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哪?自己又是谁?余秋不知道,余秋只知道他一直待在孤儿院里,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大喜欢他,离他离得远远的,也不和他玩。或许是因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吧,余秋想。
孤儿院每天都有孩子被领养走,而他却一直待在那里。
后来有一天来了的一家人他们领养了余秋,取了个名叫诺瓦,只是余秋不喜欢改叫斯弈了,他们竟是知道余秋与常人不相同,有着特殊能力,他们对外称余秋是神子,那些人信了,自此余秋成了他们谋利的工具,不开心时他们还会打余秋。
反抗?当然试过,他们一家子却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限制他的东西,反抗只会遭来更不好的下场
这家人有很多,所谓的哥哥叫伊查德,弟弟叫伊普辛还有个很小的妹妹叫琼·卡那列尼,还有个叫希尔,希尔是余秋唯一在这个家的伙伴,也是唯一的安慰。
他与希尔关系极好,只是后来希尔死了,被他们害死了,余秋就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他记得他死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你别哭,我心疼...”
那那时余秋偏执的想,如果用丝线牵动机希尔的尸体他是不是就能活了。
但他没这么做,他想留希尔在身边。想把体温传给他,让他不那么冷。
但是他不行,最终他连尸体都没保住被他们拿去扔了,他们还挑断了他的脚筋,用铁链拴住他,余秋那时其实没什么感觉,他无休止地做所谓的“神子”。
十八岁的那一年,他的转折点。他知道自己非“神子”而是“魔”他的时间在那一年停止了。
他折磨死了关着他的人,他用丝线连接他们的血脉操纵着他们在清醒中自相残杀,让他们亲手剖出自己的内脏,疼到极致,却因为体内的线而吊着命。想死死不成,想活活不成。
血流了一地,他们也变得支离破碎,余秋放过了他们,然后用一把火烧了那个囚笼,唯一没下手的只有那个几岁大的妹妹琼·卡那列尼。
接下来一切如他所料般,没人相信善良又伟大的神子,杀了人纵了火,他们都认为这是一场意外。他成了权力最大的人,还带着琼·卡那列尼。他这个妹妹确实与常人不同,有神格,于是他便开始教导她,差不多时琼·卡那列尼就离开了他。
当然他也结识了伏虚他们,或许是他杀的人多吧,伏虚他们不怎么喜欢,还上赶着管他,余秋自是不在意的,他已经活了很久了。
在这期间他捡到了个小孩,叫昀修,于是他又开始了养孩子,养的差不多就开始压榨。余秋喜欢自愿当劳动力的人,很显然昀修就是那一类余秋自然喜欢的很,当然他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去想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里都没有那个人,余秋还以为自己忘了,渐渐的他又开始出现在了他的梦里,他做过最长的一次是他们的相识。
小个子的余秋站在角落看着孩子三五成群,沉默不语,有人拍了一下他。他被吓了一大跳,接着他听见了一声轻笑,那人轻声说: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叫希尔,交个朋友吗?”
余秋想伸手,但他止住了。一双比他的手略大的手包住了他,余秋有些惊慌,他没有被人触碰过,别人也不愿意接近他,因为他是煞星。
希尔听了却只是笑了笑,还拥抱了余秋。别的小朋友见状,对希尔说。
“离他远点那个人是怪物。”
“别离他那么近,他会害死你的。”
希尔不在意,他像是星星一般点亮了余秋的世界。
从此之后余秋没再睡过觉了,这对他没有什么大影响。听从昀修的建议,在伏虚他们的注视下他去了凡间玩。
然后他遇见了......希尔,那时候他已经叫郁相安了。他追了他很多世,可星星哪是那么容易被摘下来的。
他并不独属于一个人,他同样照亮了其他人。
余秋在他面前一直很乖。第几个世界了,有人要杀郁相安但被余秋解决了。郁相安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余秋只听他说了两个字,让他浑身发冷。
他说:“怪物。”
余秋反驳不了,他是怪物,他也不是个好人,从那天起郁相安就避着他了,为了逃避,他捏碎了自己的灵魂。
余秋找不到他了,余秋疯了。
他差点毁了一个世界,被伏虚几人压住了,接下来几世余秋都没再看见郁相安。他过的浑浑噩噩。
昀修看不下去了,他说:“大人放下吧,你该去走走了。”
余秋没答,黑暗里他的神色不明。
他只是问:“昀修你跟了我多久了?”
昀修一愣,还是如实答道:“忘了。”
余秋笑了一声,“我该放你走了。”
昀修急了,他哀求余秋不要赶他走,余秋没说话,他只是让他回到了凡尘。并忘了一切。
自己一个人待了多久,余秋也不知道,或许很久吧。他累很累,然后他睡了一觉,睡了多久他没记。几十年,几百年还是多久,他不知道,他也不在意。
他再入了红尘,这次没有那个人了,他走过了万千世界,领略了不同世界的不同风光。他看过星辰里的鲸海,余晖中的山巅,风雪中的花林,他看过很多奇异的风光,或许在别人眼中他释怀了。
但......真的释怀了吗?
只有他知道在无数个黑夜那人成了他的梦魇。吞噬着他。
他越来越烦躁,也变得讨厌起那个人来,他恨自己也恨他。
或许该杀了自己吧。
余秋这么想,他知道自己并不会那么容易死去。他跟伏虚他们打了一架,最终两败俱伤,没有胜负之分。
他在黑夜里凝视着凡间。
他是怪物,是不死者。
他与天地共寿,无人知晓他的期限。
他累了,倦了。
孤独是他最好的陪伴者。
他归入人海,又隔人海千里之外。
最终他躺在那片为“他”而种却使他厌恶的玫瑰花丛中。
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