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满足。
这种程度对他来说明显不够,他刚要用手去抓她的脚踝,就被姜月迟伸手制止:“不是这样玩的!”
她的表情带着隐隐的怒气,有种猫类的故作凶狠。
但弱小的人哪怕动怒,也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费利克斯被她这个表情取悦到,松开手,改为和她接吻。其他地方无法发泄的,那就通过这个吻来发泄。
吻的不深,这张说尽甜言蜜语的嘴唇吻起来也很甜。他像含着一块棉花糖里一样,咬完上唇咬下唇。轻轻地啃,慢慢地磨。
“嗯......”他喉结发出一声很性感的闷哼。姜月迟被刺激到打了一个激灵。
她小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很坦诚:“我很爽,爱丽丝。”
“但是.....还不可以。”她提醒。
哪怕都这种时候了,他仍旧能够保持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他这次开始啃咬她的耳朵。
姜月迟听见粘腻的水声,是他的舌头在她干净的耳道内进进出出。
气音暧昧撩人:“好,都听小月亮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姜月迟的小腿和脚开始发酸。而本该被折磨的当事人,却显得悠然自得。
除了和她接吻,还有心思将她的电脑拿过来,替她检查了一下两天后需要上交的方案。
受情绪影响,她的动作也变慢许多。
费利克斯抬手拍她的臀。
她受到惊吓,一时紧张,力道顿时变大。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了滚。
皱紧的眉头得到松展。
刚才的力道刚刚好。
“怎么样.....很差吗?”她有些忐忑,因为费利克斯不仅挑剔高要求,说话也很难听。
“你写的?”他的一条腿竖放,另一条腿侧屈。电脑就放在他侧屈的那条腿上。
“嗯,这已经是第三次打回来让我重做了。”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实在被折磨的没办法了,只能求助费利克斯教授,“你觉得...这版可以吗?”
他很直接:“如果你是我的员工,我会让你和这堆垃圾一起滚出去。”
好吧。她低下头,更沮丧了。
话音一转,他再次开口:“但是。”
这个词让她燃起希望:“但是什么?”
“别停。”他再次抬手在她臀上拍了拍。
她在心里反驳,这件事由她来决定,掌控权在她手上。
但想到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她,她认为还是应当适当的摆好姿态。
等达成目的后再翻脸也不迟。
得到满足后,费利克斯缓声告诉她,这个方案在他这里和电子垃圾没有区别,但它符合她就职的这家垃圾公司的定位。
这番话很微妙,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爽。
但是转念一想,他是连自己名义下的公司都会认为是公厕的人,他眼中的垃圾一定也是别人眼中的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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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还好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内的温度上升到了一种让人面红耳赤后背流汗的程度。
姜月迟觉得自己像是登了两个小时的动感单车。
她的腿好累,她的脚好酸。
费利克斯比她想象中的自控力还要好。她的这番行为根本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让她消耗了不少体力。
世界在屋子里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春天,粗壮的树藤在踩踏之下不断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动。
姜月迟最喜欢的一种树,在她老家几乎随处可见。
但它的根茎会分泌出一种白色粘稠的树脂,她总是担心树脂会弄到自己的身上。
粘稠,量大,还带着一股腥味。
费利克斯没有说话,肩颈线条绷紧,喉结滚动的弧度性感。
“爱丽丝。”他突然喊她。
她抬起头,将视线从自己正在观察的那个东西上移到他脸上。
“嗯?”
他抱着她,汗液从他的下颚滚落,流淌至喉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周陪我回一趟家。”
她立马拒绝:“不要。”
“为什么。”
她说:“我......不喜欢你家里人。”
脚下的石头变得更硬了,膨胀到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似乎随时都会爆炸。
费利克斯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气定神闲的询问她不喜欢谁。
“丹尼尔?我说过,你看他不爽可以揍他。”
想到丹尼尔那个个头,虽然和费利克斯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但揍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得知她的担忧,费利克斯笑了许久。至少这次,他的愉悦可以通过笑声判断出来:“有我在,他不敢还手。”
“还有你父亲.....”她像是在告状一般,将他的家里人全都说了一遍,“我每次过去他都歧视我的肤色和种族。明明你的母亲也是中国人。”
“他马上就死了。医生说他的生命不超过一年。”
他宣判自己父亲死刑时的语气平淡到让她觉得可怕。
虽然她不喜欢他的父亲,但...费利克斯的父亲很爱他,这是丹尼尔完全没法比的。
费利克斯的父亲完全以他为傲。
“可是你父亲很爱你!”她说。
“所以我总说,你被人伤害也是活该。”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眼神是由上往下的俯视姿态,语气却很温和,似乎是在教她,“总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还回去五分。”
姜月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这点上,她应该像他学习。
费利克斯不可能因为谁爱他,他就回馈对方同样的爱。
他没有感情,出生时就自带的冷血和薄情,三岁就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对他父亲的确没什么感觉。老东西的私生活比他的还乱,他顶多乱在其他方面。
但两性关系上,他一向‘洁身自好’
“黛西说过,你们家族里的男性没有一个是钟情专一的,每个人都很滥情,尤其是你的父亲。”她的这番话像是控诉。
