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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触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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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利昧若无其事地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五个人。

她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这几个人固然凶悍,也不够她收拾。

心里一秒钟打好草稿,也没耐心等李祯与他们周旋,一条绳索如蛇般从她手中弹出,栓住打手的脖子,施利昧扎牢马步猛地用力!

健壮如牛的打手瞬间被拖倒在地,颈骨“咔”地响了一声,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交代了。

这时,屋门突然“哐啷”从里面打开了,靠在门上的屠夫不防备一趔趄跌进门内,他一进去就看到直挺挺瘫在椅子上的教主,不知死活。更瘆人的是此刻教主脸上竟有一大块皮脱落下来,半掉犹连。

饶是这屠夫阿文平日杀惯了人,也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这是怎么回事?老大被暗算了?

屠夫很精,没有贸然上前看,而是悄悄围着地上的人转悠。

突然,他站住了脚,目光一寸寸挪到“教主”的手上!

就在屠夫看出破绽的当口,地上的人动了!一柄寒刃破风而至!

“当!”屠夫格挡之下虎口崩裂,双臂震麻,往后极速倒退两步,靠到墙上,顺手就拉动了机关绳!

一张渔网弹了出来,正正罩住了再次攻来的人!

此时施利昧早飞身上前把惊作一团的师爷、狗腿和毒妇一通拳打脚踢。所幸她来这里之前藏起了佩剑,这些人都还能留一条命。

当屠夫挟持李祯从屋里出来时,脚下踏着三个俘虏的同伙女人冷冷地看了过来。

出乎意料地,她并没有紧张发难,而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看着屠夫把人质拖出院子。

刚出院子,正准备把人宰了跑路。“当!”的一声,屠夫后脑被重重击打。

昏死之前,看到方才还在院中的贼女人此刻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的似乎是一个小板凳。

“怎么样?我动作快不?翻墙出来等着你们。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她笑微微地对同伙耸了耸眉。

小李识趣地也咧嘴动了动眉。

余恶尽数活捉,被捆好了扔进地窖,盖好石板。又搬了不少教众吃饭坐的石头块子压上去,约摸两头水牛都拱不开了才作罢。

二人抹了把汗,洗干净手走了。

“那歪门教主扔进去了没?” 施利昧跟李祯确认。

“扔了。”

李祯一向细心牢靠。

岂料细心牢靠的人回去后第一句话竟是:“诶呀!忘带吃的了!”

方才履险时肾上腺素飙升,不觉得怎样,现在平静了,饥饿又卷土重来。

他正要再返天悯总坛,费秀才叫住了他,把一只沉重的包袱往地上一墩:“李兄,猜猜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李祯打开一看,果然俱是黄白之物,颇有些失望。

“别傻啦!有银什么买不到?” 见他这样,秀才开导道。

“一会带你下馆子!”施利昧也安慰他。

“施妹妹,这荒山野地的,你给找个饭馆去?” 糊弄人草稿也不打吗?

小李本来想学白赫兰叫胖丫头,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不是他没这个胆儿,而是没人家脸大。

施利昧早略过了他的小情绪,跳石头上往山下张望,远处的王幼安招了招手,叫几人下来找他。施姑娘风一般地飘了下去,李祯紧随其后,费玉收拾好包袱背身上。

白赫兰比王幼安还要快几步,他站在官道上,远远看着二三十名军卒驾着几套马车缓缓行来。

待五个人全站在路边时,官兵们也到了近前,看到他们就勒住马停下,唠了起来。

几人自称赶考的秀才去州府备考乡试,大权国崇文,朝廷对读书人看重,民间也处处行方便。

几句好话,就让他们坐上了马车。军士多豪放者,乘客这一边也没有内向拘礼之人,不一会就又说又笑,打成一片。

军士们给了他们几个干粮,还拿出烧酒来请他们喝。军粮粗糙干硬,却是扎实的面饼,比较抗饿。白赫兰一口一口咬下来咀嚼,牙齿用力,嫩白脖颈下青筋浮现。

身边一位军人笑眯眯问王幼安:“你怎么不吃点?”

王幼安表示不饿。

军士:“赶考还带着弟弟妹妹?一家子进城,倒是热闹。”

施利昧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军爷好眼力!咋看出我不是男人的?”

闻此言马车上的人都笑了。

方才问话的军士看起来得有三十大几了,是这伙人的头领,笑呵呵伸手比了下白赫兰:“这位公子虽然俊俏,行止却是男子汉样儿。你呢,虽然不施钗粉,但到底有女儿态,不用听声音,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猜的没错吧?你们二人跟着兄长出来考试的对不对?还有……”

他指向李祯和费玉:“...这两位都是你大哥的同窗,你们几个是要去府城的汇海书院温读吗?”

