧死了所以开了呀,”郈童泯理所应当地道:“我说了双子不会动杀心的。”
“是有人给我们开的。”谭雪客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宫霂听到这句话头疼地看着河,忽然感觉有点头晕,以为自己晕水了:“我不会游泳。”
这时就见谭雪客把他湿漉漉的大衣脱了,小心翼翼地放在岸上,然后就这么水灵灵地跳下去救人了。
宫霂拿起他脱下的衣服看了看:“果然是守山人。”
郈童泯以为他说错了,纠正道:“他是守龙人。”
宫霂摇摇头:“守山人,只不过他不是纯正的守山人,夏净垠才是。”
郈童泯毕竟之前只是个小牧童,对不夜山上的事情了解不多,他眯了眯眼:“你是一百年前,组织村里人一起去打鬼照龙的那两人的其中之一?我记得还有一个人是——地主家的疯儿子戚浪星。”
宫霂无奈地笑笑:“虽然书卷上有记载,但我确实已经没有记忆了,每次轮回都会消去一遍我的记忆,我一直用书卷的形式在记录我们皈狎的过往。一个族群不能没有回忆。”
说着他认真地看着郈童泯:“你活了百来年了?”
“是。”郈童泯朗爽地承认了,“我就是靠着鬼照龙的力量长生不死的,谭雪客也是,不过作为代价——”郈童泯顿了顿,“都懂的吧,诅咒。”
这时谭雪客拉着湿漉漉的夏净垠上了岸,郈童泯见了过去搭了把手。
宫霂思考了一下:“你就说村里那个很调皮的小牧童?帮别人放羊还把人羊烤了的那个?我记得书卷上有记载,还说你杀了你的双亲……”
宫霂说着就发现郈童泯那可爱的脸越来越沉,这种表情似乎更符合一个身份——杀人犯。
百年前这儿根本不存在什么无尘界,只是一个村,但这是是一个神奇的村,村里的人不知道接触过什么力量,都拥有些特异的能力,不过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郈童泯!你给我站住!”一个全身肌肉的男人追着五六岁大的娃,郈童泯听到他让自己站住,还真就站住了。
那男人一拳冲他打去,郈童泯往边上避了避,男人一拳打空,郈童泯就趁他这股劲儿把人往地上一甩,男人被摔了个狗啃屎,直接崩溃地大喊道:“郈童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杀人了!你为什么要杀死隔壁张姨的女娃,人才六岁啊!跟你差不多大,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天天哭,烦。”郈童泯满不在乎地道。
“她烦你,你就要了她的命?”男人不可思议地站起来,“儿子,你看着我,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郈童泯也没看他,嘴角弯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你要是再这么烦我,我也会杀你哦。”
男人很明显知道他不是威胁,而是真的会这么做!他心痛极了:“我可是你爸爸!”
郈童泯脸色一沉,一脚把人踹倒在地,在路边挑挑拣拣了一块锋利的石块,把刚想起身的男人按回去,男人绝望的大吼:“郈童泯,我养你那么大,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我甚至都不舍得打你,你——”
郈童泯不带停顿的,手起石落,在男人布满青筋的脖子上落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血液喷溅而出,五岁的郈童泯在血淋淋地狂欢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