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魔法世界法则七十二：通常而言，魔法生物需通过雌雄结合来繁衍后代。

紫发少年眼中翻涌着暴虐，龙尾焦躁地拍打着气流：“让开！我杀了他们——”紫电在两人之间噼啪炸响，却诡异地避开了玫瑰王子的皮肤。

玫瑰王子突然御剑旋身，挡在紫发少年面前，雪发在紫电风暴中狂舞。他一把扣住紫发少年结印的手腕，阳鱼印记爆发出刺目金光：“够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玫瑰王子突然拽着紫发少年的龙角，迫使他低下了头。冰晶顺着相触的肌肤蔓延，在紫发少年暴起的青筋上凝结出细碎霜花：“你要变成你的祖先吗？”

“我的祖先？尊贵的殿下，只不过见到了些影像和妄言，您就已经断定了龙族的罪行？”紫发少年用两根指尖轻轻捏住玫瑰王子的腕部，微微用力解开了对方的动作。

“虽然真相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但龙族……算了，”玫瑰王子拽着紫发少年的袖口，迫使他看向地面——那些被紫电灼穿的铁甲蚁腹部，正渗出与西门族皮肤下相同的粉色丝线，“他们早被宝匣侵蚀，这又是饕餮的手笔。”

铁甲蚁残兵趁机四散逃窜，地面只剩下了焦黑的尸体。紫发少年呼吸粗重，瞳孔里的紫焰渐渐平息。他盯着玫瑰王子被电光灼伤的袖口，突然冷笑：“烂剑子，你管得真宽。”

“我管定了。”玫瑰王子松开手，稳稳地站在玫瑰剑上，指尖残留着龙角的温度。

紫发少年甩开他的手，折扇唰地合拢：“装模作样。”他神情倨傲，却不再追击逃兵，龙尾卷起地上半死的铁甲蚁将军，扔到薄唇西门脚下：“如果契约的一方死了，那契约就失效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

薄唇西门吓得连连后退：“可、可雪貂族……”

“殿下要不要赌赌看，是我先灭掉雪貂族，还是您先找到温柔的解决方式？”紫发少年突然贴近玫瑰王子耳畔，龙尾暧昧地蹭过对方的雪发。

玫瑰王子拍开他的尾巴：“你以为杀来杀去就能解决问题？幼稚。”

两人斗着嘴，雪貂族的冰雾在晨光中逐渐消散，鎏金殿顶的雕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虹光，地砖上的焦痕竟然在缓缓愈合。那些交缠的人体浮雕毫发无损，依旧栩栩如生。

西门妖精们起初被激烈的战斗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大殿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当看到铁甲蚁族狼狈逃窜，战斗终于结束时，他们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脸上惊魂未定，眼底却泛着猎奇的光。

短腿西门抱着半块甜糕缩在墙角，铃铛声因颤抖而断断续续；香水西门用孔雀翎扫着肩头的绒毛，指尖仍在发抖；唯有凤眼西门痴痴望着紫发少年被雷电灼伤的袖口，喉结滚动……

而其他的西门妖精们，有的还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有的则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声音中满是对这场战斗的惊叹和对两位强者的敬畏。

那对秋千西门各自抱着半块甜糕，手拉手从柱子后跳了出来，欢呼着：“他们跑啦！雪貂族和铁甲蚁族都跑啦！”他们跳得太欢，竟然不小心被对方的腰带绊倒，甜糕摔在绣着春宫图的地毯上。

“都活过来了？”紫发少年的龙尾甩过满地水晶，尾尖卷起长腰西门的腰带，将他从流光溢彩的桌底拽了出来，“现在该聊聊雪貂族和铁甲蚁族的丰功伟绩了吧？”

还没等长腰西门开口，薄唇西门便愣了一下，表情僵硬，目光不自主地往地面飘去：“铁甲蚁族和雪貂族的丰功伟绩……这……”

“嗯？”紫发少年挑起眉，声音漫不经心，龙尾却故意绕上薄唇西门的脖颈，轻轻收紧，“不敢讲？”

玫瑰王子目光冷冽，声音冰冷如霜：“西门族弱小，但未必无辜。”他刻意忽略身后传来的交缠喘息声——某个西门妖精正借着柱子的阴影，把同伴的手往自己衣襟里塞。

薄唇西门瘫坐在地，望着玫瑰王子光芒渐退的银剑：“两位战神美人，我们西门族虽然贪玩了些，但至少不像雪貂族那样——”

“没错没错！”长腰西门将薄唇西门扶了起来，“雪貂族总是抢兔妖族的食物——”他说着说着，突然凑近紫发少年，色迷迷地盯着龙角。正要伸手去碰，却被冰刃划伤手指，疼得直吸气。那道冰刃意外在柱面留下白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雕花吞噬，化作浮雕里的一片鳞甲。

扭臀西门抚摸着香水西门的后颈，试图恢复轻佻，却难掩眼中的后怕：“雪貂族还抓兔妖幼崽当苦力，不听话就把它们冻成冰雕！”他上下打量玫瑰王子，咧嘴一笑，“不过冰美人的魔法比他们厉害多了——”

话未说完，紫发少年的龙尾已卷住他的腰，将他和香水西门一起甩到旁边：“好好说话，别油腔滑调。”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油腔滑调？”玫瑰王子觑了紫发少年一眼，像是嘲讽对方突如其来的假正经。