施利昧佩服极了:“咦?神了!正是如此!”

很好,正愁没法蒙事呢,友善的朋友自动为他们拟好了身份。

“这位军爷贵姓?在哪位将军帐下高就?”李祯问道。

年长的军士答:“我叫艾五,他叫韩冬,这一位是福来,”

福来长得黑黑壮壮,接口补充道:“姓秦,秦福来。” 吐字时露出一口白牙。

马车上其余七八个军人也纷纷自报姓名,说他们这趟车队连同后面的两批人马都在秀枬城防袁将军下属的疾行营服役,刚从上游堤坝上撤下来,几日前被派来带着民伕加固堤防。现在完工了,监察使已经验过,这便撤回复命。

其实这些无需介绍,他们都滚了一身泥水,形容疲惫,但精神都很好。一看就是做什么的。

马车上装载的都是筑堤工具,因为有不少消耗损失才空出来坐人的地方。——“不然也没地儿捎你们。”

施利昧:“还有雨呢,不管堤坝了吗?”

“我们走后,上级自会令另一批士兵前来堤坝驻守。”

说起修堤,便说起了今年这无情的雨水,军士们大都是秀枬城人士,虽身在军籍,但在四野八乡也有农户亲属。在这四洪水肆虐的季节里,对亲友也是十分忧心。

这队士兵负责的堤坝是东边那段,不是昨日冲出决口的西段,因此也未与李祯他们打过照面。如若此时遇到的是西段士兵,定会马上认出他们三个民伕的,也就没法子装读书人了。

晃晃悠悠行出二十余里,暮色沉沉降下,离秀枬城还有一段长路,军士们择了一块空旷的高地,扎营布防,埋锅造饭。

李祯他们也跟着喝到了烫热的稠粥,就着一小块咸萝卜炫下一大碗,才感觉活过来了。

晚间安排好轮值守夜,大伙就都歪倒休息了。哪有什么营帐铺盖?都是捡块不太潮的地儿或坐或躺,站着睡的也有。几乎都是屁股一沾地,呼噜就响起来。

白赫兰和李祯分到了两个时辰的值守任务。

艾五布防细致,营地四个方向都安排了人,他俩在东边,同组的还有相熟的韩冬、秦福来。

王幼安和费玉分坐在施利昧两边,靠在车辕边埋首休息。

迷迷糊糊地,仿佛睡着了,又仿佛醒着,王幼安惦记着白赫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向东走去,却没看到他们四个人。

这边沉寂寂像有迷雾,雾也不太厚,耳边无时不聒噪的虫鸣消失了,没有一丝风,四下空荡荡,一眼却看不到底。

王幼安徐徐走来,脸上如粘了层蛛网,让人总想狠擦一下,把这不适感挥开,再把这晦暗的世界撕裂。

远远的,忽明忽暗的一盏灯火亮起,这团暗淡的红光,如一盏褪色的灯笼,时高时地逐渐接近,来处茫茫,去处迢迢,一条道通向无尽,两头儿看不见。

两指探入袖中抽符,如此熟练的动作却始终拿不出东西来。王幼安困惑地翻开衣袖,里面呼啦啦掉出了出来一大堆卡片。

他一张张捡起来翻看,竟是些黑白、彩色的照片。

还有一些像是手绘的白描,勾勒出一张张场景。

照片上的人很熟悉,有老爹达明居士,还有不同时期的自己。从几岁到十几岁,还有成年,都是平凡生活的点滴。

但那些线描的卡片可就不同了,他拿起一张仔细看。

张牙舞爪,扭曲着的——黑色魔树?其后的古堡顶上飞着蝙蝠群,一个人被长翼魔抓着吊在空中……

——哦,这是在鬼城赛都,我差点死了。

第二张很淡的笔迹,月下的古王陵,两个在沙漠中跋涉的人。

——这是我们刚从地下“邂逅”出来。

他匆匆往下看,有在海底黑红交织的地裂网上,有在白鸥如飞雪的大港口、冒着一簇簇战火焦烟的冰原、还有城堡里的血腥宫宴……

……

他慢慢回过味来,这些卡片的作者只能是自己。

王幼安最近这几年一直在画这样的画,除了这些还有很多。

但这些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袖中!

我已经退步到醒着和做梦都分不清了吗?

还是我在别人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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