费利克斯试图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些吃醋的别扭来。
他故意说出一些能够引导她释放酸味的话:“谁知道呢,或许我继承了老头子的基因,下面放一个,心里装一个。”
“可是我觉得你下面不止会放一个,心里可能一个也没有。”
“哦?”他挑眉,饶有兴致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有。”
她很笃定:“我就是知道。”
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你不就在里面吗。还有这个纹身,是你哄骗我去纹的,爱丽丝。纹了它,我甚至没法考公了。这些不该由你来负责吗。”
这口大锅突然就压在了她的肩上,姜月迟曾经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当时让她在身上去纹一个他的名字,她就是用纹身没办法考公的理由搪塞过去的。
“你又不是中国人,你本来就考不了公。”
“谁知道呢。”他低低地笑了出来,“等到我们结婚之后,或许我会国籍转过去。”
他的身体压向了她,三分之一的重量全都在她身上。姜月迟觉得自己快被压扁了:“嗯.....你不要乱说。”
和他结婚这种事情她不敢想,让他转国籍这种事情她更加不敢想。
费利克斯没有继续围绕这个话题和她讨论下去。他的气音开始变得粗重,毫无章法的吻胡乱地落在她的脸侧和脖颈。
他想和她接吻,但姜月迟一直在偏头躲避。于是他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到了其他地方。
姜月迟不喜欢他这副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会让她感到挫败。
她想把他拉下高高在上的王位,可她到头来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于是在费利克斯的呼吸变得舒服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将脚收回。
果然,男人睁开了刚闭上的眼,还来不及全身心的享受,眼底的黑雾再度弥漫。
明显是对她的举动感到不满。
“怎么?”
她不语,低头将脚上的丝袜脱下来,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将手伸过去。
生机磅礴的大树啊。
她将丝袜绑在勃发的大树根茎尾端,甚至还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让其变成一份待拆的礼物。
是她的礼物,属于她一个人的礼物。
很配她的少女心,但是不太配被绑的这个东西,和它的主人。
“爱丽丝。”头顶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同时夹杂极具侵略性的危险。
低沉的警告太明显。
她松开手,抬头看他。没有如愿对上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男人的眉眼平静到极点,深浅难测的危险全都藏在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之下。
如此近的距离,他那张脸所具备的攻击性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
他的呼吸是灼热的,肌肉是绷紧的,甚至连眼神都令人害怕。
她像弱小的猎物,而他是对猎物势在必得的鹰隼。找准了机会从天空俯冲而下。
“费利克斯,你还记得你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吗。你说你和我奶奶一起掉进水里了,我会先救谁。”她开始转移话题,两只手托着他的脸,掌心的触感很好,但感受很明显的是他骨相的立体程度。他的脸上其实没什么肉,皮肉和骨骼贴合的很紧实。
轮廓分明的一张高折叠的脸。
低头看她,眉骨下压时带来的压迫感和属于野兽一般的攻击性更加明显。
哪怕他此刻一言不发。
她只能尽可能的忽略。
“我没办法将你和奶奶去做对比。我妈妈给了我第一次生命,奶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但是,除了奶奶之外,你是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她如此虔诚,眼神也是。
白皙柔软的皮肤,被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搂着,胸膛贴着他的胸膛。
好在他的胸肌已经恢复了柔软,不再是刚才的充血状态。被他这里抱着,倒也不会存在硬到发疼的感觉。
她在他怀里看上去好小一个,像一只被猎豹抱在怀里的猫。
危险和安全感并存。
在他怀中,唯一能够伤害到她的是他,能够保护她的也是他。
“如果奶奶是我人生中的太阳,那你就是夜晚的月亮。在某种意义上,你们其实分不出谁更重要。没了太阳我会枯萎,可是夜晚没了月亮,我在黑暗中会变得寸步难行。”她仰头去亲吻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你是我的月亮。”
很土的情话,土到令人发笑的那种。
费利克斯从小到大接受的告白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更为极端的以死相逼,站在楼顶拿着扩音器和他表白,如果他不同意,ta就从楼上跳下去。
那个时候还是在学校里,他刚好路过。对方显然是提前打听好他每天的必经之处。
四周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起哄,让他同意。
费利克斯也跟着一块起哄,只不过他起哄的内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笑着让对方跳下来。
他的笑很温和,统一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种区别于其他人的清贵儒雅。
那种蓬勃向上的少年气令他看上去分外迷人。如果姜月迟第一眼见到是这个时期的费利克斯,她一定会更快的陷入对他的迷恋之中,并不可自拔。
他笑容优雅:“如果你没摔死,我就答应你。”
二十三层楼。
除非ta是猫,有九条命。
至于对方跳没跳,是死是活,他早就忘了。
人的大脑容量是有限的,不该被那种垃圾占据任何空间。
就算对方侥幸活了下来,他当然不可能和ta在一起。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ta死而已。
蓝眸中的深邃被爱丽丝的吻弄散,脖颈并没有她的亲吻而往下弯曲半分。
属于费利克斯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仍旧存在。
她完全不受影响,声音比刚才更加松软,像是一块掉进热水之中迅速融化的棉花糖:“奶奶说我是迟来的月亮,费利克斯,其实你也是我生命中迟来的月亮,独一无二的月亮。”
是比刚才更土的一句情话。土到足以让他嗤之以鼻,嘲笑