“上个月他们抢了二十个兔崽子，说是要给雪貂们当活暖炉——”长腰西门抢着控诉雪貂族，腰肢扭得更厉害了，“那些小兔崽子被剥了皮，还得笑着给雪貂族暖爪子。他们的血，比我们调的催情香粉还红。”

“雪貂族的披风，是用兔妖幼崽的皮缝的——”短腿西门也急着补充，“每道褶皱里都缝着冻成冰珠的眼泪，走起路来叮咚响，比我们的合欢铃还清亮。”

“要是那些兔子能修成人形，陪我们共度春宵该多好……”香水西门躲在柱子后，边说边冲着玫瑰王子抛了个媚眼，指尖划过自己的大腿。

这些西门妖精你一言我一语，总是忍不住扯到荒淫之处，一直说不到重点。

紫发少年冷笑一声，龙尾暴起，绞着薄唇西门的脖颈：“说点新鲜的。”

电光在薄唇西门苍白的皮肤上烙出焦痕，引得他一阵痛苦又暗杂兴奋地战栗起来。

“啊——美人儿，雪貂族霸占狐族灵矿，借灵力修成了千貂奇阵。狐崽子们被倒吊在冰窟里——”薄唇西门突然尖叫，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地毯上的春宫绣纹，“血珠还没落地，就被冻成了红玛瑙……”他越说越兴奋，瞳孔逐渐涣散，“那些小东西的惨叫声，比一切曲子都好听……”

玫瑰王子剑尖微颤，冰霜顺着做工精美的地毯蔓延。西门族对雪貂族的控诉里，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对强者暴行的模仿与垂涎，荒诞又可悲。

衣衫不整的吟诗西门突然窜出，抱着香炉在冰霜上手舞足蹈：“去年冬天我偷看过！雪貂将军把狐狸耳朵缝在披风上，跑起来扑棱扑棱的——”他模仿着雪貂跑到扭臀西门面前，香灰溅在对方敞开的衣襟里。

“要我说就该学学人家！”扭臀西门就势从地上扣出一块冰片，用它暧昧地在吟诗西门身上画圈，“把不听话的祭品做成冰雕，摆在西门极乐城门口多气派……”

地上的冰霜突然炸开，金色的剑锋横扫过狂欢祭坛。雕刻着淫靡浮雕的石柱轰然倒塌，打乱了好几对西门妖精的情趣。但诡异的是，断裂的截面竟然露出层层叠叠的薄片，每片都刻着符文，将魔法攻击转化为香鼎里的轻烟，仿佛整座建筑都在自觉消化暴力。

玫瑰王子注意到了这一切，脸色越发低沉，咬着牙质问：“你们羡慕他们？”雪眸红光暴涨，映出西门妖精们眼里扭曲的快意，“那些被献祭的孩子，在你们眼里，和待宰的狐狸没区别吧？”

薄唇西门突然痴笑着解开衣带，露出心口密密麻麻的血丝：“有什么关系呢？被铁甲蚁做成蜜罐……或者在我们床上化成一滩春水……”他指尖戳进泛白的胸膛，“反正都是要烂掉的……”

一道紫光闪过，折扇刺穿了薄唇西门的肩胛，将他钉在王座上。

玫瑰王子突然轻笑，声音比满地的冰峰更冷：“好一个被迫签约。我只问一次——”那双银眸扫过所有西门妖精，“这些年来被你们献祭的孩子，都死在铁甲蚁族和雪貂族的手里了？”

大殿里突然安静，只有风铃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的响声。吟诗西门还在偷偷用脚尖碾碎地上的甜糕，糖霜混着血渍，在冰霜上画出小小的、扭曲的笑脸。

“死……倒也不至于。但总归谈不上活着。”驼背西门缓缓从祭坛后走出，眼神沉痛。

“雪貂族要小孩的眼泪，铁甲蚁族把小孩当作装糖的蜜罐……殿下，您又何故多此一问。”声起人动。插在薄唇西门肩头的折扇突然飞回紫发少年手中，途中不小心擦破了驼背西门的侧颊。

驼背西门却对脸上的疼痛视若无睹，只是盯着玫瑰王子，深深叹了口气。

刚才在战场上如风似雪的人，一瞬间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佩剑。

“新的生命，在这座城里，只是意味着新的死亡。”玫瑰王子的声音轻得可怕。一抹紫色悄悄靠近，用龙尾卷住了缓缓下滑的银剑。

紫发少年拽住玫瑰王子的手腕：“他们的血脉，不值得同情。”

玫瑰王子却反手扣住他的指尖，阳鱼与阴鱼遥相呼应。他看见紫发少年袖口的焦黑——那是刚才用紫电劈开铁甲蚁酸液时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衣袍可不像西门族的香鼎和廊柱那样，能够自愈。这座看似荒淫的极乐城，每一块砖、每一道纹都是活的。

“你觉得我在同情他们？”玫瑰王子忽然轻笑，松开手，银剑在地面划出太极图案，“我只是在想，当西门族把第一个孩子献给雪貂族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一边发抖一边计算着能换得几天的安宁。”

“至少这三个孩子还好好的。”凤眼西门从殿外走了进来——没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牵着那天差点被献祭的孩子。那座鎏金大门，印在孩子们破碎的瞳孔里，显得更为奢华。

玫瑰王子的银剑“当啷”落地。他蹲下身，轻轻抚摸三个孩子的额头：“别怕，我们会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